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九日 ...
終於 ... 來到了 ...
我跟樂團告了一天假,下午到達機場等候。
我已在航空公司網頁翻查好資料,雖然希媛乘搭的航班晚上才抵達,但是 ...
我忍不住了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大白天慢慢變黑。
當天空完全變黑,手機屏幕顯示:19:27。
我走到詢問處。



「唔該我想問CX256,倫敦飛香港嗰班機到左未?」
「先生請等一等,我幫你check下 ... 如無意外,應該八點到香港,乘客應該八點三到先會出到黎。」
「唔該 ...」

還沒到來,我唯有到咖啡店先買一杯Latte冷靜自己。
肚子其他有點餓,但是我想等待希媛回來,跟她一起吃晚飯。
我挑了一個看到飛機升降顯示屏的位置坐下,閱讀起一本足球雜誌。
八時三十分,我留意著飛機升降顯示屏 ...

「下?delay?仲有兩個鐘?」屏幕顯示飛機將延遲到十時三十分。


還要等下去 ...
算了吧,也不差這一陣子。

我離開咖啡店,在快餐店買了一個包包充飢。
不能吃太飽,要等希媛,跟她吃一頓好的,飛機餐聽說是一種極噁心的食物,每吃一口就是一次折磨。
一定要給希媛最好的。

其實我是第一次來機場,我把握這段空窗期,四處遊走,探索新事物。
直至十時三十分,我回到抵港閘口,靜候著。
飛機升降顯示屏顯示班機已抵港,人們開始陸續步出來。


希媛在那兒呢?
一群 ... 又一群 ...
啊!希媛!我看到了!她正拉著皮箱。
等等!
怎麼有一個西方男生搭著她肩膀?
她們還有說有笑的 ...
怎麼了?

那男生到底是誰?
希媛怎麼跟他一起?
她的新男朋友嗎?
那 ... 我又是什麼?
她不是說miss me 的嗎?
這麼難得才重見你,你為何要我受此等打擊?
我想哭 ...


一秒後,我哭了 ...

「鈴 ...」電話響起,是希媛。
我按下接聽鍵。
「我返黎啦!有冇掛住我呢?」
「...」
「風,做咩唔出聲呀?風?」
「...」
「喂?喂?周若風?」
「祝你同個鬼仔幸福快樂 ... 拜拜 ...」
我掛線,往出口直奔。
我的心已痛至極點。

電話鈴聲不繼響起,我知道一定是她,已全無接聽意慾。
原來,默默的等待,只是一場空。


原來,miss me 只是謊話。
要不是親身看見,我想我還不知道頭上正戴著一頂高高的綠色帽子。

「周若風,你同我企係度!」大堂傳來大叫聲,是希媛的聲音。
四周突然變得寂靜。
我停下腳步,慢慢回頭。
希媛和那男生,正在不遠處看著我。

她生氣的向我走來。
「嬲你!明明黎左都唔搵我!又話掛住我!」
「你 ... 你有佢咪得囉 ...」抽泣聲使我再次變「漏口」。
「咩呀?你話佢?」她指了指身後的男生,男生疑惑的看著我。
希媛走向她,以俄語跟男生對話,然後兩個哈哈大笑。

男生向我走來。


「你好。」他竟然會說中文。
「...」我狠狠的瞪著他。
他跟希媛又說了數句俄語,希媛回答以後輕輕搖頭。
「夠薑唔好講俄羅斯話呀!細聲講大聲笑!死鬼仔!」
我由傷心變成憤怒,向他握拳,但他快速抓著我的手,把我整個人摔到地上。
「唔好打啦 ... 阿風,你唔夠佢打嫁 ... 佢識sambo嫁 ...」俄羅斯國技,桑搏?
希媛想過來扶起我,我推開她。
「係呀,我唔夠佢打,咁你咪搵佢保護你囉 ...」盆骨被他一摔,很痛,我辛苦的爬起。
「講中文?好呀!乜你做人男朋友,做得咁小家嘅咩?」死鬼仔,還囂張?
「你出少句聲啦!」希媛罵他,然後抓著我的手:「阿風呀,你聽我解釋先啦 ...」
「有咩好解釋,一年啦!我等左你一年啦!點解你要比我見到佢搭你膀頭呀?你咪搵佢做你男朋友囉,又識俄羅斯話,又打得!
我呢?成個白痴咁等足你一年,又小器又冇用!」我拂袖而去。

