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樹》: 第一章《離鄉別井》三

「那邊才是北方。」

南清離大悟:「啊!很像是呢，我差點完蛋了，哈哈!謝謝!」

看著眼前懵懂的少年，使何婆婆內心放心不下。

「那個……」天空上的太陽快升起來了，南清離再不離開就很容易被其他人看到:「我是時候要走了，告辭。」

轉身後的南清離看不到何婆婆慈祥的笑了，笑容上帶著不捨。老人緩慢而陰沉的聲音，瞬間變成熟女性的聲音:「嗯!好的!等你回來!」





「 娘!」南清離絕對不會認錯這朝夕相對的穩重聲線，他回首，寬闊的大路上再也找不到何婆婆的身影。

而他突然注意到肩上多了一份沉重，原來是作保暖的大衣和一些包袱。

南清離頓了頓，語氣上帶上少有的肯定:「放心，我會平安回來的，等我。」

他開始知道了，她的母親，黃昕，最擅長「偽裝」。除了小孩子外，不論男女老人，什麼角色也能裝得淋漓盡致。


02





走了一會兒，南清離到了一個荒蕪蕭疏的地方。

他手上拿著包袱裏的地圖:「如果向北走……經過這裏後是露國？」

南清離本來只是自言自語，想不到真的有人回答他。

那是一把虛弱得很的聲音:「是……呀……」

「誰？」在這種地方竟然會有人!





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過去，嗓音的主人是一名與南清離年齡相若少年，他倚在一棵大樹下，唇色由鮮紅變得慘白。

「呀!是太冷了？」由於情況突然，南清離把唯一可以防寒的大衣脫下來披在少年身上。

「不是，我中毒了………」少年把「中毒」說得極為輕描，像是已習慣了，又或是受毒素所影響而變得無氣力。

「嘿嘿，看!」少年突然直視著剛升起的太陽，精神恍惚不寧：「日出了！」

南清離以為自己遇到神經病人了，理解不到情況。

少年靠著被南清離溫暖了的心坎，而不是那個比大衣還要大的太陽，抑壓著快要變得模糊不清的神志，勉強地說出一句話:「如果你是去露國的話，請帶上我。」少年指著他自己的隨身物品:「這些，自便。」

話畢，少年抵不過精神的影響，倒下了。





「喂!振作點!」南清離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立刻檢查少年的呼吸:「呼……幸好沒事……」

他苦思了一會兒後，作出了決定，他微笑：「哈，真有你的。亅

南清離把少年背起，本以為同樣作為男生的他會挺重的，怎料這少年出乎意料的輕。他再拿起少年的隨身物品，原來那才是致命的重啊！

這麼輕的一個人，拿這麼重的東西，可真是了不起。南清離甚至出現了，那少年是被那些東西重得暈倒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