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疫情會不會就是世界末日?」我問。
「怕甚麼!還有中國照著我們。」老爸坐在灰色的梳化,一邊看著HBC電視台的新聞,一邊調侃地說著。

「由昨日至,今天新增48宗確診個案,包括8宗輸入個案及40宗本地個案,累計病例達1570宗。本地個案中,有16宗與之前的個案相關,其餘24宗則源頭不明。」政府的傳染病處主任說著。然後開始翻著手上的文件,讀出一個接一個的四位數字。

「編號1533,一名43歲女士及其丈夫出現病徵,已經送到就近醫院進行測試,平日大多出沒在牛池灣街市,找不到明確的傳播途徑。編號1539……」主任繼續翻著那堆跟她看似無關的文件。

「弊了,連牛池灣都有個案出現了。」他還是一副悠然自得的坐姿。
「對。坪石彩虹那邊都爆發得很厲害。」
「出入都一定要帶口罩了。」




「你前陣子不是都不帶的嗎?」
「被你的媽媽和妹妹說得多我都怕了。」
「但真的比五、六月的時候嚴重多了。我們任何一個人染病,全家都會染病。」
「說得跟世界末日一樣。」
「就說了快要世界末日。」我得意的說著。
「亂說。」他這樣說就是要打斷這個話題,或者對他來說這些是不吉利的說話。

我們繼續看著HBC的新聞報道。那個主任還說著更多的編號,一直翻著手上的文件……

也許老爸的傳統並不只是迷信,在那天之後的188天,香港淪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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