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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越國和南國發起了戰事,舊政府的人都作為一份禮物送到南國,有些上了戰場,有些只能窮一輩子力量去供養着戰事。
 
好不容易活過了戰事的,他的追隨者又把餘下的給暗殺掉。家當都發給了人民,成了一座又一座的基建。慢慢又變成了稅項,最後又無聲無息地回到政府手裏。
 
 
隨著時光流逝,它恰當運用著父親的知識,國家的資本和軍人的統領,令國家開始變得富強。
 
雖然他國比起國家,更像一間公司,而盈利是他的首要考慮。而他國必須要盈利,不然沒了共同目標和利益,就會像過去的政府一樣衍生出反對派們的成長和合眾的空間。
 


但即使如此,過去父親的花田一樣盈利,最後又被懦弱所殺。
 
 
久戰後,人們只想讓自己活下來,生存已經是他們生命中最大的難關,如今日子太平了,自然也不想把自己努力的成果分給一些沒有生產力的廢物。
 
他很怕衰老和同情心成了反對派的養分,他一直這樣的驚恐著。
直到別國為他送上了大象塚的百年象牙,他仿佛明白了些什麼。
 
他收養了好幾個老無所依的老人,稱他們為父母們,又辦起老人收容所。明明所裏的環境極差。但人們卻被他的同情心為人而感動著,開始會選擇助養老人。
 


其後在助養率穩定後,打著了生命尊嚴的旗號,納入了舒緩治療,順著呼聲,推出了極度廉價的安樂死服務。
 
完成了他國的大象塚。
「人不應該為自私而苟活,貢獻家國才是人一生的追求。」
 
國內太平,人民安分守紀,因為他們相信國家有天會富強起來。
 
有天他和部下南下,途經過的百姓也很感謝他,不論是吃的,喝的,住的,穿的,全都是人們送他的。
 
一天他飯後問起飯店的小夥子,為什麼這麼高興。那小夥子說她下年要和新婚的老婆到別省旅行。


 
他又問了裁衣的小男孩相同的問題,那小男孩說可以為總統做衣服感到很光榮。
 
他又問了新入伍的軍人,軍人們說完成了當天的操練很快樂。
 
大家都由衷的感謝他,他不明所以,明明那些人民的快樂與他無關。
 
 
好幾年後,他六十二,他反覆地擔任著總統和總理,國內雖有聲音反對獨裁,但不過零星。
他像父親一樣,坐擁著一片自己的小天地。
 
某天,大國發起了聲明,必須反對他國獨裁者為人民重新取得人權,必須擁有自由,平等,民主,博愛。大國派了人權大使到他國,而他從來沒與那些人權大使見面,沒有任何出入境的記錄,什至連存在與否也不清楚。
 
四個月後,大國發表了聲明,他國總理以軍事手段威逼著人民為他的個人利益勞役着。
亦指他每年強迫年老的異見人仕安樂死。


必須作出強烈軍事加入,解救人民,刻不待時。
 
他得知那份聲明後,立即與部下起行到國際法院,希望免於著父親一樣的下場。
 
誰知一出國就被大國的情報人員擄走,而大國亦向世界各地指出他國總理潛逃國外,又派遣軍隊給他國反對派和光有理想的知識份子,供他們使用。國內不出兩星期又起了內戰。
 
 
兩個月後,大國發出消息他國總理已經落網,將會而家到大國的法院,忠心的部下很快組織起來打算營救他。
 
其實他心裏不知去向,回國後又可以學去何從?他不相信自己有能力再次平定亂局。與其和大國對抗,不如留在大國的獄裏。
 
 
營救行動卻奇跡的成功,諷刺的是他中了流彈,活不久。
他在部下的保護下,很快到了鄰國邊境。部下對他說,石油廠被大國搶了,而軍隊也成了軍閥,做著地方的小皇帝。
 


而他只是默默的往身上繫上炸彈,說自己無論如何必須回國,就算死也只能死在自己的國土內。
 
 
他從未感到如此活力,他清楚現在這一刻,那支象徵勇氣和革命的槍不再指向他了。
他仿佛看到過去的那片花田,即使它不像過去般美麗,但他還是用盡力氣跑去。
突然他的某位部下開了槍,他就死在花田外,落地一刻,他身上的炸彈爆破了。
 
他的一片血肉就像小時候一樣回到那片花田中。那代表榮譽的臂章即使沾血也光輝依然,十年後依舊流芳百世,百年後卻只是塵土。
 
那片剩下的血肉和那支象徵勇氣和革命的槍重量一樣。一切都是那麼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