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 第五章 〈花雨落＆留校察看〉

第五章  〈花雨落＆留校察看〉
 
如果還記得第一章的開頭，那時我寫到：
「第15天她再一次自責面臨崩潰，我告訴她，我也不完美，我有恐懼跟謊言，
我跟妳說後妳可能不會再自責，但是我懷疑妳是否能承受，妳是否能對我如故。
她說了要聽，於是，花雨開始落下……。」
 
這章節就是那天的故事，事情發生時我已經絕望了，那時的我難過得寫下第一章開頭，因為我不想忘記與妹妹的故事，但也因為太難過無法下筆，當時的我腦海裡都是她，我無比逼自己將她吐成文字，之後看著她哭泣，其實如果硬要說得話，當時的我們像是彼此腦海裡的一場夢，因為我們沒有真實的碰觸過對方，這真實無比的夢境，唯一能相信是真的的證據是我們彼此為對方流下的眼淚跟靈魂的震盪，相隔十萬里的我們真的因對方而哭而笑，同時，我們只能隔著螢幕看著赤裸的彼此，去感受對方愛我們有多少。
 
與妹妹在一起的時間裡，有個計畫悄悄的在我心裡，年齡是我對她唯一的謊言，我想解開它已久，我曾經想過在14號那天說出來對她道歉，但是後來我決定再等等，我自私的想先開心過完節，再對她坦承，接受她給我的審判，這些話都是真的，只是可能是月老對我的猶豫不決生氣了，於是祂決定推我一把，祂知道我捨不得妹妹難過，祂是對的，我真的捨不得。


 
二月15號週六，六日這兩天我們會有默契的在我的早上，她的中午找對方，我們希望對方是我們起來後第一個說上話的人，我起床後就主動打給妹妹「妹妹早安，我剛起床了。」
『我也剛起床……。』
「我們好像真的沒有時差……。」
『我想被哥哥抱。』
「我也想抱妳，要不我買機票回去找妳吧？」
『不行，這樣不好吧！』
「我是有想過，只是我在想回去的話能住哪裡，吃飯還好衣服怎麼洗，還有回去多久，如果能解決的話，我想馬上回去找妳。」
『這樣好嗎？』
「其實還好學校出了聲明，任何來自亞洲的學生在接到通知之前都不用到學校，雖然我早就沒課了。」


「妹妹如果我回去找妳的話，我們能住一起嗎？」
『恩，不行，我必須回家睡覺。』
「那我回去就沒意思了啊！還是妳能每天下班後陪我玩，之後我再送妳回家就好。」
『每天下班嗎？』
「對每天啊，不然我回去幹麻？妳不想每天都見到我？我可以租旅館，我們可以每天妳下班之後一起去吃好吃的，之後回旅館抱抱，晚上再送妳回去，我們一定會很開心。」
『我可能不能每天，我還是要回家吃飯。』
「那週末呢？」
『週末我想在房間玩玩具到睡著。』
「欸欸欸，妳有我了還玩什麼玩具啊，妳這樣很奇怪唷，我才不要回去看妳玩玩具。」
『不管，哥哥色色。』


「妳給我解釋清楚妳……。」
 
寫到這段時，我突然覺得好重要，我發現即使是當我還沒告訴她我年紀一事時，
她對於我們關係的實際化也沒那麼積極，我回想著語言線索，那時的她應該是最愛我的時期之一，這階段的情人不是應該期望每天見面，密的不想分離嗎？
 
我不知道的是，妹妹的內心就像是一個逐漸滿檔的壓力鍋，外觀看起來沒事，但是過往的痕跡讓她卻步，懷疑自己，她的內心還有結還沒拿出口袋，恐懼與祕密滿佈鍋內，不知道如何收拾，只是放著不管是不會消失的，我不知道妹妹的身後有多少祕密，但我想握住她的手讓她不要害怕，不是說好了會一起面對嗎？不管有多麼負面跟黑暗，都要說出來，不容易說也行，靜靜的握著我的手或捉著我的衣角，我就會留下來陪妳到妳笑為止，因為我們不是說好了嗎？
 
