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nny有點點難過,但沒有制止昊軒離開。

昊軒雖然深深地戀著她,Jenny卻認為那是單方面的,對昊軒有的是感激,但沒有半點戀情,自所謂「結婚」後,年多以來,無論在性愛方面,還是打理家庭方面,她極力給昊軒一個妻子、一個家的感覺。

就算不是李察,不知何時,也不知何人,只要她對男女關係態度不改,總有一天,昊軒也會忍無可忍。 

他抽身而退,Jenny確信他是經過深思熟慮。

Jenny感激昊軒在她最徬徨時出手幫助,現在得到他巨額餽贈,她沒打完全盤接受。



 那貿易公司業務急速增長,在李察推介下,被一個想打入市場的外資集團垂青,Jenny正跟他們洽商出售。

Jenny打算,如成功出售,扣除她應得的佣金,餘額加上向他購買居住單位的價錢,將全數歸還昊軒。她計算過,以她的佣金也足以購買和昊軒一起居住的單位。

至於李察,Jenny和他親密的交往,激情過後,在床上閒聊時,她也掌握了一些李察瀆職的資料,她向李察的總公司告發。 經調查後,李察被革職外,還花了大額金錢聘用律師,才免得牢獄之災,他妻子亦因此跟他結束婚姻關係。

李察痛罵她是黑蜘蛛,性愛過後,就把伴侶吃掉!

以Jenny來說這可算是他拈花惹草的懲戒,就像把紅酒傾倒在金魚缸內懲罰淫慾她的男人一樣,Jenny不懂為何,對那些只迷戀她肉體的人,無論跟他們產生過感情與否,她總有報復心。




 對李察,他得到的懲戒算得上是嚴重,相對昊軒被他羞辱的傷害,他傾家蕩產,妻離子散也是應該的。 

不單是別人,就算Jenny自己,她也準備隨時接受上天對她放蕩形骸的懲罰,她已飽嘗失去Raymond所帶來的苦痛,對其他她全不在乎。

 Raymond知道昊軒的情況,他怒不可歇,唯獨阿綺,以女性身份,她明白Jenny承受著的痛苦,仍然視她為好朋友。

Jenny依舊經常流連酒吧,痛苦經多年沉澱,已不再自我摧殘,卻換來玩世不羈的態度,只要興之所至,她會跟合眼緣的來一段性慾交纏的短暫關係。

「果真是你!」



當Jenny跟鄰座的人調笑時,一把沙啞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憑那獨特的聲音,Jenny不用回頭,也知來者何人,當她轉過身來,卻令她頗為愕然。 

「那天你害死了我整缸熱帶魚,你該怎麼賠償?」

 那中年男子的質問,Jenny不奇怪,令他愕然的,是多年不見的「鬼見愁」。

「你是誰?」

 Jenny扮作無知。 

「我是誰?你難道記不起?!」

那男人提高了聲調,酒吧內的人也起哄起來。



 酒吧內的職員,怕惹起紛亂,正想出面調停,一個站在吧台旁邊,四十多歲的男人,豎起前臂,按奈職員,同時側著頸項,向旁邊身材高大的男人說:「不用心急,我看那女的,可以應付。」 

「啊!我醒起了,你是那靠春藥才能顯示男性氣概的大叔!」

 Jenny擺著腰,向前踏一步,拉近和大叔的距離。

 酒吧內笑聲響起。 

「那天你哄著我說,說我美若天仙 ,只要肯陪你一會兒,你付出什麼代價也沒問題的嗎?你還騙我,說你一定把我操得天翻地覆的!」 

「我不是跟你說這些,我說你把我的心血,通通攪和,損失了數萬元!」

 「那我給你騙了,被你摸摸捏捏的又該算作多少?」



 Jenny把身體貼近那大叔,挺起胸脯,逼向他面前。

 那大叔正不知所措,Jenny纖纖玉手勾著他看似名貴的襯衫領口,隨手拿起枱面的紅酒,再次傾倒在大叔的襯衫和外套上,胸前染紅了一大片。

 「這個樣子,我又該賠償多少?哈哈....」

笑聲加口哨聲雷動。

 「該賠多少?快說,老子代這位小姐賠償!」

 一個尖銳的聲音從人群中叫出來。 

「我來賠償!哈哈....」 

「我來賠償!讓我來!哈哈....」



 聲音此起彼落。

「別欺人太甚,你這淫婦!」

 「鬼見愁」竟然挺身而出,一向看風駛艃的他,竟然肯見義勇為,只因被Jenny嘲弄的是一個辦學團體的掌舵,他一直想攀附的權貴。

多年不見,Jenny風騷成熟,跟當年青蔥女生大有不同,霎眼間,他認不出來。 

「啊,主任,啊,老師,今天在學校,你搜過多少女同學的身,摸過多少女同學的下體?還不夠?要到這裡來找我這個淫婦!」

Jenny刻意誇張「鬼見愁」老師的身份和跟他有關的傳聞。 

「鬼見愁」覺得面前的女人有點似曾相識。



 就在此際,Jenny「啪」的一聲,一個巴掌扇在他臉上。

「你!....你!....」

畢竟「鬼見愁」不是什麼黑道人物,被掌摑了,他反為愕然,呆呆站著,撫摸火赤的臉。 

「我是Jenny,忘記了吧!這是償還當年被你眼睛強姦的!」

 「鬼見愁」才回憶起那全身濕透,仿似赤裸的女學生。

 「鬼見愁」和那大叔出醜人前,在全場嘲笑聲中,狼狽地離開。

「南哥,你果真有眼光!」

 一直在旁觀察,高大的男人向身邊人說。

「Jenny....」

那叫南哥的很欣賞Jenny,從後想把她叫住。

只見到Jenny轉身回應:「別騷擾我!」 同時,一杯酒也朝他潑過來,南哥閃避不及,滿臉滿身都是酒水。

「站著!」 南哥身旁的職員見老闆被辱,他們正想衝前,但南哥和那高大男人制止他們。

 「哈哈,有膽識,夠狠辣!很合我口胃!哈哈...」

南哥用手掌抹去臉上的酒水,讚歎著說。

 Jenny懶理南哥說些什麼,斯斯然離開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