「你就咁丟低自己女朋友?你唔要我要嫁啦!」鬼仔仍在挑釁。
「周若風,你愛唔愛我?」希媛緊張起來。


「愛你又點呀?你呢?送大大頂綠帽比我!」
「我冇呀 ... 佢根本唔係我男朋友,咁耐以黎我都係得你一個 ...」
「但人地有意呢!講到出口啦,我唔要佢要呀!」
「咁你唔係應該搶返我返黎咩?」
「我唔知!乜都唔知!」
我直衝向的士站,跳上的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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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錯呀!都唔玩得嘅!」鬼仔向希媛吐吐舌頭。
「你去死啦,如果你搞到我冇左個老公,我睇你點賠返比我,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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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佬,你都未答我去邊。」的士司機問嚎哭著的我。
「唔知呀唔知呀唔知呀,你想去邊就去邊啦!」我從錢包塞了一張五百元紙幣給他。
「哦 ... 咁我周圍兜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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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你開快啲啦,就快跟甩啦!」希媛緊張的催促司機。
「好好好 ...」
「一日最衰都係你!」她瞪著鬼仔:「你玩乜鬼啫?」
「咁我點知佢咁唔玩得啫。」
「你估個個都係你呀?一日到黑掛住玩!佢乖乖仔黎嫁!」
「嘩!你食乖仔呀?」
「咪食食聲咁難聽!佢對我真係好好嫁!」
「嘩!你睇下你個樣甜到?」
「咩啫?而家比你搞禍晒!都唔知佢會唔會諗唔開 ...」
「最多一陣同佢解釋返囉!」
「唔該你誠懇啲呀,保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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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 ...」我收乾眼淚:「呢度邊度呀?」
「青沙公路囉!」
「係咪會經西隧?」
「係呀,去到尾咪西隧囉。」
「咁去銅鑼灣 ...」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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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啦,佢過埋海 ...」希媛愈來愈著急。
「咁又點?」
「佢明明住觀塘,過海做咩呢 ...」
「跳制乜都做得出嫁啦!」
「出少句聲好冇?司機,繼續跟,跟到前面架車停為止。」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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灣仔駱克道 ...
「司機,放低我啦 ...」我輕說。
「呢度唔落得呀,下個街口比你落啦好冇?」
「一係 ... 你放低我係是但一間酒吧前面啦 ...」
「咁就冇問題。」

拐了兩三個街口,司機在杜老誌道十字路口停車。
我走出的士,看著熟悉的門口。
那一間酒吧,是我跟阿心第一次喝酒的地方,也是跟阿飛認識的地方。
過去的時光總是令人懷念。
我可能以後也沒機會跟阿心喝酒了。
雙腳不爭氣的自動往大廈的升降機走去。
我按下八字樓,升降機門除除關上,慢慢上升,直至停下,開門,我步出,重回這個老地方。
氣氛依舊 ...
我走到bar頭前。

