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任盯着耿志剛,只冷冷的扔下一句:「香港的警察真多疑。」

對於在多個場合上有接觸錢上將的侯先生來說,錢上將不跟隨大隊的作風著實見怪不怪,無須太過深究。

他面帶微笑,以一貫平靜的語氣安撫眾人:「各位不必過慮,我相信錢上將是位有分寸的軍人,他只是正在聯絡解放軍的人馬。依我看,當他交待完畢便會聯絡我們的。」

「都成年人了,還要找他、等他嗎?我們不要擔擱了正事,就從這邊起尋找線索罷。」

雖然宗主任的話句句帶刺,但也有一定的道理。調查組不可能無了期的等待錢上將。於是,各人開始在法國餐廳的附近搜尋,希望能夠找到之前在大石柱堂見過的《三岔口》倒十字標誌;順便等待錢上將回來。





細心看過附近每間店的外觀,白忙了十分鐘之後,他們依然找不到任何線索。



站在法國餐廳裡面的那位年青侍應,看見這一群人行為古怪,在街上到處觀看撫弄。看上去又不像是觀光客,好像在找些什麼似的。

他按捺不住,走出來禮貌地向眾人問道:「請問各位有什麼需要,我可以幫忙的嗎?」反正早上店裡生意冷清,便出來好奇一下。

大家聽見侍應的詢問,一時間都不知要怎麼解釋、亦不想提及尋找《三岔口》標誌的事。





「多。管。閒。事!」宗主任逐個字吐出來,厭惡地看着侍應。

侍應本來只是出於好奇心幫忙,但一看這位帶着金絲眼鏡的中年人滿臉怒容,還是少惹這伙人為妙。於是便要轉身返回餐廳內。

孔武率先打破這個尷尬 的場面,連忙攔着侍應,嘗試打聽有關錢上將的行蹤:「小哥,對不起,我們是沒有惡意的。

「請問你剛才有沒有看見一位身型彪悍、穿着一身運動服裝的中年男子在這附近走過呢?」

孔武比劃着錢上將的身型。





侍應無奈地搖頭:「沒有啊。蘇豪區這邊每天都有許多人經過,你所說的人我確實沒有特別留意,對不起。」

尋找錢上將去向不果,孔武話鋒又一轉,問:「那麼,這裡附近有沒有特別的塗鴉呢?我知道在中上環的街頭巷尾都有些塗鴉藝術。我們正是在考察一些富有特色的圖案啊!」

塗鴉,在中環半山一帶可真是頗為普遍。但相對於此刻的調查組來說,則有特別的意義,因為那代表可能有機會找到《三岔口》標誌。

程靈式也不禁讚賞孔武的急智,她在孔武背後,輕輕踢了他一腳。

也許是年輕人之間有一種投契的感覺,那侍應似乎特別相信孔武胡謅出來的藉口,還認真地想着。

良久,侍應指著身後的一條後巷,說:「對了,我們的店的旁邊有一條後巷,平常我在那裡小休時都會看見許多奇趣的塗鴉。你們不妨去那邊看一下罷。」

餐廳旁邉的後巷?從倫敦會原本的地點看來,那裡也是屬於會址一部分的。

孔武向侍應道謝過後,列飛他們便循着侍應指示,走到餐廳旁邊的後巷。耿志剛主動領頭,列飛和文雅麗緊隨其後,然後是陳牧師、孔武、程靈式和侯先生。





踏入這條窄小的後巷,首先感受到的是那股濃烈的香菸味。然後映入眼簾的,是整幅牆壁上面那密密麻麻、色彩鮮艷的塗鴉。



然而,最吸引着他們注意的,卻是後巷暗處、靠着牆壁坐着的那個人!

他們走近了一點,發現這人打扮奇怪,身上已經沒有任何生命氣息,倒卧在血泊之中。

文雅麗卻認得那面貌,她緊張得一手抓住站在旁邊的列飛的手臂,一邊指着屍體驚叫:

「是錢上將!」

錢上將死了?





大家細看屍體那沾滿鮮血的臉,果然是錢上將!

錢上將的眼睛仍然張開,可是裡面已經沒有任何光彩,好像是一個沒精打睬的人,在問着自己為什麼被殺一樣。

「總算是找到錢上將了。」宗主任又拋出一句。

眾人怒目而視對死者褻瀆的宗主任;可是這人緣極差的宗主任卻滿不在乎。

在倫敦會舊址,解放軍軍官錢上將成為第二名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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