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舊同學交流晚宴上,他早已留意到靜慧,她美麗端莊,溫文的談吐深深吸引著他。

不過他知道好友沛霖對靜慧也虎視眈眈,跟沛霖相比,他自知很吃虧,對追求靜慧信心已不大。


 靜慧經過一段時間考慮才開始和他交往,今天的結果,他得來殊不容易。

靜慧細心慎重的性格,溫柔真摯的態度,正好彌補了他粗疏大意,寡斷優柔的不足。

 經過多月的相處,靜慧也顯出對他依戀和關懷。加上在男女之事,她恰到好處的身段,溫熱的身體和那婉轉嬌羞,更令凱誠回味如甘。 



不過,靜慧和鵠至朝夕相對,過從甚密,雖說是工作上所需,但已足以令他難以忍受。 自從兩人關係穩定後,凱誠已不止一次,要求靜慧轉投到他公司工作,未經胞姊同意便承諾公司內任何一個職位,只要靜慧喜歡,他都一定可以安排得到。

 可惜,從開始到現在,從暗示到明示,靜慧都一概拒絕,說她喜歡現時工作的性質。

最令凱誠難以釋懷的,就是他對鵠至的批評,靜慧都一一加以維護,為此,他曾經一度懷疑靜慧和鵠至是否有任何曖昧。

 加重凱誠的憂慮,就是沛霖最近向他暗示不會放棄靜慧,假若婚後靜慧仍然周璇於這兩個男人之間,凱誠擔心自己有否足夠能力處理。 

連串憂慮在腦袋內膨脹,令凱誠難以取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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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天內都不見凱誠有任何聯絡,靜慧抱著一切順其自然,給他和自己冷靜的空間,也沒給凱誠任何聯繫或催促。 

經過整天的勞累,疲乏不堪的靜慧爭拗不過鵠至,讓他以車子送她回家。

 靜慧推開車門,剛踏足地上,伸展因懷孕而惹來的腰酸,突然發現凱誠站在她家門外,她站在車旁,還來不及和鵠至說再見,凱誠已急步前來,單腳跪地,從口袋中拿出一個小錦盒。

 「慧,請你接受我的愛,跟我結婚吧!」



 凱誠同時打開錦盒,向靜慧展示小盒內,在暗淡路燈下閃出銀光的鑽戒。

 「你先起來啊!」

 凱誠突然其來的行動,靜慧驚愕不已,她帶著尷尬地望向車內,臉色變得蒼白的鵠至。 鵠至明白不宜多留,向靜慧微微揚手,示意再見後,便黯然駕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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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盛大的婚禮,也沒有喧鬧的場面,進行的只是一個簡單的婚姻註冊,出席觀禮的人也不多,只是穗香和沛霖,加上穗香因不忍註冊場面太冷清而召集的三幾個女同學。

 連初期答應過會為兒子證婚的凱誠母親,也因早在婚禮前的兩個多月,回來出席她娘家一位朋友的喪禮,短暫逗留兩天便返回加拿大。

 她推說太頻密的往返加拿大,令她捱不過在短短時間內乘坐多次長途飛機的煎熬,所以也沒有出席這次的婚禮。

正式的註冊儀式還有十數分鐘才開始,觀禮的來賓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聊天,一對新人已步上了小禮台就坐等候負責婚姻註冊的官員進場。



這時,禮堂的大門被推開,一陣清幽的香水氣味直撲而入,一位身形高大的男人以手推著大門,不讓它關閉,好讓他身旁的女士進入,惹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

 禮台上的靜慧看到,連忙走下小禮台。 

「靜慧,恭喜你!祝你婚姻美滿!看你,美麗得沒法形容!」

 那女士也迎上前,握著靜慧的手,向她祝賀。 

「多謝你,若蘭,也多謝你,鵠至,多謝你們抽空出席!真的很感激!」

 靜慧連忙向鵠至和若蘭致謝,凱誠也隨著靜慧從禮台下來,他跟鵠至握手,神態本來十分自若,眼神好像要告訴鵠至,靜慧最後是屬於我,你只好認命吧似的!

 可是當他看到鵠至身旁,帶著微笑的女士,他整個人不安起來,那叫若蘭的女士雖然沒有說話,但她銳利的眼神,凱誠接觸之下,整個人就像被她看穿看透,她的微笑好像是在恥笑他,本來趾高氣揚的神情,一下子就萎縮了。



「好兄弟,成家立室了,緊記要好好愛錫我們的新娘子!!」

 沛霖拖著穗香向凱誠說。 

「那一筆帳,遲些才算吧!」

 他接著跟凱誠耳語。 凱誠臉色尷尬起來。

 註冊儀式完畢,朋友互相寒暄一番,相繼離去,連興奮地抱著靜慧的腰,跟她說過不停的若蘭,也因要趕赴一個會議而離開。

剩下只有凱倫、凱誠、靜慧兩夫婦和他們的好友沛霖和穗香。
 

「剛才最後到來的女士是誰?」

凱誠急不及待的向靜慧追問。 



「我的一位前上司。」

靜慧簡單的回答。 

「她叫若蘭,日後什麼事情,最好不要惹上她,犯不著!」

 沛霖竟然插口,似乎對她也認識,或甚至吃過她的虧。

 在凱誠心目中,沛霖是個能幹果斷,做事帶點狠辣不留情的人,連他也怕若蘭三分,凱誠倒想知道,這眼神凌厲得令人打顫的若蘭,到底可怕至什麼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