我開始無法控制意識,身體直接倒向旁邊。就這樣小睡十幾分鐘吧,我肯定會醒來的。

  在倒下之前,我發現老伯背心上多掛了個名牌。奇怪,之前明明沒有察覺到它的存在,而且上面寫了什麼我也沒看清楚。
 
  不過已經再無力氣控制身體,任由自己閉上雙眼。



  當我再次張開眼,發現自己坐在家中沙發上,外面陽光刺眼讓我稍為回神。





  望向牆上時鐘,糟糕!已經早上七點,系統代我直接自動登出「城市狙擊」,重點是我竟然一覺睡到天光,錯失了詹冬簽唱會!

  連忙從雙耳拔出連接器後,頭像被鑽頭插進去攪拌那樣刺痛,記憶就如舖了層迷霧,畫面很模糊,難道我被洗腦了?

  但這明顯不合邏輯,我會記得洗腦這詞彙代表我還沒被洗腦,我清楚記得是元將兩天前告訴我的。



  對兩天前發生的事很清晰,但登出前在城市狙擊裡的事卻難以記起。我努力思考剛才發生的事,看著夕陽在天橋上和誰聊天…





  是不認識的老伯。聊天時他還給我喝新飲料,是酒…斷片!老伯說過喝酒後會斷片,但他也說過斷片後思維會變得清晰,但我不覺得。

  我跟老伯聊天前,到底在…鋅爺!對了,鋅爺的提問,還有靳虹與元將!他們都是覺醒者,而我需要選擇是否加入。

  是的,我絕對不要成為在動物園等死的鷹,我要在天空任意飛翔!而且我要拯救肥環,讓她也成為覺醒者,推翻這個虛偽外星政府,讓人類獲得真正自由!

  我想起一切,雖然因為酒醉而自動登出,但目前情況沒有任何異樣,似乎「它們」根本沒有發現我進入過影子世界。

  看來我果然是特別的。







  在我準備拿起手機之前,它已經響起鈴聲,是肥環。

  「死人靳男,琴晚做咩丫你!突然登出,由得我同梅姨行返落山,電話又又唔通,擔心死我喇!」

  記得鋅爺說過他們處理了肥環,原來就是改造記憶,讓她忘記我和梅姨消失的事。在她認知裡,我只是突然登出。

  「我岩岩先起身,冇時間食早餐,直接總部樓下等再講啦。」

  電話裡很難解釋,還是見面再說吧。



  今天是肥環正式表受表白後首個上班天,我們高調地牽手步入成進局總部,因為要讓所有同事都知道,我是她的鑰匙,她是我的鎖,我們將會共同打開裝滿幸福的寶箱。





  只是她看到我後便焦急地挽著我的手臂詢問。

  「到底咩事呀,登出又唔交代聲,仲要一覺訓天光,你連詹冬簽唱會都唔出席,咁好既出場機會白白送左比個新人!」

  說到詹冬時,她刻意放輕聲線。

  雖然已經改造記憶,但如何讓肥環信服,涵接事實也是我需考慮到,唯有隨便編個理由。

  「下…我完成梅姨個隱藏任務,自動拎左報酬…就登出喇,因為發生咁多事好眼訓,於是咪訓到連『歌聲魅影』都冇精神玩…唔緊要啦,一場簽唱會之嘛,新人都好需要支持架,當…識個朋友囉。」

  肥環見我如此支吾而對,半信半疑,作為經理人,因為失約簽唱會不止是影響年底成績,更會使推廣公司親密度下降,又要花上許多時間才能重新提升。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因為今後我們將重點放在「城市狙擊」,至於詹冬什麼的,就發佈新聞稿說他和千言結婚,繼承家業永久退出娛樂圈之類就可以。







