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仔...記住,光復香港,時代革命。老豆唔知幾時會死,呢啲『干擾磁貼』就留返比你防身用啦。記住,你流緊嘅係我閻月嘅血,無論點都好,千祈唔好向中共政府低頭。有需要,就去搵金叔叔啦。同佢講你係閻月個仔,佢應該幫到你。」

「夠鐘出發喇阿月。」

「嗯,火,行啦,今次不成功便成仁。」

這是一段塵封了的記憶。在閻月空父親死前最後一次跟他說的話。

於天水圍某酒吧分店地下室。





「阿爸、唔好走,阿爸!」我驚醒,我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身旁坐着一男一女,以及子瑜。

忽然,額前一涼。一把1982年生產,有64年歷史,口徑9.02毫米的半自動手槍—Glock17,頂在我額前。

我頓時亡魂喪膽,褲襠一熱,失禁了。

「細路,你手環上面嘅干擾磁貼邊度嚟嘅,比十秒你答,唔係你個腦會穿咗個窿都話唔定。」那個陌生男人冷漠地說道。

「...」我被嚇得驚惶失色,吐不出半個字。





「4...3...2..」

「係...係老豆嘅遺物。」

「你係...閻月個仔?」那男人問道,但他竟流露出驚訝的表情。

「你係月空?」那女人溫柔地問道。

「嗯。」





點解呢個男人會識我父親嘅?佢有槍架喎...我父親究竟同佢咩關係?我啱啱唔係中槍死咗嘅咩?呢個女人同呢個男人又係邊個?...

我腦中衍生出數之不盡的問題。

那個男人緩緩地放下了手槍:「細路,你可以叫我金,而佢係木。我知你有好多嘢想問我,但你先答我一條問題,你想唔想為你老豆報仇。」

「你係...金...叔叔?」我問道。「嗯。」

他很認真地問我,但報仇什麼的我還真的沒有想過。我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中學生,為父復仇,那麼偉大的事,我實在擔當不起。更何況我剛剛已被嚇到尿褲子了。

「你係咪男人嚟架,同你爸爸完全係兩個人。月佢仲話咩,佢個仔一定好似佢,正所謂虎父無犬子喎~呸!」剛剛那溫柔的木小姐180度變面,話中帶刺。

「報!有仇不報非君子!」我握緊拳頭,狠狠地打在地上。

這時沒有人留意到,金微笑了。





「呵欠~乜咁嘈架。」這時,子瑜醒了。她的反應跟我沒差,一醒來便摟緊我的手,像極了個受驚過度的公主。她問道:「月空,佢地咩人嚟架。」

「咦?女朋友仔喎~唉,青春真係好。」那個自稱木的女人態度又180度調轉了。

「佢叫張子瑜,係我嘅青梅竹馬,我同佢冇男女之間嘅關係。」我回答木。「佢地唔係壞人嚟嘅,我地啱啱就係比佢地救咗,應該...」

「如果唔係我,你地啱啱死咗喺隻狗手上面喇。」金又冷冷地跟我們說。

「即係你地呢班後輩覺得佢地係儆惡懲奸嘅正義警察;但喺我地呢代,佢地只不過係一班作奸犯科嘅死黑警。」木附和。

「咩...黑警?啱啱,想殺我地嘅係警察?」子瑜受驚,今晚發生的事已顛覆了她對「警察」的認識。

我則沒有很大的反應,因為本來對警察的印象已經不好,今晚更加遭其毒手。這事更印證了警察就是殺父仇人,由此刻起,我對「黑警」便產生了不共戴天之仇。





我沒有理會子瑜,反而問起金叔叔:「我諗你應該知我父親點死,可唔可以同我講關於佢嘅事。」

「成件事就要從27年前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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