「咦?阿風?好耐冇見喎!」女bartender Kiko仍是那麼風騷。
「係呀 ...」
「飲野?自己一個?」
「嗯 ...」
「睇黎你唔多開心喎。」
「唉,唔好提,今晚我只係想平平靜靜咁過,飲下酒,丟下標。」
「好呀,咁你想飲咩?」
「你話事啦!」
「好,你話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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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佢明明係度落左車,點解唔見左嘅?」希媛下車後,四處張望。
「有心避你,又點會比你搵到。」
「唔會嫁,阿風唔會咁嫁 ... 最憎都係你呀死仔包!」
「而家咪同你搵緊佢囉 ... 我頭先好似見到佢向右轉。」
「右轉?」希媛望向右邊,看到燈箱的酒吧招牌:「喂!試下上去望一望。」
「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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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Kiko 寒暄數句以後,我把注意力集中到飛鏢處。
多點了一杯黑啤,我提著兩杯酒,走到飛鏢機前的桌子。
「挑鋪機先 ...」
我放了一個五元硬幣,等待對手中 ...
「叮!」對手接受,我按下錢幣鍵,對屏幕的對手輕輕鞠躬。
他先攻。

「咚!」S-bull ...
「咚!」S-bull ...
最後是個signal 3,Low Ton 響機。

我整頓好自己的心態 ...
「轟!」Triple 19 ...
「轟!」Triple 17 ...
「咚!」S-bull ...
High Ton ...
狀態很好,這場501我贏定了 ...

「啪!」我背部被重擊,某東西重重向我撞過來。
然後,兩只手摟著我的腰。
我回頭,希媛緊張的看著我。
「唔好嬲啦好冇 ... 我同佢真係冇野 ...」
「放手啦,你叫我點丟鏢?」
說真的,我只是嘴頭硬,被她輕抱以後,我只丟中一次s-bull。
我已經分心了。

「咁屎都學人玩?」
我回頭,又是那個鬼仔。
「你唔出聲冇人話你啞嫁!」希媛向他大喝。
鬼仔沒有理會,直接向我走來。

「我等你丟埋呢場,我同你丟,贏左嗰個就帶佢返屋企,點睇?」鬼仔指著希媛,用鄙視的目光看我,說出這句狂妄的話。

「我唔會同你丟。」我簡單回應。
「淆底呀?」他大笑。
「第一,乜野贏左嗰個帶佢返屋企?你當佢係貨呀?拍賣會呀?第二,我都冇左佢一年,唔介意冇第二年,第三年,甚至 ...」
「原來我係你心目中,只係咁?」希媛已哭出來。
我當然知道,我傷了她,但是,她何嘗不是傷了我?
所以,我選擇沉默,把專注力放回飛鏢,丟出一個Hat-trick。

「周若風,一年黎,我根本冇對你變過心,點解你連解釋嘅機會都唔比我?」
「...」
「唔通我係你心入面,真係可有可無?你話過嫁!你最愛我嫁!」
「...」
「你而家同謝宣諾有咩分別!」
謝宣諾?
我們 ... 怎麼了?
「你話過你會娶我嫁!」
祈詠莉 ... 不就曾經這樣說嗎?
「咁樣我邊信心將自己嘅未來交比你呀?」
「...」
「你點保護到我呀?」
「...」
「周若風!正衰人!」
「...」
「擰轉頭,望住我呀!」

我慢慢回頭,看著希媛已被淚水浸透的雙眼。
「答我 ... 你仲愛唔愛我?」
「...」
「答我呀!啞左呀?」
「...」
「我比最後一次機會你,你 ... 愛 ... 唔 ... 愛 ... 我 ...」

「阿風,咩事呀?」Kiko走過來。
「冇事,Kiko姐,你返去忙啦,放心。」
「靚女,要唔要tissue?」
「好 ... 唔該 ...」

Kiko拿了一大盒面紙過來,放在桌上,拍了拍我的肩膀後回到bar頭。
「連人地都肯關心我,周若風你呢?」她抽了一張面紙,抹起眼淚。
「咁你想我點呀?」
「你捨得搶我返黎未?係你話愛我同娶我嫁!」
「咁你又比佢搭你膀頭?」
「Не ругайте ее!」鬼仔又說起不知名語言。
「Замолчи!」希媛向鬼仔怒吼,看來是俄語。
「你兩個講夠俄羅斯話未呀?識講中文就講中文啦!」
「岩岩咪同你講左,邊個掟贏,邊個就係佢男朋友!」鬼仔說。
「入錢啦咁!講!」

