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人大人去世了！: 33.回去
回去的路上白弦一直朝著璐薇傻笑。
璐薇終於忍不住道 ＂幹嘛？＂
＂哇哈哈哈哈哈！＂ 他旁若無人的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嗆到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真的是去到哪都有男人泡。
這就是千億財產加成嗎？不對，那只是錦上添花，真正人見人愛的是她那沉魚落雁的美貌。
李氏那個太子大概早就查過璐薇背景，也許這份合同原本甚至不是他本人來談。
白弦笑得不能自已。
我前女友魅力這麼大真的可以嗎？
璐薇的臉黑得要命，她們就這樣氣勢凜冽的回到酒店。
＂笑，還笑！被人抓住小辮子的不就是你嗎？！＂
白弦反駁道 ＂人家找的是我的碴嗎？不，是你。人家要泡你，有成千上萬個藉口，我只是其中一個而已。＂
璐薇噤聲不語，事實上她也知道這個道理。
＂要答應嗎？＂ 白弦樂呵呵道 ＂可是明天中午我們就得回去呢，晚餐的話可能有點不行。＂
她搖搖頭 ＂沒關係，機票延期就是，酒店也是。做生意偶爾有點不順心又有何問題？一頓飯搏得一個簽約機會挺值的，但也僅此一次。他再有什麼得寸進尺的要求，我們回去便是。＂
噢哦哦！璐薇認真的表情很帥。戀愛了戀愛了。
＂要自己一個赴約嗎？＂
＂他的意思就是這樣，到時你們可能要在餐廳外面等我。＂
想到璐薇的護衛問題，沈君華倒是擔憂起來。
她掏出幾張符籙，塞入璐薇口袋裡。
＂那要把小槍槍帶在身上嗎？＂
＂可以別替術器起個這麼奇怪的名字嗎？＂ 說到這裡，她表情不曉得為何變得溫婉 ＂嗯，會帶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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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兩點。
在回到酒店後，白弦又火急火燎的跑到外面買一個瓷器回來，也沒說是為什麼。
現在開始，每一分每一秒都對他很重要。
洛玟從影子回到現世，吃著白弦買給她的零食，吃得津津有味。
＂我一直呆在影子裡不可以嗎？＂
＂影子是有我施術才會開僻出空間，才可以吞入現世的空氣、容納生命物質。如今我要離開人間，也不知道去了別的世界還能不能維持影子的特殊性。＂ 白弦指著桌面的零食袋 ＂把東西扔到外面的垃圾桶，別被發現端倪。璐薇她們可是有我房間的房卡。＂
＂好噠。你現在就要走嗎？＂
＂嗯。聽見動靜的話，直接給我躲去陽台旁邊，你是風屬修士，應該沒什麼難度。＂
＂好噠。＂
白弦交代好一切，正打算遁入暗影中，突然被洛玟拉住。
她道 ＂為什麼要去艾格尼？＂
白弦頓了頓 ＂現在問這個幹嘛？去取回點東西而已。＂
＂你會回來吧？＂ 洛玟眨眨眼。
＂嗯，會回來的。倘若沒有，那就是出了什麼事，耽誤了我。＂ 白弦摸著她的腦頭，安撫道 ＂但一定會回來的。＂
＂嗯哼，那去吧。
回過神來，那個摸著她腦袋的人已經消失在視野之中。
她朝著遠方揮手 ＂早去早回喔。＂
夜深，城市覆蓋在黑暗之下，在影子之間形成黑色的橋樑。
長街的霓虹燈閃爍不斷，映射出無數道影子，互相交疊。
黑影從中穿梭，一眨眼跨越整條長街。
那瞬間的風馳電掣貫穿城市，白弦拋離身後的汽車，幾秒出現城外。
那個待清拆的村莊離城市很遠，哪怕是他也花了點時間。
但沒關係，夜晚是影武者的世界。
比起白天，現在他跑得更快。
影子中的東西有如子彈，穿越林間，現世的畫面在他眼中瘋狂倒退。
再走十步，那個村莊映入眼簾。
上次看見的車胎痕跡還在，而在其之上，又添了不少新的胎痕。
目測只有一輛私家車。
白弦從影子升起，回到現世。
由於廢棄工廠上次已經被神明的永恆之槍轟個乾淨，現在就只剩下一個被磁軌炮轟過般的深刻，他遠遠便感覺那裡到四個活物的氣息。
依舊是三位空行境修士，。三位修士大概是護衛，當中也許有一個是司機，那個弱一級的游升境應該是易銀文本人。
他跳入深坑裡，四人果然早到，恭候多時。
＂你們……就這樣？＂ 白弦打量他們道 ＂我還以為去艾格尼要坐火箭。＂
＂那是十年前的事，現在我們有科技，也有術器。＂
易銀文從公事包中抽出一個圓柱形的裝置，什麼外觀很難形容，你們只要知道那玩意很有科技感就可以了。
＂我們在艾格尼首都布萊爾有個小型傳送陣，也就是後門。既然是後門，那當然是設計給少量人通過。傳送陣自帶有限的能量，每次啟動會消耗一半，之後可能需要十天半月補充，換言之現在剛好足夠你來回。＂
