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一星期聯絡不上,凱倫終於回覆了靜慧,說她剛從國家公園回家,久未跟女兒談話,可惜凱倫說美嘉熟睡了,靜慧無奈,正想追問女兒第二個療程進展,就聽到凱誠母親叫喚凱倫,凱倫告訴靜慧不用擔心,便匆匆掛線。 

 「老闆想我多創作一些不同類型的作品,好讓多點人認識我。」

平淵濟昨天晚上小休時告訴靜慧。 

 「那個樣子,你早前不應休假來陪伴我!」 

「能陪伴你身邊,我覺得比什麼名利更為重要。況且我相信能追趕得上進度。」



 平淵濟理所當然地回應。

平淵濟原定兩個晝夜留在工作室,也因創作未能完成,要延長一天,靜慧才知道,一個藝術品聯展將會舉行,他正趕制作品參展。

平淵濟昨夜的說話,到今天靜慧仍甜在心裡,更加深對他的掛念。

 越思念,越焦急,到接近黃昏,仍未收到平淵濟任何消息,想給他訊息和電話,又怕阻礙他的工作,窒礙他的靈感和思維。

 靜慧才首次感受到思念竟可以如此牽腸掛肚,過往凱誠就算出外公幹數星期,亦從沒有這感覺。



她拿著手機,手指在屏幕上徘徊,幾次想按下按鍵,卻僵住了,思想在鬥爭。


「叮咚」門鈴響起,平淵濟的臉容出現在監察系統的屏幕上。

靜慧開心得幾乎笑了出來。

飛快跑出花園,隔著大閘,看到平淵濟一隻手挽著數袋東西,更令靜慧注目的,是他另一隻空閒著的手,從前臂至手掌,被一層層的繃帶緊緊包裹著。 

靜慧打開大閘,從平淵濟手中接過一袋袋、重甸甸的東西。 



「發生了意外?!」

 靜慧像事奉重病病人一般地攙扶著他到大門。

「別這麼緊張,沒大礙,你看!」

平淵濟掙脫開攙扶,誇張地揮動受了傷的手來證明傷勢不嚴重。

見平淵濟除了其中一隻手局部被包裹著,繃帶下的傷勢也不知如何,他走動自如,談笑自若,但靜慧堅持要他好好坐著,不可稍動,她才放心。

  這時靜慧才留意到袋子內散發出陣陣香氣,那是幾天前,平淵濟和她四處遊玩時吃過、她讚賞過的食物的香氣。 

「傻瓜!明明受了傷,還不好好休息,卻東奔西走各處買了這麼多食物!」

  平淵濟買來的食物,不是同一間食肆出售,東一間、西一所散落不同地方,他竟然一氣買了回來,難怪他奔走得滿頭大汗。



  靜慧把空調的溫度調低,用濕毛巾抹去平淵濟額上仍未乾透的汗珠,攙扶著他到餐桌坐下。 

 他垂下手受了傷的手,另一隻手拿起叉子,把食物先送到靜慧嘴裡,才輪到自己。 

叉子叉不起來的,便由靜慧負責給他餵食,兩人你一口、我一口的樂也融融。

  「我一不小心,被雕刻刀子從前臂割至手掌,剛巧老闆到工作室來探視,她連忙送我到醫院去,雖然流了不少血,但縫了針,觀察了一會,醫生便讓我離開。」

 靜慧多番追問,平淵濟才肯說出因由。

 根據平淵濟的比劃,靜慧估計他的傷口長達十多公分。

 「這麼嚴重,還扮作沒事沒幹的!」 



 靜慧心疼著他,不過只要他平安無事坐在身邊,其他也不重要了。 

 平淵濟總是安定不下來,收拾餐桌、削水果或泡茶等,他都嚷著要幫忙,最後要靜慧再三警告,他才稍稍坐一陣子,到清洗碗碟時,他又跟隨靜慧走到廚房去。

 「看看你的手,不能沾濕的呀!」

「那我站在你身旁,陪伴你好了!」

  平淵濟緊貼著靜慧。

坦白
 說,靜慧也想他陪伴著,捨不得把平淵濟趕出廚房。

  平淵濟見她不反抗,便得寸進尺,索性摟著靜慧腰肢,不時輕吻她的瞼頰,還惡作劇的支癢她。

「哈哈....你這樣子,我怎能清洗東西呢?哈哈....」



 靜慧雖這樣說,但身體卻軟軟的半倚在平淵濟身上,任由他抱著,沒受傷的手在她小腹處撫摸。

「你只懂得欺負我!」

  靜慧嬌羞地說。

 「讓我來!」 

 從廚房出來,平淵濟搶去靜慧手上的護手液。

 他把靜慧的手放在他大腿上,輕輕在她手背均勻地塗上薄薄的護液,慢慢揩擦至皮膚充分吸收後,才叫靜慧反轉手來,一絲不苟地在她的手掌重複剛才的步驟。

 靜慧乖乖的任由平淵濟舞弄,眼睛沒離開過他的臉龐。 



 「快洗澡去,我整理客房,這幾天乖乖留在我這裡休養!」

  靜慧見邊平淵濟放假是為了給她解悶,因此才導致要不眠不休地追回工作進度,所以要服侍他留下來,照顧他來補償。

她引領平淵濟到二樓的客人浴室,替他關上了門,便轉身到客房整理床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