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即將閉上我的眼睛,此刻一片黑暗看不清楚,
不知道是誰在身邊哭泣,是誰輕言在嘆息,
此刻我感覺好像是上帝,在哭泣。

我雖然已經離你遠去,只是心裡還是放不下你,
因為那人間已變得無情,連那六月也會下雪,
原諒我永遠不能再給你,春天。

哦,這樣的世界,太陽何時出現,看了上帝也都會流下眼淚。」
《上帝也哭泣》




6月27日的午夜,我從十八年的美夢中,清醒過來。
被蘇有承摧殘了不知多久,我已經筋疲力盡了。接著,蘇有承把魔爪伸向熟睡中的阿Ling。
「唔好…佢…佢仲細…」我太累了,連說話也是斷斷續續的。
「你都係大佢兩年啫,扮乜嘢大姐姐丫?」蘇有承笑道。「學吓風老師咁,抖吓仲好啦。」
在我被蘇有承蹂躪期間,風老師的體力亦到了極限,倦極而睡。
「呀!!!」阿Ling發出一聲慘叫。
「主啊,你若願意,就把這杯撤去,然而,不要成就我的意思,只要成就你的意思。」我已經累得不行了,這是我閉上眼睛前,望著鐵柵外的天空,心裡如此禱告著。
後來我才明白,原來我連客西馬尼園都未到達,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根本連苦杯也算不上。



聽到派發早餐的聲音,風老師、阿Ling和我相繼醒來。
我們三對眼睛對望著,大家都是衣衫不整,不約而同地走向對方,擁抱著,哭起來。阿Ling走過來時,還是一拐一拐的,兩日之後,我才知道為甚麼。
這天的仙湖嶺,陽光普照,一片平靜,平靜得連蟬叫聲都聽得清清楚楚,難道這就是暴風雨前夕的平靜?

到了晚上,右邊的囚室傳出聲音,不是叫痛的聲音,而是恩晨的歌聲。
「曾經,踏遍路途千萬里,途中跌倒過,攀不起,
無望的心感困累,全然交瘁,無助身軀早已沒有力氣。」
「到你啦,Saki。」
恩晨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對啊,昨晚被蘇有承折磨時,我因為劇痛,叫得聲嘶力竭,或許在右邊囚室的她,從淒厲的叫喊聲中,認出聲音的主人,知道我被關在旁邊的囚房。
我知道恩晨特別喜歡這首歌,我也記得歌詞,就唱下去了。


「徬徨中,遇見熱誠的膀臂,人潮中碰倒你多驚喜,
前路即使千尺浪,得你在身旁,縱使呼呼風雨,仍覺甚美。」
然後,恩晨和我就一同唱副歌:
「能在絕望孤單中偶然遇到你,是我根本不配受的福氣。
來日禍困迎面,滿途挑戰,能贈我勇氣,完全是你。」

唱完兩次之後,恩晨問道:「你仲記唔記得上年我哋響婚禮獻唱嗰首歌?」
「記得,你唱先定我唱先?」我答道。
「你先啦。」
「誰曾應許,一生不撇下我,每段窄路,誰陪我去走過。
誰還領我,於青草恬靜處躺臥,豐足恩惠比海沙更多。」
「誰曾應許,天天看顧著我,晝夜眷佑,連頭髮也數過。
誰還以愛,驅走心裡懼怕怯懦,那懼路途捲動著漩渦。」
恩晨和我跟剛才一樣,一同唱起副歌來。不同的是,遠處的囚室裡,大概也有手足也懂得這首歌,也加入了一起唱:
「因你是我主,我避難所,我盾牌和詩歌,


你是我的高臺,我隨時幫助,
來吧用信心,讚頌和高歌,你永在我心窩,
唯你有永生江河,除你以外不倚靠別個。」
唱完副歌,半刻過後,遠處的手足再唱起第一段,恩晨和我接著唱第二段,大家再一起唱副歌,令我想起幾個月前看過的一套叫《Joyeux Noël》電影。

過了一會,遠處的手足唱起另一首歌。
「當你走到無力繼續下去,當你感到寂寞困惱空虛,
只要相信神隨時扶助你,願助你解開困惑拋開痛悲。」
恩晨和我都懂得此歌,所以就接續遠處手足的歌聲,唱起第二段來。
「當你跑到疲乏難再下去,當你感到疑惑說我是誰。
只要相信神完全明白你,就讓你伸手接受,祂深愛你。」
然後大家很有默契地唱起副歌:
「別害怕祂知你難受,擔當軟弱與困憂。
不需再懼怕,耶穌必拯救,願你開口接受,張開你手。
別害怕祂知你難受,擔當軟弱與困憂,