這晚只是像平常一樣的聊天，就在一個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轉折時，妹妹哭了，不可遏止的哭了起來，在電腦前的我不知道她怎麼了，但我馬上聯想到她的壓力，於是我馬上開口「妹妹乖乖不要怕，哥哥在這裡，不要緊張，我會陪著妳。」
安慰並沒有發揮太大的功效，妹妹依舊哭泣落淚，我聽說流淚也是一種宣洩，所以我沒催促她不哭，我只是放慢語調重複著「沒事了，沒事了，哥哥在，不怕，不怕。」
哭了好一會後的她難過的說『我覺得自己好糟糕，我壓力好大，我不要談戀愛了。』
當我聽到她這些話時，我想或許是我表現的太好，讓她感到自卑，壓力太大，我知道如果她都已經哭成這樣了，我還顧著我的形象，她可能會壞掉，那一刻我明白，該把祕密說出來的時間到了。我對她說「妹妹妳先不要哭了，我要跟妳講一件事，這件事對妳打擊會很大，但是我要跟妳說，哥哥也不完美，我有對妳說過謊。」那一刻我決定用我自己來換得她的平衡。
那一瞬間的她就像溺水的人抓住稻草，而我自願成為她能抓的任何東西。
『你對我說過謊？你說過什麼謊？你怎麼能騙我！』
「其實我暗示過妳好幾次了，妳記得妳問過我生肖嗎？還有我妹的生肖，那時我說的就是實話了，我跟妳年齡真實的差距不是5歲，而是……。」
『……，怎麼那麼多，你多的那幾年去哪裡了！』


「因為我跟第一任在一起的時間不是一年，而是那幾年都跟她一起。」
『你知道我最討厭被騙，你知道每個男人都騙我，你也跟他們一樣騙我！』
「對不起，我現在選擇跟妳講實話，我想要告訴妳，我也不完美。」
『……。』
那頭的她把電話掛斷，我的心也像斷線的風箏一樣一瞬間不知飛往何處。
 
那一天後來我忘了我怎麼過得，只是妹妹的注意力應該轉移到我身上了，
我在那時候開始寫第一章，我想著我再也不能守護在她身邊了，我想著與她的夢是我收回的，我感到很抱歉，在任持續她自責自己，我莫不吭聲，還是轉移她的焦點到我身上，我做出了選擇，我說過要保護她的，我想做到，雖然很痛，但哥哥這次沒有騙妳。
 
二月16週日
早上我一醒來後，我很害怕，我害怕妹妹再也不接我的電話，
我深吸了好幾口氣後，帶著不再被理會的恐懼打給了她。
接著妹妹馬上就接起來，那時的我帶著懺悔跟感動的情緒，膽怯的對她說「妳好。」
接著妹妹說『你知道，你這是要逼我對你的謊言買單。』
「對不起，的確是我不好。」


『我問你，你是不是原本打算等到把我騙上床，關係穩定後才講？』
「不是，我原本的打算是見面那天，給妳看身份證跟護照。」
『那如果我走了呢？』
「那是我應該承受的。」
『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我家人啊，我不可能讓一家人都瞞著妳，那真的很詭異，做不到的。」
「我不只一次提過，妳以後可以住我家，如果要騙妳，住外面就好，我不會害妳。」
 
寫到這段時，我停下來了，我思考著，如果這是妹妹真實的想法跟思路，那後續的我們又怎麼會不一樣，這樣說吧，一個人要跟你分手或在一起，跟彼此上過多少次床會有關係？
上床在某種程度上可以穩定關係，但建立穩定的關係是看心靈的感受度跟認同度，一個人想跟你在一起就算沒上床，你們還是在一起的，上床是輔助；影響有沒有在一起的關鍵應該是對彼此的喜愛程度，我跟妹妹討論過，我們彼此認同的是各種任形式的穩定一對一關係，我們是以建立長期穩定關係去相處的，要完成這個，不會只有單靠上床，例如：我需要陪她走出她的心靈障礙。
 
