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啱啱有冇留意到香姨嘅出現?」天使一臉凝重地問。
「梗係有啦,佢嘅故事好感動喎。有咩意外啊?」剛著聽著香姨的故事,加上看著阿軒成功讓香姨表白心事的一幕,我不期然被感動得雙眼通紅了。
「我想講嘅意外係,香姨竟然可以發現到阿軒手上嘅紅繩.....」天使沉吟著,用手摸著下巴在沉思。
「紅繩?」我一時不解。
「紅繩係時空穿越者嘅記號,其實主要係俾天使睇嘅。」天使解釋說。
「哦.....但係啱啱香姨咪解釋咗囉,佢係因為穿越咗幾次,所以先慢慢發現到呢個記號嘛。」我回憶著香姨剛才的話。
「呢個就係奇怪嘅地方......」天使緩慢地呼吸著,「因為呢個記號正常係唔會俾穿越者見到,即使穿越者穿越過幾多次都好。呢個設計,係為免唔同時空嘅穿越者發現其他穿越者嘅身分,然後互相接觸,引起不必要嘅混亂。」
「吓,咁但係點解香姨會見得到嘅?」我開始明白天使的疑惑。
「咁係因為有人幫咗佢『開眼』,令佢可以睇到自己嘅紅繩,甚至令佢相信咗自己睇到係因為穿越得多。所以令我最奇怪嘅係,到底係咩人做呢件事,而目的又係咩呢?」天使愈說下去,眉頭皺得愈厲害。
 


「但係即使香姨睇到自己嘅紅繩,都唔會對我哋嘅計劃有影響㗎。」我思考一下,一時間未明白當中的因果關係。
「你有冇聽過聖經入面嘅『分辨善惡樹』?只要食咗禁果,就可以知道世界上有善惡之分,然後就可以睇清楚到世界上面嘅善與惡。」天使再次解釋道:「而『開眼』呢個步驟就係有啲似,唔單止令自己可以睇到紅繩,當你話咗俾另一個穿越者知道嘅時候,對方就會好似被『開眼』一樣,慢慢就會睇到其他穿越者嘅存在。」
「哦.....所以你係擔心,阿軒可以睇到其他穿越者嘅身份,可能會影響到我哋嘅計劃?」我終於明白天使的意思了。
「嗯。不過當然,若然香姨呢件事只係一個偶然,我哋現階段都只可以靜觀其變,睇下阿軒之後會點。」天使無奈地笑了笑,引導著我將目光放回阿軒正在經歷的回憶載點中。
有了天使這句話,我也暫且擱下擔心,將精神放回到阿軒的載點經歷中。
 
來到了「南京之旅第一日」的載點,發展完全超出了我的想像。
無論是盧業成的外遇,或是阿軒的偷拍卻反遭盧業成設計陷害,都是我從前經歷的歷史中沒有的情節。
而當我看到歷史中的自己輕易中計時,不禁連連踩腳,恨不得馬上進入歷史之中罵醒自己。
然後接下來,當我看到阿軒為了讓盧業成離開我而接受打鬥的挑戰時,我心中既是感動,又是擔心。


因為我很了解盧業成的打架能力,但同時也知道阿軒倔強得要命的執著。
果然,毫不意外地,這場架一打下來,除了強弱懸殊,同時亦是死纏爛打。
作為只能旁觀的我,連想為阿軒吶喊助威或是叫停打鬥都無能為力,只可以默默地著急的流淚。
 
「天使你去幫下佢啦,再打落去阿軒頂唔順㗎。」我搖動著天使的手。
「唔係我唔想幫,而係如果天使干預太多歷史嘅進程,係嚴重嘅犯規嚟,唔單止我,可能連你都要受罰。」天使無奈地搖頭。
在我心裡,我知道若能夠有辦法幫助一心為救我而身陷險境的阿軒,我其實毫不介意受任何懲罰的。
可是,我也知道,自己總不能自私地迫著天使來為著自己而受罰吧。
所以,我繼續看著這場無情的打鬥。
每當阿軒受了一拳,我的心中就是一痛。


 
就在這時,阿軒倒地,盧業成把他踩住,準備補上一拳。
當我正要不忍目睹這殘酷的畫面而別過頭去時,我卻發現身邊的天使已不見蹤影。
當我回望過去,天使已出現在阿軒面前,用虛構的理由為他解困。
這時,我感到自己的嘴唇上傳來了陣陣血腥味,相信是我剛才看得太緊張而把嘴唇咬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