我才不會輸給你。
「打 5 round Match,冇得賴皮!」鬼仔放了數個五元硬幣到飛鏢機中,然後拍卡:「我話你知,你輸硬!」
屏幕顯示他的數據 ...
慘了 ...
他的Rating 是AAA21 ...
701平均ranking 變態的 21 ...
輸定了 ...
我拍卡 ...
「15?算係咁啦!比你開始先!」
我看看希媛,心全軟了 ...
「我冇可能贏到喎,21 rank,我見都未見過呀 ...」我殘酷的說出事實 ...
「我信你 ... 你要搶我返黎 ...」
「盡量啦下 ...」
「唔比盡量,要一定!」
「...」

我走到鏢機前 ...
要冷靜 ...

「咚!」S-bull ...
「咚!」S-bull ...
「轟!」Triple 20 ...

「幾好呀!High Ton。」鬼仔輕鬆的說。
該他了 ...
他從背包拿出飛鏢,輕鬆走到鏢機前 ...

「轟!」Triple 20 ...
「轟!」Triple 20 ...
「轟!」又是Triple 20 ...
Ton 80 ...
變態的嗎?

「到你啦!哈哈!」他大笑。
「係咪呀 ... 都話贏唔到佢 ...」我轉頭跟希媛說。
「專心啲啦!」

我拋出了兩鏢紅心,第三鏢手歪了,只得Low ton。
拜託,死鬼仔你一定要出現失誤 ...
可是,只是我的白日夢而已。
他打出了一個Hat-trick,大勢已去。
第一局,我輸了他百多分。

「好,下一局,Criket,你輸你先。」他的輕鬆臉令人作嘔。
「佢贏一局啫,實有得追。」希媛說。
「唉 ... 你教我點贏呀 ...」
真的,很難贏 ...
鬼仔的Criket rating,是更變態的rank 23 ...

我上前 ...
一定要先拿20分區域 ...
「轟!」Triple 20 ...
「啪!」Single 20 ...
「嘟嘟!」Double 20 ...

60分,安全了吧 ...
該他了 ...
「轟!」Triple 19 ...
「轟!」Triple 18 ...
「轟!」Triple 17 ...
白馬 ... 救命 ...

「到你啦!」
我承認已被嚇到,只拋到三個Single 20 ... 120分 ...
他的第二輪,拋出一個 17 分的 3 in a bed,直接拿到153分 ...
沒了沒了 ...

第三輪:我拋了一個Triple 20,兩個Single 20 ... 220分 ...
他拋了一個Triple 19,一個Single 19,一個Single 20 ... 229分,而且還想把我的20封掉 ... 危險了 ...

第四輪:我同樣拋了一個Triple 20,兩個Single 20 ... 320分 ...
他拋了一個 Triple 16,Triple 15,和Single 20,分數沒加上去,但要是我的20區被封,只餘下紅心可以拋了 ...
我要拿更多的分 ...

可是不爭氣地,第五輪,我拋了兩個Single 20,第三鏢飛到1分區 ... 360分 ...
他一鏢封掉我的20區,接連拋了兩個Triple 16,325分 ...
真的被我說中了 ...

第六輪,我只中了一次S-bull ...
他拋了一個double 19,363分,已把我超越 ... 最後一鏢是S-bull ...
不得不承認,他真的很強 ...

「我話你知,我打過國際比賽,雖然你係幾勁,但我一定唔會輸比你,嘿嘿 ...」

我沒回應,直接上前,拋出一個D-bull。
「咚!」S-bull ... 385分 ...
最後一鏢歪掉 ...
他的第七輪,第一鏢拋出一個double 15,393分,再次超前。
「我贏你少少已經夠。」他暗笑。
「咚!」第二鏢 ... S-bull ...
不要 ... 不要再中 ... 我不想再輸 ...
「比多個機會你追。」他沒拋第三鏢,直接上前按制,進入第八輪。
他真的很囂張,單是氣勢已輸掉一大半。
其他玩飛鏢的人也開始圍觀我們的比賽 ...

