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來到秘道前,陶意珺微一沉吟,皺眉道:「不過,我在想,秘道內分三個部分,裏面有些密室的石門需要用一定的內力方能打開,可能徐少城主也幫不上忙。」徐恩素奇道:「陶掌門何出此言?」陶意珺歉道:「秘道需要用凌霄內力方可打開密室內的石門。可惜我從未練過凌霄劍法,所以我亦從未進入秘道,說起來真慚愧。」徐恩素只好道:「陶掌門您讓我們進去已經很好,我們能看多少就看我們程公子的本事吧。」陶意珺叮嚀道:「你們要多加小心,有甚麼事就原路出來便是。」二人均回道:「是。」

此時,程令山雖則失去所有以前修煉過的內功,近日勤修凌霄內功後,性命已經沒大礙,功力亦恢復兩成。程徐二人來到秘道門口,程令山查看地圖,秘道第一道門已經需要凌霄內功的第二重方能打開。他無奈道:「這道門已經是我極限。過了這道門,我之後就過不了。」凌霄劍法內的內功有十重,此時程令山重新修煉,加上內傷,他在這一年仍然只練到第二重。徐恩素安慰道:「沒事了,我們先看這裏面是甚麼才說吧。」

一進密道,出乎二人預料之外,竟然是一片光明,不需要用火摺。旁邊有一間密室,二人便小心翼翼進去。只見一副骸骨,生前穿着漢家女子服飾,旁邊有封皮革書信。程令山正想撿起那皮革來看,徐恩素出手阻止,道:「且慢。」接着戴上手套,才撿起信件,只見皮革上的血跡寫着:
 
小女子繆渺為破教而出的叛徒,因為生於亂世,我並無權選擇我的身分;身為齊人,我別無他選,最後把天虹寶劍給了自己國家,把程師兄一家滅門。雖則我知道凌霄劍法與天虹劍有關,但我仍然找不到天虹劍的秘密。要得知天虹劍的秘密,只好找到凌霄劍法,但我亦未能在程師兄身上找到凌霄劍法。多年來我愧對梅花派,凌霄劍法與天虹劍有關的消息,就當此為我對梅花派的補償吧。
 
程令山閱畢後,咬牙切齒道:「這個繆渺…」徐恩素卻道:「小心,她身上所有東西都有毒。」程令山仔細看,只見繆渺的骸骨是整副黑色,並非白色,不禁暗叫僥倖:「若非徐姑娘心思細密,恐怕我也隨着繆渺中毒身亡。」





徐恩素戴上手套,撿起繆渺身上的一個手工精緻的白色小包。正想拆開它時,程令山卻覺得眼前這個小包異常地熟悉,喝道:「且慢。」徐恩素被他嚇了一跳,啐道:「幹麼呢?」程令山默然良久,才緩緩道:「這與芷蕎之前身上的白色小包一模一樣。」徐恩素不以為然,從容道:「她倆都是齊國皇室,有一個一樣的隨身小包亦很合理。」

她拆開小包,只見內有一條手帕,上面寫上生辰八字。程令山道:「讓我瞧瞧。」徐恩素便手持手帕,讓程令山瞧見,只見「辛已十三年五月四日」。程令山淡然道:「果然我沒猜錯,她真正的身分是繆渺的女兒。」徐恩素道:「原來你一早知道。」程令山道:「表妹之前問過她這個小包的來歷,她說是她娘的信物,我當時都沒有放在心上。直至師娘提及過她的內功底子和繆渺是一路的,我就猜事情不簡單。堂堂公主殿下豈會無緣無故學如此陰寒的內功…」

徐恩素奇道:「那她為甚麼是齊國公主呢?」程令山道:「那我不得而知。不過,我看高湛把芷蕎隨意許配給別人,就知道她在齊國皇室的位置一定有限。」徐恩素道:「而且她竟然得知繆渺最後的行蹤。」程令山道:「沒錯。你告訴我這些我更加確定了我的猜測。」徐恩素奇道:「既然你都知道她的事,當初為甚麼會跟她成親?」程令山歎道:「在理方面,我想調查她的背景,看看她真正的來意;在情方面,她的確是我心儀的人。」

徐恩素問:「那你有後悔嗎?」程令山道:「明知她有所瞞我,我卻不會後悔。」徐恩素歎道:「明知得不到回報,依然會奮不顧身。」程令山回道:「對。」徐恩素面向程令山,不禁搖頭輕歎,然後柔聲道:「就像我對你一樣。」

程令山正想回應時,徐恩素便用手掩着他的嘴巴,不容他繼續說下去。程令山嘴巴被徐恩素柔嫩的手封着,心裏不知道為何有異樣。他立即收歛心神,只聽到徐恩素道:「我知道,但你亦不能阻止我。甭說吧,先看地圖,看下一個密室是甚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