白弦聽懂了 ＂嗯哼。也就是回程時，若然你們啟動傳送陣，而我錯過了，那你就等毒發身亡，而我就得留在艾格尼？＂
＂對。所以為了我的小命，為了你的人生，你時間務必掐得準點，在我啟動之前跑到傳送陣上面。你定個時間。＂
現在是凌晨兩點半左右，不出所料今早八點璐薇會讓沈君華來敲門叫人吃早飯，計算某陣時間誤差，七點半之前要回去。
這趟世界穿越只有四個半小時。
綽綽有餘。
＂七點半。七點半啟動傳送陣。＂
＂這可是你說的。＂ 易銀文蹲下身體，設置裝置 ＂七點半，我準時啟動傳送陣，希望到時別傳送給我一堆艾格尼的清新空氣。＂
裝置底部伸出爪子，插入地面。易銀文在裝置頭頂的巨輪一扭，僅一眼便眼花繚亂的陣紋以裝置為中心在地面出現。
白弦大開眼界 ＂所以這是快速畫陣的裝置？＂
＂也是為陣注入靈力的裝置。別廢話，過來。＂
白弦聽話的走入陣中，易銀文簡單教導一下裝置的啟動方法，說罷便退出傳送陣。
他走到陣外，旁觀白弦。
三位護衛表情略繃緊，他們還是第一次親眼目睹人間居民跨越世界的畫面，就是不知道眼前的事是否合法……
白弦伸手到裝置的開關，突然聞見易銀文出聲搭話。
＂喂，小鬼。＂ 易銀文盯著他道 ＂解藥呢？我得見過才安心。＂
白弦從影子掏出那件瓷器，直接啟動了裝置 ＂說回來給你就回來給你。我沒有弄死你的理由。＂
腳下的傳送陣亮起，一陣光暈眩目不已，立在傳送陣之上在光華之中消失。
易銀文撇撇嘴，嘆口氣道 ＂想弄死我的人多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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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街的某條暗巷綻放亮麗的白光，一道人影從中現身。
走出暗巷，日光映入眼簾，灼熱眼眸。
＂這就回來了？＂ 白弦瞇眼看天 ＂艾格尼的現在是白天啊……好熱。＂
城市、居民、人來人往的市集。
這條長街跟回憶的沒有太大區別，畢竟也沒過去很久。
他把瓷器放在自己的影子裡面。
＂布萊爾墟，聖人殿的話……＂ 他撇向長街盡頭 ＂是這個方向＂
白天對影武者而言是真的麻煩。
雖然在太陽底下，影子是很多很深刻來著，然而它們都偏同一個方向，大部份陰影都不會交疊，伏影行在白天的使用範圍大大受限。
用閉眼天黑的話倒是可以無視這層束縛，但會很花力氣。
他長呼口氣，後背已經開始出汗。
踏實點走過去吧……
四個半小時來回應該足夠。
白弦閒庭信步，緩緩的走到城外、走到大漠。
首都之外，有一條村落。
村落是真的小，小得只有僅僅數十人的聚落，據說是八世聖人的家鄉。
而在這條村子之外二千公里左右的荒漠，是艾格尼那場災劫的起源之地。
災劫後來被朝解決了，自始朝成為聖人，那條渺小的村莊成為艾格尼的聖地。
白弦遙遠眺望，隱隱在視野的盡頭看見村莊輪廓。
他眼裡有些懷念，卻別過頭，兀自往聖人殿方向走去。
不多時，這片大漠，有一個背著竹籮的小孩子經過。
竹籮滿滿的裝戴著草藥。那個小孩滿身大汗，也許是常年從遠方採摘藥材、攀山涉水的緣故。身材比同齡孩子略壯。
白弦看著他一步又一步在沙漠上踏出腳印，從遠方的村莊走去。
他眼角餘光瞄到人影，便扭頭看向白弦，白弦也看著他，兩人四目交投。
小孩瞪著他，用艾格尼語道 ＂瞅誰呢？＂
白弦用艾格尼語兇他 ＂瞅你來著，有種打我呀智障。＂
小孩氣呼呼的跑去小拳拳捶他胸口。
＂好多汗！髒死了！＂
＂路上隨便碰到一個人也敢欺負我！＂ 小孩有些悲憤 ＂我告訴你你最好跟我道歉，聖人大人可是我的鄰家大哥哥。＂
＂那又如何？聖人早就死了。＂ 白弦惡狠狠的拉扯住小孩嬰兒肥的臉蛋 ＂現在我就要欺負你，嗚哇嗚。＂
小孩眼框突然紅起來 ＂大……大哥哥才沒有死。＂
＂死了，投河自盡了，屍骨無存，聖人殿也證實了，少自欺欺人。＂
小孩聞言嚎啕大哭，捶著他的拳頭變得軟弱無力。
他抹著止不住的眼淚號哭 ＂嗚嗚哇……大哥哥才不會死，大……哥哥活了這麼久……怎可能……怎可能突然就死去……聖人殿都住著騙子……嗚……＂
＂朝死了又有什麼關係，你們還活著嘛。＂ 白弦摸著他的腦瓜 ＂記住他的臉，記住他跟你說過的話，他就活在你的心裡……雖然實際上他的確死了，嗯。＂
說罷，他笑容可掬，摸著孩子腦瓜的手變得溫柔。
他抽回手，轉過身，頭也不回，把那個小孩撇在原地，徑直朝著目的地進發。
留下那個已經停住哭泣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