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宇在廁格門外叫著:「喂,你無嘢呀嘛?」

我抹了一抹嘴吧就向他大叫:「我ok呀!」

後來我整理好嘴角的殘餘物,一開門就見阿宇就站在外面。

他手上拿著一枝玫瑰花。

「喂,你係咪醉呀?」他溫柔地問我。



「少少喇。」我不好意思地向他說。

「送畀你喇。」他把花塞在我手上:「頭先個條女係咁話佢都係廣東人,之後迫我幫佢買枝。」

雖然他好像不情不願,但我還是甜甜地笑了出來。

玫瑰會厭,但浪漫不會;因為玫瑰是死物,浪漫是生的。

雖然這句話出於一個賤男身上,不過我還是由衷地認同。



只要是阿宇送的,我就覺得是浪漫。

之後他拉著我出去,向著強哥說:「唔好意思呀,佢有啲醉。我要睇住佢呀,所以我哋返去先喇。」

「哦,唔緊要呀,好閒啫。你睇住你女人先喇。」強哥很豪邁地說:「加個wechat先囉,我地再約過!」

「強哥,唔好意思呀。下次同你飲過呀。」我也向著他道歉。

「你加佢喇。」阿宇指著我說。



「我唔慣加人女朋友wechat㗎喎。」強哥馬上推說。

「我無wechat呀,你搵佢就搵到我㗎喇。」阿宇這樣說,然後著我拿出電話來:「嚟喇,都係一個聯絡方法啫。」

於是我們便在三時多就離開了酒館,慢慢走回我們的民宿。

這條街比起數小時前的古城少了一份熱鬧,多了一份靜謐。


在這個人煙稀少的街裡道阿宇拖著我的手,我一手牽著他、另一手緊緊捉著他給我的玫瑰。

「玫瑰玫瑰最嬌美,玫瑰玫瑰最豔麗,春夏開在枝頭上,玫瑰玫瑰我愛你。玫瑰玫瑰情意重,玫瑰玫瑰情意濃,春夏開在荊棘裡,玫瑰玫瑰我愛你。」我邊走著邊哼著這首歌。

「喂,做咩係咁望住枝花笑。」他望向我。

「因為係你送囉。」喝了酒的我比平日大膽,我便直接這樣說。



「傻妹。」

之後我們又沒有說話,走到一半,他叫我抬頭望天。

我一望,映進眼簾就是一片星海。

「嘩,好靚......」我忍不住讚歎起來。

「呢到無光污染,所以星星同月亮都好清楚。」他指向右邊:「你望下個月光,幾大幾光。」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望過去,大理的月亮比香港看到的更大,而且真的有明月照大地的感覺。

此時我才發現,一路走來根本沒有任何街燈,引領我們前進的就只是那一輪月亮。



倚星抱月原來是這一回事,這是沒有光污染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