不需再懼怕,耶穌必拯救,讓你一生快樂展翅高飛,一個全新的你。」

唱完兩次之後,遠處沒有再傳來歌聲,恩晨問我:「既然無狗理我哋,不如唱多首囉?」
「今年年頭嗰首營歌,你仲記唔記得?」
「記得,今次我唱先啦!」
「主,讓我心有夢想,無邊黑夜裡,遠看著星河,
年青光陰未保留,從來未甘奔波終一生。」
「如果你讓我選取,寧冒險經過,不希罕安定,
讓我為你使命立大志,為你棄掉所有。」
「讓我高飛,高高的遠飛,不惜翅翼斷,不安於低地,
遠飛不知的那方向,總比平庸值得,
讓我高飛,造夢裡歡呼讚頌,看見你張開雙手,
縱世間再沒有造夢者,仍要一生振翅。」

唱完之後,恩晨說:「唱咗咁耐,有啲攰,早抖啦,Saki。」


「早抖啦,恩晨,聽晚有機會再唱過啦。」我答道。
此刻的我不知道,這四首歌竟是嘲諷著明天晚上,恩晨將會受到的虐待。
我望向阿Ling和風老師,大概因為歌聲的關係,他們都睡得十分平和,睡容裡沒有一絲痛苦的表情。

過了一會,我也緩緩地睡著了,夢起兩段往事來。

從8歲開始,我就不時陪伴孖生弟弟來學泰拳,但我只是純粹陪他來,他在練拳時,我都是在看書。練泰拳的小朋友裡,女孩子數目不多,所以我很快就和廣師父的女兒恩晨混熟了。
在我11歲時,拳館附近出現了數宗女孩被非禮強姦的案件,令家長們都人心惶惶。
「Saki,上個禮拜附近有個12歲嘅女仔,俾個壞人捉咗入後巷,做啲壞壞嘅事,所以爸爸尋晚吩咐我教你防身術,就算你細佬唔響你身邊,都可以自己保護自己。」恩晨一面正經地說道,但9歲的她仍一臉稚嫩,所以正經地說起話來,有點搞笑。
「但係我無練開拳喎,真係無問題?」我忍著笑問道。
「無論咩招式,最緊要記住『力從地起』,我示範俾你睇啦。」恩晨一邊說,一邊示範著。「嗱!你攤開雙手,掌心對住我,感受吓力度有咩唔同。」
起初拳擊的力度不強,但當恩晨只是把腰扭了少許,我就被她的拳擊得腳步不穩了。我11歲,她9歲,長得比她高,也比她重,但被她擊中後,竟然退後了幾步。
「前後腳壓落地下個力度唔同,再扭腰配合,拳揮出嘅力度就差好遠啦。」恩晨解釋道。「嚟嚟嚟,一齊練啦。」
練了一會,我大概掌握了當中竅門,就問恩晨:「既然從腳而嚟嘅力咁緊要,如果俾個壞人抱起咗,雙腳都掂唔到地,咁點算?」
「嗯…」恩晨托著腮,想了一會,樣子很可愛。「一腳踢落去個壞人到…掛?」


「咁如果有兩個壞人,一個抱住個身,一個捉住對腳,咁點算?」
「嗯…」恩晨想了很久,不停抓頭也想不到解決方法,頭頂好像冒煙了。最後她終於投降:「等我今晚問吓爸爸先,聽日再答你。」