要冷靜 ... 為了希媛 ...
「咚!」S-bull ...
「咚!」S-bull ...
「咚!」S-bull ...
460分 ...

他上前,拋出兩個Double 17 ... 461分 ...
「我贏你一分,唔多。」
「咚!」飛鏢直飛 S-bull ...
我輸了 ...
我根本被愚弄 ... 一切都掌握在他手中 ...

「兩局啫,仲有得追嫁 ...」希媛拉著我的衣袖,幽幽地說。
「點贏,佢根本玩緊我 ...」
「你講,你愛唔愛我?」
「愛 ... 好愛 ...」
「咁你就唔輸得!」
「...」
「我信你贏到佢!」

「好,最後一局!」鬼仔打斷我們的對話。
「咩最後一局!」我生氣了。
我走到他跟前。
「我係唔會輸比你條死鬼仔嫁!」

「睇下點,你先。」他退後給我上前。
第三局,再次701 game ...

「咚!」「咚!」「咚!」我快速拋出一個Hat-trick。
「咚!」「咚!」
他沒立即拋出第三鏢 ...
「咚!」同樣是Hat-trick。

該我了 ...
「咚!」「躂!」「咚!」兩個S-bull一個D-bull,Hat-trick。
該他了 ...
「啪!」他失誤了!只拋出一個Single 3!
「頂!」他自己也表現得很諤然。
「啪!」Single 20!他一定想拋 Triple 20吧,可是再次失誤!
「轟!」終於Triple 20,可是他只拿到83分,連Low Ton也沒有。
這是我的大好機會。

我保持冷靜,每一輪也保持著Low Ton。
他也許因為剛剛出現了失誤,拋出的飛鏢開始變得不穩。
我靠著他的失誤順利拿取第三局。
「呼!」暫時鬆了一口氣。
「都話你得嫁啦!」希媛高興的摟著我。
「仲有兩局呀 ...」
「咪贏埋佢囉!」
「邊有咁易 ...」
「總之我信你得就得!」
「望就咁望!」
不過我知道,這鬼仔不太能處理壓力,逆風時的心理調整得不好。
這絕對是我的優勢。
終於找到他的弱點了。

第四局,回到Criket ...
「你先你先!」他開始不耐煩,再次主動讓我。
「好。」

「轟!」Triple 20 ...
「轟!」再來Triple 20 ...
「轟!」Triple 19!
一個極好的開局!

他開始緊張起來。
「轟!」Triple 17 ...
「啪!」Single 17 ...
「轟!」Triple 19。
沒問題,優勢仍然在我方。

我不斷狙擊Triple 20,保持每一輪最少命中一次,分數保持領先數十分。
而他遊走於Triple 18和Triple 17之間,分數在高命中率下開始慢慢拉近。
直至最後一輪,我正領先19分。
只要我拋出兩個Triple 20,贏面將變得極大。
我上前 ...
飛出第一鏢 ...
手歪了一下 ...
「轟!」錯有錯著的擊中Triple 18!
我為自己捏一把汗 ...
「轟!」第二鏢,Triple 20 ...
「啪!」Single 20 ...
我只能寄望他再次失誤。

他上前。
「轟!」Triple 17 ...
「唉 ...」他嘆了一口氣。
我看著鏢機,他這鏢拋在Triple 17 方格的正中央,令再次拋中的機會變得困難。
我想他會轉移目標到Double 17,只要他連中兩鏢,輸的便是我。
第二鏢飛出 ...
鏢機發出怪聲,他竟miss掉!
「妖!」他生氣了。
現在他只能拋向Triple 17才能贏我。
這下連我也變緊張了 ...
「算,我認輸,第五局啦。」他輕說,直接走向鏢機按起按鈕。
竟然是這樣!

