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修真BL）: 第一百七十八章 〈兩首歌〉
第一百七十八章 〈兩首歌〉
看不透，怎麼想都不懂，那個拿走我釣竿的人為什麼要我去做那些事？
深夜裡走在刑司閣中庭花園的紳，感到寒冷，他下意識的把身上的大袍拉緊，
是的，即便他是陰差，可是他在這裡依舊感到寒冷，
不是因為這兒有太多人冤死在這小地方，冤魂聚集而感到寒冷，
開玩笑，這裡即便這裡死過不少人，但哪能跟三生河相比？
紳感到冷的原因不是氣候也不是冤魂，
而是這裡夜裡的某個偏遠的房間，爾偶會出現另外一隻棘魅的虛影，
甚至比黑翼那隻更大、更明顯，每當那虛影出現時，紳總覺得自己像墜入冰窟，
從腳底冷到頭皮，這感覺真的很討厭，
在三生河沒人會喜歡那隻到處吃人魂魄的惡棍，
即使牠已經離開了，但關於牠的傳聞仍然未曾止息。
紳一向覺得自己運氣不錯，倘若說來一趟靈界，
居然看到了兩隻棘魅也是一種運氣的話，
那他真的足以因為這件事吹噓好久，
在冥界裡，除了那些與棘魅同時代的老傢伙真的見過外，
關於棘魅怪魚的事，誰不是用聽說的。
想到這裡紳摸摸鼻子，
想想還是算了，如果真回去時跟大夥說我看到了兩尾棘魅，
估計他們會認為我頭壞掉了，呃……，其實別說他們，
要不是事情發生在我身上，我聽到這種話，
估計也會覺得那個人的病得不輕。
走著、走著著紳照著黑翼的指示開始唱起歌來，
那是一首流傳在羽族間的古老歌曲『折翼』，
內容是關於曾經有個翅膀被折斷的羽族，內心不屈服的故事。
『當我墜落後，我失去了我的驕傲，原本視我為同伴的人不再重視我，
原本視我為神靈的凡人不再敬畏我，
可當我失去了翅膀，我還是羽族，我仍然有我的驕傲，
我骨子裡的血依舊跟天空的顏色一樣，
我的眼裡依舊是看著千萬里外的遼闊，
折去了我的翅膀，只是讓我晚點到達。』
紳照著黑翼的指示，接下來的幾晚都繞著刑司閣內外院歌唱著，
一遍又一遍的唱著這首『折翼』。
紳像隻幽魂般不斷的穿梭在刑司閣各處，
直到第四天的深夜，這一天他去找完黑澤明後，如同往常的在刑司閣唱起歌來，
連續唱了好多晚的他，對於這首歌早已十分熟悉，唯一不同的是，
這晚當他走在外側的長廊時，原本趁著月光照射下四周圍還算清楚的景色，
突然間暗下來，在絕對的陰暗下，再也看不到任何的東西，
這讓紳瞬間如臨大敵。
『這、這、這是怎麼回事？』
當四周黑下來後他開始聽見巨大的浪潮聲，那聲音像海浪就在他周圍，猛烈的攪動著，
他宛如身處驚濤駭浪之中，這巨大的變化讓他措手不及，
跟著遠處一道巨大的魚影，猛然出現，那魚碩大的眼睛，
還有長滿一身倒勾的黑色魚鱗，張著牠尖銳的牙齒聲勢迅猛的游了過來！！！
來勢洶洶的棘魅讓紳驚呆了，他想動，但不知為何，他竟然連一根手指也動不了。
『啊啊啊啊啊！不要啊！』
紳昏迷前，最後的意識是看到自己被那頭棘魅一口吞下肚裡，
接著他失去了知覺。
長廊一端，一位看起來四十多歲的男人，穿著一身雅服，留著一頭長髮，
緩緩的朝著紳走了過去，男子的走路的動作無比的優雅，
像是受過嚴格的禮儀教育，又像是夜間的精靈不帶一點人間的粉塵，
當男子走到了長廊中段時，在夜光的照耀下，
他俊俏的臉竟與黑翼有六、七分像。
男子默不作聲的從黑暗中走來，停在昏去的紳前，
看著昏迷後不省人事的紳，男子伸出手碰了碰紳的額頭，
一道絢麗的藍光在他的手指下閃耀不已，幾息後男子站了起來。
『原來族裡有個小傢伙被舒震抓住，不過奇怪，
他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我一身的羽族氣息隱匿的十分完美了，
究竟是怎麼被發現的？
算了，這問題我之後再去問他。
舒震啊，讓我先來看看……。』
說完男子像隻優雅的燕子，輕靈的轉過身，一步步的走回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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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後的黑澤明腦子裡有些昏沉，昨夜裡在睡夢中，他聽到了一首歌，
那首歌從天空傳了下來，整夜反覆的不斷的重複著，
直到他早上起來都還忘不掉，
奇怪的是他並不因此覺得難受，反而沈溺於樂曲的旋律當中，
甚至當他到外頭吃早膳時，他還一邊哼著。
結果那整日裡，他總忍不住哼起腦海裡那首不知名的歌曲，
無論是當他在街道駐足，尋找那可能是審判長的身影時，
抑或是繞去刑司閣時，又或是看著每一位街頭巷尾的乞丐時，
他總忍不住的哼起歌來，像是故意讓人們聽到這首歌的旋律，
特別的是，一樣的一首歌，
在不同的人身旁時，總是能有不同的意境產生，
哀戚、靜默、歡快、圓滑、滄桑，
這首歌，像是一首活的歌。
黑澤明不知道的是，他的歌聲一般人聽不見，就如同鳥耳與人耳，
聽同一隻鳥歌唱時，事實上聽到的樂曲是截然不同的，
那是黑翼讓紳帶給黑澤明的東西，
黑澤明並非修士，所以能從一場夢境中學到多少他不知道，
但黑翼對於黑澤明的信任，讓他幾乎能確定，
如果黑澤明見到自己無法出來，定然會竭盡心力拯救自己，
於是他讓紳代為傳授了那首『獵羽』，黑翼只讓紳教授了那曲的旋律，
並讓黑澤明一遍又一遍的唱著，若那人聽見後會設法來救他。
血脈覺醒後的黑翼，每當深夜時，總能感應到在不遠處，
有一位跟他一樣的血脈覺醒者，起初黑翼嘗試過放大自身氣息，
但無論他如何操作，對方始終有意無意的與他保持一段距離，
這讓黑翼感到不解，就在這時，
自己送上門來的紳，成為了替自己穿針引線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