思緒急速快轉,來到上年年初,業餘泰拳比賽的會場。
「又會兩師兄弟分咗響同一組都有嘅?」我看著牆上的賽程,弟弟Samuel第一場比賽,就是與師兄Hugo交手。
「加油!Samuel!」弟弟上場了,我為他打氣。
「加油!Hugo!」坐在我旁邊的女孩同一時間叫道,但叫聲很溫柔,不知道Hugo聽不聽到。
我望著她,她注意到我,也望了過來。
「你係…?」我間中會見到她陪Hugo來拳館,在中學裡似乎也見過她。
「我叫Mandy,係Hugo嘅女朋友。」
「我叫Saki,係Samuel嘅孖生家姐。你係咪讀博文中學?」
「係呀。」
「嘩!」Mandy還想繼續說下去時,觀眾高聲歡呼,使我和Mandy都望回擂台,看看發生甚麼事。
原來Hugo和Samuel從爭持不下的狀態轉成近身搏擊,Hugo被Samuel壓住了,但一個後仰翻把形勢逆轉了,結果Hugo小勝Samuel。
男子賽完結後,Hugo拿了第三名,Samuel和他一同回到觀眾席。
「Hugo真係犀利!」Mandy向著Hugo豎起大拇指。
「Samuel佢上個禮拜整親腳啫,唔係我都逆轉唔到…」Hugo謙虛地說道。
「Hugo你謙啫,就算無整親腳,我都壓你唔住啦。」Samuel拍著Hugo膊頭說道。「你唔係有真材實料,點可能攞到第三名喎?」
Hugo沒有答Samuel,只是面紅地微笑著。
接著,Mandy就問Hugo:「跟住係女子少年組比賽,我哋仲睇唔睇?」。
「睇!我同Samuel個師妹,廣師父個女恩晨啱啱夠15歲,參加少年組比賽,梗係要留響度幫佢打氣!」Hugo答道。
之後,恩晨出場時,主持作出同樣的介紹,全場觀眾顯得有點期待,想知道這個小妮子能夠在擂台上走得多遠。
「Woo!!!」比賽開始不到一分鐘,恩晨就以壓倒性的姿態擊倒對手,觀眾也驚奇地歡呼了。
恩晨輕鬆獲勝是我的預期之內,自從她9歲時教我防身術時,我就知道她很有天份,這六年內她亦有勤於練習。
「師妹佢雖然體重輕,但好識運用前後腳著力嘅差異,衝過嚟速度又快,之前練習嗰陣試過比佢個衝膝撞到,痛到我趴咗響地。」弟弟Samuel一邊鼓掌,一邊說道,用例子說出我心中的想法。
「我就勉強趕得切用對手臂格擋,結果都退後咗兩步…」Hugo補充道,似乎也有吃過了苦頭。
「不過同佢熟咗就知,佢其實好鄰家女孩,一啲都唔粗魯。」我聽到他們的評論,有點惡作劇地說道。「唔知細佬你有無鍾意咗佢呢…?」
「家姐你唔好亂講啦,我一直當恩晨細妹咁㗎咋…」他顯得有點害羞。
「真係?」我笑道。「佢生得咁標緻,性格又平易近人,你真係無心郁郁過?」
「唔好玩Samuel嘞,繼續幫恩晨打氣啦。」Hugo圓場道。
結果,恩晨不負大家的期望,輕鬆地拿下冠軍。

夢到這裡,我就睡醒了,望出鐵柵外的天空,一片灰暗,但應該到了早上吧,我用指甲在牆上劃了一畫,今天是6月28日,從8歲起認識恩晨,到今日剛好10年了。
看到風老師和阿Ling仍然睡得很香,大概是昨晚歌聲的效果吧。
與昨天的陽光普照不同,今日的仙湖嶺,烏雲密佈,看不見任何陽光。

吃過晚飯,天快黑的時候,蘇有承打開囚室的門,我以為我們三個又要被他蹂躪了。
「今晚剩係風老師陪我得啦。」
「你唔使呃我!」風老師眼神堅定地,向蘇有承說道。「我唔會再上當㗎啦!」
「我無呃你啦。佢哋兩個今晚會跟國安先生去睇好戲!」
「好戲?」我心想,完全不知道他在說甚麼。

「去!去!把這兩個女人帶去靶場!」過了一會,一個穿著深藍色制服的人,用大亞話命令著香城的警員,這個人應該就是蘇有承口中的「國安先生」。
來到靶場,原來恩晨也被帶了出來,難道我們是要被槍斃了?
接著,他在我們四肢各打了一支針,手臂和腿頓時變得軟弱無力,但精神還是清醒的。

過了一會,靶場外面傳來步履蹣跚的聲音,我知道又有手足被帶來了。
「小恩晨你認不認識他們呢?」國安不懷好意地問道。
「爸爸!哲叔叔!天照哥哥!阿澤!苗Sir!」
「廣師父?哲叔?天照?」本來垂下了頭的我,再次抬起了頭,看見他們五個手腳都被綁著,帶到靶場。我知道苗Sir和阿澤比我早一天被捕,他們在這裡並不奇怪。奇怪的是另外三個,就我所知,他們應該沒有參加遊行…
「點解?點解你哋會響度㗎?」恩晨大概有著同樣的疑惑,不解地問道。
「小恩晨,昨天你爸爸帶著兩個拳館的人來,打算來救你出去,還打傷了一些香城警察,幸好我收到消息,早早預備了伏兵,才可以把他們一網成擒。至於苗敬端和駱山澤,數天前就在水天圍警署外面被捕了。」國安笑著道。昨日的平靜,果然是暴風雨的前夕。

