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嗰一個月我同Ellie關係好似有重重隔膜咁,本身已經見少咗。咁我身為毒撚當然唔會幻想進一步喇,沒有希望就沒有失望哩一句我不嬲都好同意。
 
其實好似返第一日返工見到佢咁都幾好,你幻想吓兩嚿年糕痴埋一齊,要強行分開佢哋一定會搞到其中一邊冇咁忽肉,但如果佢哋一開始就唔痴埋一齊,保持適當距離,咁兩嚿年糕永遠都會完完整整。
 
聲音A:「你今次有道理啊,有邊個會鍾意食野冇咁一忽。」
 
聲音B:「你咪聽阿A講野喇,有時兩舊一齊啪入口仲滋味喇。」
 
聲音A:「依家都未放入口,你諗咁多做咩姐?」
 


喺我諗緊野嘅時侯,突然有件衫披起我膊頭上面,我擰轉頭發現原來係阿媽。
 
「偉仔,溫書溫得耐就上床瞓喇,依家都冬天你仲着短袖衫。」阿媽語重心長同我講。
 
「阿美,點解人生咁多野煩㗎?」講完之後我深呼吸咗一口氣。
 
「冇事嘅,快啲瞓喇。」阿媽輕輕摸一摸我後腦。
 
「點解sem尾咁多功課做又有final,點解我會揀讀晒銀時,我今日返到嚟溫咗四個鐘書,望住抽符號同英文,都唔知自己有咩係記得入腦呀。」我向阿媽訴苦。
 


「……」阿媽坐喺凳概嘆咗一口氣。
 
「如果返得太辛苦兼顧唔到學業就唔好返喇。」阿媽眉頭深鎖望向地下。
 
「以前我讀中學你就返晒兩更,每次我返學你就瞓緊教,我放學你就已經唔喺到。」我感覺到眼眶有啲熾熱。
 
呀媽無啦啦講起佢以前屋企嘅事:「你知唔知我同你呀爸其實原本唔洗住公屋?我呀媽係舊制公務員,我呀爸就有傷患行唔到。以前屋企有七兄妹,我排第六,我記得大哥同二哥佢哋讀書都好叻,高考果啲數學physics全部都攞條B仔㗎,不過我呀媽就係唔比佢哋讀上去,要佢哋兩個中學畢業完出嚟養家,一個就係做冷氣技工,另一個做電子野。」
 
我聽住佢講野,情緒都開始緩和翻,由於呀媽好少同我講以前啲野,佢依番說話搞到我好想繼續聽落去。
 


「到我中五果陣拍拖,呀媽唔肯比錢我,我就求大哥比錢我,大哥唔比我,我就問二哥,每次大哥都會叫二哥唔好比錢我拍拖。但二哥就好好人,返工之前都會偷偷地塞張20蚊喺我書包。到我呀媽賣咸鴨蛋喇,無啦啦有個律師上嚟宣讀遺囑。佢話我哋每個仔女都有十幾萬分到比我哋。我哋果陣都好驚訝㗎,呀媽平時成日都話自己點冇錢法,連生日每年都要七兄妹一次過慶祝。就算佢臨釘蓋之前都冇講任何野就走咗,但原來佢一直留低成百萬係自己床下面個喼,一打開入面全部都係巢晒嘅一百蚊紙。」阿媽繼續講佢以前嘅事。
 
「咁點解你有十幾萬,加埋阿爸份人工點都買到樓喇,點解依家會住公屋?」我忍唔住打斷佢。
 
「唉~你呀爸囉!鍾意充大頭鬼!」阿媽突然變到好有中氣。
 
我即刻反駁:「呀爸咁孤寒,點做大頭鬼呀。」
 
「呀爸果陣都係返緊裝修,我呀哥又唔係好鍾意佢,叫我搵過第二個。咁我都諗住搵個藉口唔再同佢見㗎喇,點知有一次佢喺兩周年紀念日約咗我去間高級餐廳。」夜晚窗外漏進來的月光照向阿美雙邃,我無意中發現佢陰影凹陷處有點淚光。
 
「阿美,咁關大頭鬼咩事呀?」我聽聽吓發現搵唔到重點。
 
「你聽故就冇駁故喇!」阿媽開始講到好激動。
 
「……」我即刻收聲。


 
「呀~比你搞到唔記得咗講到邊度,唔講喇。」阿媽用師奶語氣向我抱怨。
 
「餐廳呀!」我將身體縮埋入被窩裹,準備乖乖地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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