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何雁耿志剛分手後不到半小時,列飛已經和文雅麗坐在中環一間雅緻的咖啡室裡。
 
眼前的文雅麗依然明艷照人,若然不是遇上宋傑的死,此刻將會是一個極歡愉的對話。

列飛首先交待了宋傑去世的消息,文雅麗聽到後很是震驚。

「列教授,死者已矣,請節哀順變,無謂太難過。更重要的,是活着的人要振作起來。」
 
列飛呷了一口黑咖啡,抖擻着精神說:「文博士,你說得很對,多謝你的關心。





「只是我突然想起了你早上提及《雪霽》的一番話,說不定和這宗凶案也有些關係。所以才急着找你出來,聽一聽你的發現。」

「原來是這樣,要在命案發生後才跟你說一些無關宏旨的問題,很是抱歉。那我就盡我所知向你講述罷。」

文雅麗雙手捧着咖啡杯,眼神望着前方,彷彿在腦海搜索着自己的發現,搞不懂《雪霽》的地方。

「《雪霽》在曾灶財家搜出後,不出數小時便已經運到藝術館裡。我被任命好好看管《雪霽》,對它細心觀察了許多天。

「透過一系列專業鑑定後,已可確定這畫大概完成於1910年代初,距今剛好上百年。然而此畫卻保存得非常之好;展出時你也看見,畫面上幾乎沒有什麼損毀。





「就我所了解,曾灶財家中環境甚為骯髒惡劣。單就他能夠妥善收藏《雪霽》這點,便已經是一項奇蹟。保存古畫是需要內行功夫,濕度温度收藏方法一樣也不能馬虎。這就足以證明九龍皇帝對《雪霽》的重視。」

透過文雅麗的講述,果然知道比外界對《雪霽》認識多一點。

而從保存《雪霽》一事來說,看來曾灶財也不一定如傳聞中的瘋了,難道九龍皇帝是裝瘋賣傻嗎?

文雅麗繼續說:「我又研究了《雪霽》所採用的畫紙。有點意思的是,這紙雖然也是流通於廣東一帶,但卻有別於高劍父畫作一貫的品質。我並不是說這紙的品質較差;恰恰相反,它應該是專門供應給殖民地香港,能夠賣得更好價錢的特選紙品。

「畫紙背後還有一個極不顯眼的水印,印着淡淡的三個字:《永善庵》。那是當年香港有名的佛堂,有自己專屬的畫紙。





「所以,這是我懷疑《雪霽》是高劍父在香港所畫的第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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