  這時元將也剛好來到,發現我們親密地聊天就急忙把我拉到旁邊,然後斜眼看了肥環一眼,再把臉靠到我耳邊輕聲說話。

  「琴晚我地係『城市狙擊』傾果件事點樣?唔駛考慮啦,最多叫埋肥環一齊囉。」

  我明白他這樣輕視肥環,是因為肥環是不知情的新人類。

  「放心,一陣LUNCH我會同佢講,然後令佢都成為覺醒者。」

  「你諗通就得喇,以後我地三個仍然拍住上。記得唔好係公開場合講,我地唔知成長局入面有冇特工潛伏,去高級會客室啦,果度冇閉路電視同錄音器。」

  元將向我給予肯定的眼神,輕拍肩膊祝願成功,然後再回頭對肥環微笑。
  「恭喜肥環你地終於有情人終成眷屬喎,以後大家拍住上。」





  肥環還未知道元將真正身份,對於他那表情當然感到不妥。
  「元醬你做咩笑得咁燦爛呀,我睇唔慣呀。」

  「係元將,紙張個張,文章個章呀。我開工先,LUNCH你地兩個食啦。」
  說畢他便先走一步,讓我們在正式返回座位工作前獨處多點時間。

  「係呢,LUNCH咁我地兩個食啦,順便重有野搵你傾。」
  「重要野?關於結婚?」

  在肥環臉上已經寫滿期待二字,但我沒有正面回應,讓她自行猜測。



  轉眼已到午飯時間,在離開總部前我如元將所說把肥環帶到高級會客室。





  「你話有重要野同我傾,到底係咩事?」
  「或者你唔會信,當聽科幻故事先,但希望你專心聽落去。」

  於是我把事件來龍去脈,除了鋅爺的童年部份外,從城市狙擊內戴天笑、杜奧巴、程霜、于嶽巴、梅姨的經歷,到外星生物改造計劃、政府真正身份、我的身世等等,一項不漏地告訴肥環。

  在聽我解說時她目無表情,似乎非常專心地聆聽。
 
  「…所以希望你同我一齊成為覺醒者。」
  「竟然係咁?原來所有人都係安排好晒,而且于嶽巴竟然係扮政府特工既覺醒程式員,真係估佢地唔到喎…」

  肥環如夢所醒般呆滯,似乎和我同樣一時間無法接受大量訊息,但她比想像中更為冷靜。

  「係呀,或者你覺得好難接受,但我同佢地所講既全部都係千真萬確。」
  「即係連元將、你個妹靳虹佢地兩個都係覺醒者?」

  「係呀,我都估唔到,竟然呃左我咁多年,咁你信唔信我講既野?」

  肥環低頭沉思片刻,忽然站起繞過桌子來到我前方,然後臉帶笑容望向我。

  「當然信啦,靳先生…」

  在我還在奇怪為何肥環如此見外稱呼我為「靳先生」時,她雙手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從後方腰間抽出兩根線遞過來。

  還沒來得及反應,雙耳已被插進連接器,我全身像通電般,那感覺不像梅姨傳送時強烈,卻足以讓我坐在椅子上無法使力。

  我馬上察覺到眼前事實,于嶽巴和元將所說關於特工潛伏在各部門都是真的!

  「阿緊,多謝你提供咁多有用情報,而家我地兩個去食飯同傾結婚既事喇。」

  名牌不知在何時掛了在肥環胸口襯衣,我認得那標誌與老伯相同,而且清楚看到標誌旁所寫的字,「852F32」。

  這是我失去意識前所聽到與看到的事。



  再次醒來,我伏在工作桌上,又在午休時在總部睡著了,而元將也已經午飯完畢回來。

  「喂,頭先同肥環傾果件事傾成點?」

  「佢應承左呀!」

  「咁咪好囉,咁既然覺醒左,今晚就同佢一齊入『城市狙擊』搵鋅爺同阿虹諗計啦。」

  元將對我說話時眼神變得很有自信,和之前完全不同,讓我覺得很不習慣。而且他緊張得像在說什麼重要秘密似的,我一臉疑惑地看著他。



  「我話結婚喎,你以為我講邊樣呀?仲有你講咩覺醒同鋅爺呀?我唔明喎…」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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