後來妹妹安靜下來，默不作聲，我知道她需要時間消化，去重拾對我的信任。
我也知道無論什麼結果，我都只能接受，她悄悄的掛掉電話我則是靜靜的等待她的宣判。
時間像是靜止的水，沉默讓我覺得異常難受，我想做些什麼但卻又絲毫提不起力氣，
一個小時後我傳了訊息給她，我說「我很想妳」，發現她都不讀不回，我不知道她怎麼了，


但是以前的她不會這樣對我，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我感覺我快崩潰，
我鼓起勇氣嘗試打了一通電話給她，卻發現她沒接起來，那時我的心很受傷，
但是我知道我不能沈溺下去，這樣不行，於是我強打著精神整理背包，我要去一趟健身房。
到了健身房我照慣例拉筋、抬腿、練腹肌，手機我帶著，但是我盡量不要去看。
 
就這樣練了38分鐘後，我看到她打過來了，
我隨即接起來，語帶些微哭音的對她說「妳去哪裡了，都不理我！」
她說『我很難過，哭一哭睡著了。』
我聽著笑了，因為她為我而哭，
我半怨懟的說「妳電話不接，訊息不讀，我以為妳不要我了。」
「我在健身房，妳等我一下，我馬上出去，我有話對妳說。」
接著我調整好自己的心跳，我需要恢復冷靜，我有條不紊的收拾東西，換好衣服，穿上外套，
快步出了健身房，健身房離我寢室只有5分鐘走路的距離，我努力的克制自己想奔跑回去的心。
回到房間後，我調整呼吸，深吸一口氣後馬上打給妹妹
「妹妹我有話對妳說。」


『恩。』
「我知道妳現在一定覺得很難處理，但是我們又放不下彼此。」
『恩。』
「所以，妳能不能給我留校查看？」
『啊？什麼意思？』
「就是我不能再犯。」
她略為頓了一頓後說『好。』
那一刻，當我聽到她說『好』的一瞬間，我覺得我的生命又重新活了起來。
那聲「好」是我聽過最好聽的一聲。
 
我也必須坦言，我沒想過會被原諒，當我一開始聽到那聲「好」時，我腦子短路了，
「好」是什麼意思？「好」接在什麼之後，當我腦子再次蒐集訊息排隊比較語意後，那時我的心是炸開的。
 
我跟妹妹都不是客氣的人，既然已經決定要打開心房，就不會再耽溺過去，
言歸於好後我們接著聊著
「妳知道為什麼我一定要把妳帶回我家嗎？」
『不知道呢？』
「因為我吃飯超快，妳吃飯很慢。」
『恩？什麼意思？』
「妳吃很慢我會陪妳，我爸媽也會一起吃，這樣增加我陪她們的時間，對大家都很好。」
「而且我家都會煮海產跟肉，一定能讓妳吃得很開心。」
『好好說話！』
「講海產也不行！？」
『哼哼，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
「那晚上能看一下？」
『不行！』
「看腳，腳就好，一下子？」
『你很煩耶！』
 
我印象中我跟妹妹的視訊是進階的，一開始她只讓我看腳，所以寫到腳時自然回想到跟她的一開始，
很多回憶很美，我很確定我們喜歡跟彼此聊天，就從我們聊著聊著會想為彼此定下來可見一斑，
我們有一定程度的欣賞對方，距離對妹妹來說是她最安穩的保護傘，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
我內心裡一直以為，我跟她會像我跟其他女生一樣水到渠成，然而事情的複雜度卻是我無法想像，
這部份的故事要後面章節才會詳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