接著,國安把恩晨、阿Ling和我上下打量一番,就說道:「三個都這麼好看,真是很難選擇…」
「你究竟想點?」恩晨不耐煩地問道。
「我真是的!竟然忘記拿俄羅斯輪盤出來,所以你們不知道我在幹甚麼,哈哈哈!」國安一邊說,一邊走向靶場的倉庫。
之後,他拿了一個抽奬用的轉盤出來,然後就寫上靶場裡五個人的名字:廣靖韜、卜耀哲、成天照、駱山澤、苗敬端。
「玩法很簡單,我接下來會操你們,只要你們其中一個被我操到高潮,就轉一下,指針指著誰的名字,就把他斃了!」
「但這樣好像不夠刺激…」國安想了一會,向著我說道。「對了,那個苗敬端是你跟小恩晨的甚麼導師,這樣吧,我把你抱過去,讓他快活快活。當然了,如果你高潮,就斃了他。」
「唔好…唔好…」被打針後的四肢完全無力,我只能扭動身體掙扎,但都只是徒勞。
接著,他脫掉我和苗Sir的褲子,把我放到苗Sir的面前。
「對唔住,Saki,對唔住。」苗Sir一臉悲憤地向我道歉。
「不用道歉了,好好快活快活吧!」國安笑著說道,然後走向阿Ling,開始施暴了,慘叫聲響遍靶場。

一刻鐘過後,一名掮著一個箱子,穿著白色警察制服的男人來到靶場,用大亞話向國安問道:「國安先生,你好,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來讓這個俄羅斯輪盤更刺激、更有趣。」
「沒問題,我是個粗人,懂得的玩法不多,你有更好的玩法當然無任歡迎!讓我也可以參考參考!」
「國安先生太客氣了,是我要謝謝你,給這個機會我發揮。」男人謙虛地說道。

「嗯,等我睇吓資料先。」男人一邊用回香城話,一邊從褲袋裡拿出手提電話看資料。「呵呵,有我識得嘅故人喎。廣師父!哲叔!二師兄同佢老婆幾好嗎?」
「係你?!你個叛徒程戀月,當年你勾義嫂,師父好聲好氣勸你斟茶道歉,你唔聽!仲要打傷師父!」哲叔吼道。
「攪清楚,係二師兄老婆主動嚟求我同佢上床,唔關我事喎。」程戀月不屑地說道。
「你亂講!邊有可能!」
「哈哈哈,兩位有番咁上下年紀,應該聽過月夜姦魔吧。」程戀月望著哲叔和廣師父,笑吟吟地說道。「我就係佢同程惠美生嘅寶貝仔。」
聽到他的發言,哲叔和廣師父面如死灰,他們似乎明白這四個字代表著甚麼,而在苗Sir懷中的我,感覺到苗Sir身軀一震。
「哎吔,數漏咗苗Sir添,當年你家姐俾我上咗幾次,就變到成個花痴咁,而家聽講仲響精神病院?」程戀月奸笑地問道。
我記起上年我們要準備大學選科時,聽苗Sir分享,談起他當年為甚麼會選讀社工,他說是因為原生家庭的經歷,當時我只是以為苗Sir來自破碎家庭,怎會想到,現實竟然比想像的還要殘酷。
「吼胡吼胡。」苗Sir口中發出憤怒的低叫,眼神變得很可怕。

