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碗,又戇戇居居坐到中午。
 
咔。
 
大門打開咗,威廉大模斯樣咁走入嚟。
 
放低咗盒野係餐檯。
 
坐低咗喺梳化,又放低咗個公文袋喺茶几,貫徹面無表情嘅特色。
 




「打開佢嚟睇。」威廉講。
 
係安全卡,護照同一張寫有地址嘅卡片。
 
「你叫湯姆勞根,麵包師傅。你而家可以自由行動啦。有冇野問。」威廉講。
 
「你係軍人?」
 
「退役少校。」威廉講。
 




「有冇諗過笑多啲?」

威廉聽完又好自然咁轉身準備離開。
 
「你會唔會識一啲接受新事物程度高嘅電子工程師?」
 
威廉停咗一停,諗咗一諗,之後邊行邊講。
 
「有事會再聯絡你。」威廉講。
 




我睇過咁多套戲,明明軍人先係最有血有肉嘅。
 
呢個目無表情嘅,一定有心理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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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咗一個鐘時間去到卡片上嘅地址,頭四十五分鐘用於迷路,後十五分鐘係向途人問路嘅成果。
 
「巴頓麵包,啱啦。」
 
打開門,充滿麵包香味,係一間傳統前舖後廠嘅麵包舖,架上面亦放咗林林總總嘅麵包,喺收銀檯後面係一個望落四十歲左右,留著短鬚,一個好似有太陽之手嘅男人。
 
「你好,點講好呢,er......我叫湯姆,理論上我喺到整麵包架。」
 
佢聽完除低圍裙,喺收銀檯行出嚟指一指放喺角落嘅餐檯。




 
「噢,你就係新嚟個嗰,叫我巴頓,過嚟坐,過嚟坐。」巴頓先生講。
 
我行去坐低,同時亦發現舖位都幾大。
 
巴頓先生攞咗兩杯茶同一個牛角包放喺檯面。
 
「唔洗客氣。」巴頓先生講。
 
「好。」
 
飲咗啖茶,巴頓先生又講:
 
「好耐冇人嚟啦。唔洗咁拘謹喎,打完仗仲見到年青人係最開心嘅事。」
 




果然係1946年,所有人都未離開戰爭。
 
「啱啱打完納粹主義,而家好似又要同社會主義打。」巴頓先生講。
 
巴頓先生笑笑口咁問:
 
「你唔會係社會主義者呀可?」
 
「唔係,我對共產黨仲有陰影添。」
 
巴頓先生發出非常經典哈哈哈嘅笑聲。
 
「我要做啲咩?」
 
「你要做啲咩?你想做咩咪做咩囉。」巴頓先生講。




 
「我唔係過嚟打工咩?」
 
「哦,掛名嘅啫,幫得一個得一個啫,舖頭仔嚟啫,洗咩咁多人啦。」巴頓先生講。
 
「吓。」
 
「我講件事你聽啦,我屋企幾代都做麵包嘅,我呀媽話柯里昂先生喺後生嘅時候幫呀爺打過工嘅。」巴頓先生講。
 
「咁之後呀爺壽終正寢,柯里昂先生唔知邊到收到消息,出席喪禮仲話呀爺有恩於佢,就買咗呢到比我哋一家,仲年年都攞一大筆錢嚟。」巴頓先生又講。
 
「柯里昂先生幫咗我地好多,仲對我哋好好,早兩日柯里昂小姐婚禮都有邀家父出席,可惜家父臥病在床多年去唔到。咁多年嚟個個月都派醫生嚟,有時仲親自探訪。」巴頓先生再講。
 
「所以係囉,得閒就嚟幫吓手,有其他野做都唔緊要。」巴頓先生仲講。
 




巴頓先生見我個樣有啲迷惘,又笑笑口咁講。
 
「唔洗擔心,你啲糧都係柯里昂先生出架,我冇損失架。」
 
我心諗塵世間邊到有啲人咁坦白架,如果佢同威廉先生溝埋就一流。
 
「好,我得閒一定會過嚟幫手架啦。」
 
「不過我有個不情之請,你係唔係住咗喺到好耐,你識唔識啲電子工程師,科學家個類野嘅人?」
 
巴頓先生諗咗諗,攞咗紙筆嚟,寫低咗個名同地址比我。
 
「賽德克先生,好似話讀過大學,做緊唔知咩研究,平時會幫我哋呢幾條街嘅人維修電器,好好人架。」巴頓先生講。
 
賽德克先生?越嚟越多電影冇出現過嘅人蒲頭,感覺自己好似一步一步咁踩入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