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爆炸糖甜味的夏日》(三 -- 一)

四百米標準跑道操場,橢圓形外圍被一株株矮灌木所包圍,顔色配搭清新,像個歐陸式花園,看得人心曠神怡,也使這個烈日暴曬時間顯得好像不那麽炎熱。

話雖如此,但我還是拿出母親給我準備好的傘。
她給我執拾的包袱資源充足,藏著各式各樣傘子,拿出一柄以後還有另一柄,没完没了。
但還是好奇這母親會給我在包袱底藏起甚麽驚人的物品。

「請問你要跑了嗎?」教官問我。
舉起遮光度較强的黑傘,我走到跑道上去:「預備好了。」




「傘是甚麽回事?」教官的紅筆戳在傘布上。
幸好母親給我的傘都質料上盛,不容易戳穿。倒是教官的筆是甚麽回事,戳下來的時候,鮮紅色墨水沿著傘布滑下,落在地面上時發出響亮清晰的滴答聲。

「太陽很猛。」
「所以?」
「遮陽光。」
「不可以帶多餘物品到操場去。」

我望向跑道上傻子一樣無目的地往前狂奔起來的兩人。
女生依然是將運動衣外套領口盡可能拉得高高的遮掩起一張臉,看得人感覺既焗促又悶熱。跟在她身後的男生看來是比較正常,但背上那隻巨貓,一雙利爪深深地没入在他肩膊上,血從傷口處隨跑動而流出,在橘紅色跑道上留下一道血痕。





「血啊!」
「有甚麽好驚訝的,這地方很曬,快去練習!」
教官搶去我的傘。

正午陽光照在我身上。
一圈棉花狀的白烟隨即在我身上冒出。
「老師,我燒著了。」
她看我一眼。





對了,一般人是看不見我身上的烟。

「可以還我傘子?」
「操場上不能帶無關重要的物品。」
「那隻貓?」
「重要得很。」
她這樣說。
細想之下也不無道理,巨貓應該算是這訓練營的員工,牠既要負責傳遞文件,也要引路,更要為罰跑的人負重。

包圍在身上的白烟越見濃重,由一絲絲質感軟綿的綿花漸漸形成一團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霧。
曾經我向母親詢問為何日曬而生的烟怎麽每次也見不同顔色,有時青藍、灰白、火紅......等等。母親都未能確實回答,因為我完全無心裝載她異空間咒文一樣的解釋。

我揮著手撥開面前的霧。
教官大概是誤會了,猙獰地瞪我一眼。





「好,立即去。」

看著她將我的傘插入腰帶内卡住,要取回傘是不可能的了。但根據經驗,身上的白烟很快便會形成一團火,金黄色火光會像烟花一樣燦爛,也像聖誕樹上的彩燈。可能也因為這樣,燃燒起來的時候也會產生一種玻璃碎片割破皮膚的痛楚。
該怎麽辦?
如果母親在這裡便好了,即使她不能講解該怎麽解决,至少也能給我辦退學手續。

「啊!有了。」
我右手拳擊在左掌上。
看見這裡一大堆怪人,差點兒忘了自己是吸血鬼身份。

我跑向揹起黑貓的男生。
捉起那巨貓往旁一丢,搶去牠的位置。

貓爪在地上印出一個個可愛的脚印,走在前面的女生回頭看了一眼,美麗的眼睛並未因此而有所動容,甩一下馬尾髮辮便又繼續向前跑。





巨貓在跑道上喵喵叫,純黑色的臉上兩圈鮮黄色眼珠顯得非常奪目。透過牠的眼神,我稍為看懂牠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我,但我連母親的話都讀不懂又怎樣能讀懂貓的說話。

我一口咬在巨貓在男生肩上造成的傷口,想吸點血補充身體。
而舔上幾口,血竟然被吸乾了。
是,我不應該偷懶,應該在頸上正確位置咬下去才對。
那裡才能做成一個能噴射出血柱的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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