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太黑，除了光什麼也看不到: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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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韶 今日學校補習補成點呀」
「媽 留意翻 我係幫人補 唔係補習」
「係唔同嘅 係我會有錢收架」

應凱汶在門口就看到我，順口說了兩嘴。她看起來才剛起床，但這些話並不能說的。

『知你叻啦 快啲去洗手食飯啦 全世界等緊你啦』
「知啦」



走著走著，我突然停下來，默不作聲的看著她的雙眼。
『做咩呀？』
「你想唔想我俾家用你？」

我知道她並不會要的，只是想問問她，看看她的反應。
我一面肯定的看着她，她遲疑了一下。
 
『你明知我唔會要，點解仲咁問？』
她也定下來看着我，眼神中是不帶感情的，就是凝視着我。
像是直視自己的靈魂，審問着我為何明知故問。


 
「無呀 岩岩出左糧嘛」
我從口袋裏淘出了三百元，把目光留在那三張皺巴巴的壹佰元。
好讓可以離開她空洞的目光。
 
『唔洗啦 你儲起佢啦 大個女要有啲錢旁身。』
我不知道她往那裏看，只是我聽她的話把錢收好，就繞着她的手吃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