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顫抖的罵聲被外面的砍門聲徹底蓋過去,他眼見門口的裂縫大得似是隨時會左右裂開,二話不說就回頭跑往非成年人的拘留所去⋯⋯


「城哥!城哥!!」他邊跑邊吶喊,驚恐的空氣一口口地秒速吞進肺裡去,幾乎讓他在中途斷了氣⋯⋯


「城哥城哥城哥!!!」他往坐在拘留所角落的灰髮老警吶喊。


「外面是啥回事⋯?」那個叫城哥的灰髮老警撐著膝蓋站了起來,眉頭深鎖。






「嗄⋯外面⋯外面來鬼了⋯⋯」剛趕來這邊的警員從困難的呼吸中勉強地吐出這幾個字。


「你說啥?來鬼了⋯⋯?」灰髮老警撐著腰,望向聲音的來源又瞥回仍在不斷喘氣的對方。


聲音越來越雜,它似是近了又似是停在原地——門或許已經被砍開、大門後守著的警員可能已全軍覆沒。






只是,站在暫時安全之境的二人都只能跟內心的恐懼不斷猜測。


「我很肯定聚集在那邊的都是鬼⋯⋯」


「怎麼說⋯⋯?」






「人民不可能反抗⋯再說⋯現在的天色已經跟夜晚無異,就是鬼最適合出現的時候⋯⋯!」


「媽的⋯」乍聽之下,灰髮男警轉過身去呼出了一口悶氣,甚麼話也都說不出來⋯⋯


「砰——!」此時,大門那邊的聲音近得似是在耳旁⋯灰髮男警的思緒在聲音中閃到大門,再到新樓區去⋯⋯


自從小復被捕到這邊後的三十個小時中,他都沒有任何時間可以回家。


這段時間他只接收到政府命令要讓小復在鏡頭前不斷背著一句「我沒見過鬼殺人」,他信政府,把政府和家人的話放在一起,他也一定會選擇先相信政府的。






然後他的思緒開始飄到了他的妻子和一對兒子身上,他憶起了昨夜收到妻子求救訊息時的不以為然,想起了自己那份可怕的淡定⋯⋯


「喂!叫那小孩⋯⋯!」聲音斬斷了沈甸甸的回憶。


「砰——!」又一下巨響從大門而來⋯⋯


「哈⋯?」灰髮男警神色凝重地注視聲音的方向。


「叫那小孩出來呀!!!」來找他的警員捉著他的手臂不斷搖晃。






「哈?」再次的疑問。


「你不是說過他見過鬼殺人嗎!?」那警睜大眼睛大聲問:「只有他能見完鬼殺人還存活下來啊!!」


在這幾天中,能在鬼殺人現場存活下來的人,的確就只有梁光跟小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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