「第五局你想701定Criket?」他問我。
「是但啦,你話事。」
「我唔會再輸比你。」他直接按下701:「你先。」

我穩住心情,每一鏢更細心的拋出。
我要贏。
八輪過後,我餘下59分,他餘下53分。
「啪!」Single 9命中。
只要拋中紅心,便能勝出 ...
第二鏢拋出,手不爭氣的歪了一下,飛到Triple 19,Bust。
竟然在重要時刻失誤 ...
他沒理會,直接上前,拋了一個Single 3。
我閉上眼,開始祈禱 ...
不要中紅心 ... 不要中紅心 ...

「啪!」不是紅心的聲音。
我立即張開眼睛,只見飛鏢深深插在single 19處。
差一點點便命中紅心。
「頂!」
31分,不能完結比賽。
他再次拋向紅心,bust。
重整分數是正確的決定。
該我了 ...
我要好好把握機會。
周若風 ... 不能輸 ... 希媛是我的女人,不能讓給任何人 ...

我上前,深呼吸一次 ...
「啪 ...」Single 9 ...
只要下一鏢命中紅心 ... 勝利就是我的 ...

「噠!」D-bull!
飛鏢機顯示勝利面版。
贏了 ...
我真的贏了!
我贏了他!

我看著鬼仔,他出奇的沒多大反應,只是跟希媛說起俄語。
我猛灌了一大口黑啤到肚子,再摑了自己一把掌。
很痛 ... 是真的 ...
已收乾眼淚的希媛向我微笑。

「我輸左啦!拜拜!」鬼仔直接拿起背包。
「你去邊呀?」我問。
「酒店囉,聽日仲要飛呀!」
「下?」
「我黎香港轉機之嘛!白痴仔!我從來冇講過stay係香港,我要過菲律賓呀!聽朝早機,唔通唔訓教呀?你望下而家幾點?」
「下?」我望向希媛,她輕輕點頭。
他輕推希媛的背,把她推向我的懷抱。
「我家姐就交比你啦,姐夫!不過唔該唔好再咁燥底,搭下膀頭咁小事就呷醋,唔該你似返個男人,до свидания моя сестра!」他跟希媛道別後直接往升降機走去。
「下?佢係你細佬?你有細佬嘅咩?」
「得你有家姐,我唔可以有細佬嘅!明明就係你一路唔比我解釋!」
「佢同你都唔似樣 ...」
「同父異母梗係唔會似到十足啦!傻人!」

「之係點,我好亂 ...」
「我細佬係我阿爸同而家個老婆生嫁,佢係英國岩岩讀完Year,今年過菲律賓另一間大學做交換生,我順便同佢一齊返黎之嘛。」
「哦 ...」
「小器鬼!仲鬧我!我嬲死你!」
「唔好啦 ... 對唔住 ...」我連忙摟著她。
「你點補償比我!你知唔知你頭先咁講我,我好心痛嫁!」
「你原諒我啦 ... 唔好嬲啦 ...」
「唔得喎 ...」
「老婆大人 ...」
「邊個話嫁比你!你咁衰!屈我!」
「咁你點先肯原諒我呀 ...」
「你比我諗一分鐘。」

一分鐘後 ...
希媛離開我的懷抱,直到bar頭,跟Kiko姐密語了一返,然後揚手叫我。
Kiko姐開始調酒。
「你地講咩黎?」我問。
「你女朋友都幾兇狠,哈哈!阿風,你真係唔應該得罪女人。」
「...」

Kiko姐調了三杯一式一樣的酒 ...
「飲晒佢啦!飲晒我就原諒你。」
「痴線嫁?三杯林寶?」
「咁你飲唔飲呀?」
「飲 ... 點敢唔飲 ... Kiko姐,比罐雪碧我 ...」
「唔準溝淡!」
「希媛呀 ...」
「快啲,唔係我即刻走!」
「唔好 ... 得得得 ... 我飲 ...」

