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翻去小學裏面,多咗一件屍體。

冇錯我並唔認識佢,但係都知道佢係我地嘅同級生。

「安息。」我心中默念。

「阿姐,我嚟啦。你地應該一切順利?」我低聲說着。

「阿姐?邊個你阿姐。」阿樂好奇追問。



「你唔需要知,隨緣啦。」我放空心靈,撐起自己的意志,避免成為感染者的一員,最少也要撐到我成為另一個人的時候。

「一刀斬鑊你啊啦,又賣關子。」十三比着手刀。

「驚你有牙咩。」我表示天不怕,地不怕。

「都唔好玩嘅。」十三覺得沒意思。

橫越第一條馬路,我諗起咗以往成日遲到嘅舊事。



「話說,之前條馬路好似依家咁咪好囉。點解要咁多人咁多車啫,搞到我遲到,嗰時好彩冇記到大過。如果唔係,依家我一個唔覺意就會燒咗呢條路。」
我不忿,以往就是堵車把我害慘。

「我不予置評,你自己反省。」他們齊聲。

我地放輕腳步,為免引嚟更多感染者接近。

喺呢條往慈中嘅路徑上,只係剩低咗兩三隻「青」。

估計係頭先嘅戰役已經清除咗慈雲山區域大部分感染者,依家見到嘅就係頭先冇受到低音頻影響而向我地發出進攻行為嘅「青」。



「嘎喏哠—」感染者在大叫了,應該是感覺到我們身上沾染到了他們同類的血液。這是報仇雪恨的時刻。

「仲有死淨嘅,clear啦。AC兩班要留喺度一段時間,我地先消滅所有威脅,咁樣佢地都唔使太擔心再受襲擊。」十三寧可殺錯,也不會放過。
「同意。」阿樂也不反對這選擇。

「我都覺得最好係咁。」阿Long投下了這一票。

「Okay,咁我都冇得反對啦,三對一。你地一人一隻搞掂佢,我冇興趣。」我作出最後的反對,心中總閃過他們生前的模樣,過不了自己心中的一關。
「Attack!」十三指揮着。

「收到!」十三和阿樂接受了。

話音剛落,一下又一下行雲流水嘅動作俾佢地套用咗喺感染者身上。



「唰哈!」阿Long揮動短刀,刺向左手邊十點方向的感染者。

感染者應聲倒地,冇任何痛苦表情,或者話佢地一向都冇表情,只係黑口黑面咁樣。

「一嘢隊中心口,俾你都提早收工啦。」阿Long跟我說。

我真係成個人都呆咗。

「真係爽手。」我不知如何稱讚此一刀流法。

「啪—」棒球棍敲打在「青」的頭上。

「哠喏嘎—」好像在訴說着痛楚入心。

「咔鏘—」刀子與「咸濕伯父」的骨頭相磨擦。



十三見感染者並未倒地,就將把刀再次拔出感染者體內。

「喀鏗—」這次是插在了它的頭部。

成日睇啲喪屍片都知,中頭必香。

呢種感染者冇話邊一個部份比較突出,基本上都係以頭為首要攻擊目標。

最後一隻「青」,冇乜好驚。

當阿樂準備郁手開戰,我先發覺呢個人有少少熟面口。

「停!」我當即喊停。



「你地睇清楚。」我叫他們好好觀察。

「做乜?」十三不知道我們停下的原因。

「呢個人,我認得。」阿Long首先認出。

「你唔提,我都唔認得。」阿樂也有點印象。

「陳道。佢係陳道。」我認出他以往的身份。

「估唔到佢變成咁樣。今時真係唔同往日啦,世界變啦。果然都係要燒上身。」阿Long也難掩傷感。

「如果佢冇留級,好好地同我地一齊升上F.3,可能成件事就唔會發生?」我責怪着學校的升降制度。

「可能啦。」再也沒有人想說話。



「我地都係走啦。」我首先打破這憂傷的沉默。

【或許有一天,我們都會奔向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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