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哲在海港城裡遊蕩著,心中還是充滿著一框怒火,但他清楚知道不會再看見楊先生,他只好漫無目的地走著,希望在生命最後的一刻出現一線曙光。然而他的身體快要撐不住了,一直支持著身體的動力全都消失,身體所有的疲累與疼楚漸漸浮現出來。四周都是火他的身體卻感到異常的凍冷,阿哲明白到這裡可能就是最後的盡頭,不過他這次並沒有後悔,起碼在最後他選擇了非做不可的事情,亦知道阿龍的努力並沒有白費。阿哲靠在窗邊眺望著外面的景色,外頭的風景看起來真美,蔚藍的維多利亞港對面築著形形式式的高樓大廈,當中包含香港的悲歌,卻是香港的一大特色,只要把自身抽離就可以欣賞到當中的美。阿哲彷彿覺得自己已經不在香港裡頭,火焰讓他與外面隔絕,生命都不屬於這裡,只是一個等待著死亡的個體。再看著停泊在一旁的救援船,那代表著生的希望,同樣與他沒有任何關係,他只希望妹妹能成功登上這艘船,當然還有何小姐和金叔。正當他想得入神之際,他看見幾個身影閃過,起初他以為只是看錯,他再三確認後那就是妹妹與何小姐。阿哲想馬上大喊好讓妹妹知道自己還活著,不過他馬上打消那念頭,他現在根本上與死去沒有分別,現在讓她們繼續正在做的事情就可以了,這是最好的結局。而在她們中看不見金叔的身影,相信都是凶多吉少,阿哲閉上眼為金叔默哀著,敬那個謙厚的男人。
 
阿哲再次打開眼睛的時候,她們停下來了,她們前面站著他最想看到的男人,那個萬惡的楊先生。阿哲恨不得馬上從窗口跳出去,把這個男人用不同的方法殺死,那死法一定要比阿龍死得更加難看。可是,大火還是包圍著他燃燒著,他只能做一個局外人,眼睜睜看著事情接著發生,他知道那肯定是另一個悲劇。他想盡辦法去阻止眼前的悲劇發生,他的手上就只有一支手槍,而手槍的射程絕對夠不到那邊。正當一切看起來相當絕望之際,阿哲看見了一絲的生機。他把手槍對準著楊先的位置。
 
「喂。」阿哲用盡所有力氣大喊著。
 
楊先生朝著海港城那邊一看,只看到像豆子般大小的身影,但楊先生一眼就看出那個是阿哲。最後的主角終於到場,一場最盛大的演出即將展開,這場戲絕對可以稱得上是新香港的開端。我就知道你會趕來,楊先生小聲地說著。
 
「我等了你很久了!!!!!!」楊先生回著阿哲回喊。
 




阿哲沒有理會楊先生盤算著甚麼,只是向著他不停地開槍,子彈完全夠不到楊先生那邊。
 
「哇哇哇,真是嚇我一跳。」楊先生輕挑地說,然後向著阿秋再說。「不過,這個距離連傻子都知道射不到對吧,看來你的哥哥腦子已經壞掉了。」
 
然而阿哲開槍根本就沒有想過打中楊先生,只是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就在楊先生說得興高采烈之際,數發子彈射在他的身體。小Daniel馬上跑到何小姐的身邊。那些子彈並不是由阿哲射出的,而是一群穿著全身白色保護衣的軍人,上面清楚印著英國的國旗,手上拿著類似SA80的步槍,他們從海旁的一側跑過來。子彈直接穿過楊先生的身體,不過楊先生並沒有感到多大的痛楚,反而覺得那痛苦像是某種成就,這是他反抗至今的成就。這反派到最後還是沒有一絲的反悔,貫徹著自己一直以來的信念,這一點不知道值不值得尊敬。阿哲在上面看著楊先生的死亡,之前一直累積的憤怒一掃而空,並不是一種發洩,比較像是一種釋放,看著妹妹安全比起一切都要重要。
 
「你們沒有事嗎?」白色保護衣的軍人問。
「我們沒事。」何小姐用著英文回答。
「我們會對你們作基本檢查,但放心你們已經安全了。」
「藉我多口一問,你們是因為這個小男孩才來的嗎?」何小姐指著還在楊先生身旁的小Daniel。




「這個小男孩有甚麼特別?」
「他的身上應該有抗體,可能是疫苗的重要原素。」
雖然白衣人穿上了全副的裝備,但還是看得出他們臉上疑惑的表情。他們相覷了一下,好像又露出了一點無奈的表情。
「小姐,可能以下的話會有點讓你覺得難以置信,不過疫情在五年前早就已經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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