我一口乾掉第一杯,喉嚨立即灼熱起來。
第二杯 ... 胃部已經出現海嘯 ...
「呀 ...」我猛力搖頭,保持清醒。
「Last one!」希媛催促我。
「真 ... 真係要飲呀?」
「唔好飲囉,我走!」
「唔 ... 唔好 ... 得 ... 我飲 ...」
我吃力的喝著第三杯 ...
「呼 ... Kiko姐 ... 水 ...」
Kiko姐連忙給我一杯冰水,我立即濯進肚裡。
「得 ... 得啦掛 ...」
「得啦得啦!」
「你得 ... 我唔得 ...」我回頭極速衝到洗手間,嘔吐大作。

五分鐘後,我虛弱的步出洗手間。
「知味道未?」
「知 ... 乜都知 ...」
「咁以後仲會唔會咁對我 ...」
「唔會 ...」

「司機,開慢啲,我老公飲左好多酒。」希媛跟的士司機說。
「冇野,岩岩咩都嘔晒啦,我而家只係想食野 ...」
「唔該,唔好嘔係車 ...」的士司機比我們更怕。
「司機,鰂魚涌放低我地得啦,我要食野 ...」

下了車,我走進一間通宵營業的茶餐廳,點了一個咸魚雞粒炒飯。
希媛一直掃著我的背。
「好啲未呀 ...」
「冇野啦,一陣食埋個飯唔會有事,而且聽日又唔洗返中心 ...」
「中心?」

我把這一年發生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你竟然教flute呀?」
「有咩出奇?」
「冇,估唔到啫,你都冇講過你識音樂。」
「擺低左咁耐,我自己都估唔到有機會再揸返上手。」
「最緊要係你搵到份想返嘅工 ... 呀!係呀,都未比你睇。」

她在行李箱中拿出兩件阿仙奴球衣。
「一件係Ramsey 英超版,一件係Koscielny FA cup版,我淨係記得你鍾意呢兩個球員,其他唔敢買 ...」
「多謝 ...」
「食飯啦,碟飯黎啦!」
「你食唔食?」
「嗯 ...」

吃過飯,漫步往太古城方向走去。
「唔知你間新屋點嘅呢?」
「返到去咪知囉,係呀,我諗住收返其中一間租出去嘅屋。」
「點解呀?」
「同你住囉!」
「你話事啦,其實同你阿爸家姐一齊我都ok。」
「我唔Ok囉!」
「下?」
「你知你叫得幾大聲 ...」
「衰人!講咸濕野!唔理你呀!」

打開家門 ...
「靜啲 ...」我領希媛回房間。
打開她的行李箱後,我把衣服放進衣櫃中,然後掛起兩件球衣。
「你去沖涼先啦 ...」我給她毛巾和睡衣。
「一齊沖啦 ...」
「下 ...」
「係呀 ...」

我拿著內衣褲,走到浴室 ...
「除衫啦,唔準諗衰野!」她已開始脫衣。
「哦 ...」
面對最性感的女人,有可能不想歪嗎?
那話兒不聽話的升旗 ...
「唉,你真係 ...」她打開水龍頭,直接澆濕身體。
「...」
「快啲啦 ... 搞左成晚,我攰啦 ... 哦 ...」
話雖這樣說,她還是用嘴替我弄了一次。
「希媛 ... 你 ...」
「咁樣舒服啲未?」
「嗯 ...」

結果,還是赤裸裸的回到房間。
我把她緊抱著。
「對唔住 ...」
「唔好講呢啲,我冇嬲你,我知你好緊張我。」
「...」
「訓啦好冇?」
「嗯 ... 不過 ...」
「做咩呀?」
「你係咪唔會再走?」
「梗係啦!我返得黎,就唔會再走。」
「好野!」我深深吻了她的臉頰。
「好肉麻呀你!訓教!」
再次抱著她睡,感覺猶如在天堂一樣。
我的最愛,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