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徐二人離開梅花谷後,程令山卻提議先去建康城,不直接回垂竹山。徐恩素估計程令山想親身看建康城百姓生活百態,便由他作主。

怎料,程令山卻帶她來建康城外的叢林,那片他倆惡鬥及結盟的叢林。徐恩素不禁愕然,隨即捧腹笑道:「你帶我來這裏是給我殺嗎?」程令山反而認真道:「我的命,從此以後,就交由你決定吧。」徐恩素歎道:「我都說了,我不會要你的命。」程令山便抱緊徐恩素,道:「今次我們來,不再是喊打喊殺。這些年來,不論任何風浪,你都陪伴着我,我是知道的。日後,到我來陪着你,好嗎?」

徐恩素還來不及反應,就任由他抱着。過了良久,她才推開程令山,故作冷靜道:「你不必因爲我的付出而回報我甚麼。我不需要你的施捨。」程令山正色道:「我不是因爲要回報你甚麼。而是在秘道門關上的時候,我當時第一個想起的就是你。」徐恩素問道:「對你而言,我是甚麼?」程令山道:「一個值得我再去高句麗的女子。」徐恩素反問:「你不怕被我父親殺嗎?」程令山道:「我去高句麗的原因都是因為他女兒。我的命根本不算甚麼。」徐恩素此時不禁用高句麗語輕道:「瘋了瘋了。」

程令山卻聽得懂,道:「我沒瘋。她對我來說是過去,但你是現在。當我叫你練凌霄劍法的時候,我就已經決定好了,把未來也交給你。過去是你陪我走過去的,未來你願意跟我繼續走下去嗎?」徐恩素仍然不敢相信眼前一切,尤其程令山對她的態度突然轉變,於是她用手掩臉,然後用回漢語道:「你給我一點時間冷靜下來。現在是我瘋了。」程令山雙手捉着徐恩素掩臉的雙手,誠懇道:「齊國已經是過去,高芷蕎也是過去;現在就是現在,只有北周南陳,亦只有徐恩素。你願意給我一次機會嗎?」徐恩素此時終於忍不住淚水,茫然地望向程令山,驀地昏了過去。

徐恩素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客棧內的一間客房的床上。程令山見狀後,立即衝到床前,向徐恩素道:「你終於醒了。」徐恩素本來想起床,只感到渾身無力,知道自己寒傷又再發作,加上突然被程令山的言語刺激,所以昏了過去。她只好躺在床上,道:「幹麼不回垂竹山?」程令山道:「我想講清楚才回去。」





徐恩素此時已經冷靜過來,於是搖頭,語氣轉為柔和道:「你一直以來心中只有她。」她正想繼續說話時,寒氣忽然發作,不禁痛得「呀」了一聲。程令山見狀,便捉着徐恩素的手掌,運功輸入真氣。

徐恩素雖想阻止,奈何渾身無力,無法阻止,只好大聲喝道:「使不得!你的內力還沒恢復。」程令山不再理會,徐恩素只感到部分凌霄內功已輸入己身,痛楚有點改善,反而程令山臉色轉為蒼白。徐恩素見狀,扶着他激動道:「你瘋了嗎?你這樣會把之前所練的前功盡棄。」程令山強忍徐恩素身上的寒氣,微笑道:「這樣我能證明到了嗎?」徐恩素潸然淚下,罵道:「你別鬧了,我都隨你了,你快停止運功。」程令山卻問道:「此話當真?」徐恩素只好點頭,然而程令山並無打算停止運功。

徐恩素歎道:「你的內功只是解燃眉之急,長遠之計我還是要回高句麗治好寒傷。你這樣只會浪費你一直以來所練的凌霄內功,使不得。」程令山聽過這番話後方肯罷手,但徐恩素所練的內功實是太陰寒,程令山吸收了徐恩素的寒氣後身體都變得虛弱。徐恩素想了一會,便道:「這樣吧,趁我寒傷的日子,你就繼續練凌霄內功吧。」程令山心想有道理,便點頭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