「當年江湖傳聞,月夜姦魔同啲差佬差婆鬥到天昏地暗,個仔點會走去做狗?」發言的是廣師父,嘗試整理資訊,做出最後的反抗。
「死老嘢,世界變嘞,你哋班曱甴都嗌時代革命啦。」程戀月笑道。「依個時代,姦魔仲使同警察鬥生鬥死?姦魔去做警察,叫雞唔使錢,入女廁搜身揩油無人知,見到靚女曱甴捉佢哋番嚟,仲可以玩齊各種花式,屌死咗拋落海亦得,掟落樓又得。仲有嗰班著住校服整人鏈嘅中學生,對我哋嚟講簡直就係自助餐,學歌神首《十隻嫩鮑》話齋,燕瘦環肥大細樣樣齊,真係要多謝諗香城之路嗰條友。」
「對呀!平安法已經通過了,以後咱們國安操你媽,操你女兒,操你孫女的逼,你們都不能作聲。」國安一邊抱著四肢無力的阿Ling玩弄,一邊插嘴道。
「不過小師妹你生得咁標緻,頭先聽啲師兄講,你夾到佢哋碌棍好鬼舒服,師兄我唔會屌死你嘅,放心啦。」程戀月淫笑著,望著恩晨說道。「不過會唔會變花痴就睇你造化嘞。」
「衰人!你唔使旨意呀!等我手腳有番力,一定要幫苗Sir教訓你依個禽獸!」恩晨吼道,還吐了一口口水到程戀月的臉上。
「哈哈哈!有個咁堅強嘅小師妹真有趣。」程戀月用舌頭舔著恩晨吐到他面上的口水。「小師妹你啲口水都幾清甜喎。」
「變態!」

「求吓你,放過我個女,要我跪,要我叩頭,做乜都得。」廣師父哀求著。
「頭先係我唔啱,對唔住,戀月師兄,我睇住恩晨大嘅,已經當咗佢係我個女㗎啦,我同師父一樣,求你放過恩晨,我做乜都得。」哲叔發出同樣的哀求。
「我都係一樣。」阿澤和天照幾乎同一時間,說出到靶場後第一句說話。
「無用㗎,無用㗎。」從憤怒中平靜下來的苗Sir喃喃著。「咁樣只會令佢更變態…」
「你哋…你哋…唔好咁樣!唔可以向啲狗認輸㗎!」恩晨大叫著,還未知道自己將會面對的,是何等殘忍的命運。
「真係做乜都得?」程戀月面帶狡黠地問道。四個男人不約而同地點頭。
「好!咁就輪流搞恩晨,邊個搞到佢高潮就槍斃啦!」
「苗Sir你搞完你團契個女仔未?搞完可以一齊玩喎!頭先好似聽到你話佢哋咁做,會令我更加變態,你真係清楚我喎。不過諗吓又啱嘅,要輔導被人搞嘅人,首先要理解搞人嘅人諗緊啲乜,就好似我都會去研究吓社工同心理學家點樣幫啲女仔變番正~常~,《不再是廢物》、《孩子唔使驚》、《從生活到生存》、《The Courage to Deal》、《I Ever Told Anyone》,我都有睇㗎!仲有本叫乜鬼全方位輔導手冊仲好似食譜咁添,照住做或者倒番轉嚟做都得。」程戀月繼續說,說正常二字時特別拉長,似乎有特別的意思。

苗Sir沒有回應他,似乎盤算著甚麼。另外四個男人一面死灰,彷彿被判了死刑一樣。
恩晨之後所受到的折磨,令我明白到,為甚麼警察擁有社工和心理學的知識,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如何令一個人感到恐懼,社工和心理學家比所有人都知道得更清楚。

「咱們不像你們,有這麼多參考書,當年有一本《少男之根》已經很好啦,小學那時候還是禁書來的。」國安插嘴道。
「不怕,操過她們之後,我們可以好好交流。」程戀月用大亞語跟國安笑道。「最近我聽一首歌,歌詞內容是說曾經在同一個地方操女人,咱們就是超越種族的好兄弟。國安先生你年紀比我大,所以你叫我程小弟就好了。」
「戀月兄你太謙虛了,大家互相交流而已,不用這麼客氣,哈哈哈。」說罷,他身軀一震,向阿Ling的體內射了一發。
「小師妹你想同邊個做先呢?」程戀月回過頭來,對著恩晨奸笑著問道。
「你夠膽咁做,我一定唔會放過你!」
「咁就等師兄幫你決定順序啦。打頭炮係哲叔,跟住係天照師弟,然後係你男朋友,最後到你老豆。」程戀月一邊說,一邊走向他帶來的箱子。
「等我幫你打支細劑量嘅UJ-414495先,打完之後會好舒服㗎…」程戀月拿著一枝注射用的針筒,走向恩晨。
「唔要呀!衰人,唔要呀!」恩晨扭動著身體,嘗試反抗。
恩晨的反抗沒有任何效果,程戀月不費吹灰之力就把藥打進她的體內。

「模糊的光陰,似下雪的心,同樣晦暗,今已染著塵。
無聲光陰,隕落了的心,求你會指引,亮透天暗昏。

模糊的光陰,似下雪的心,藏在每個,失意過路人。
人聲紛紛,歲月裡飛奔,同在困惱抖震,害怕,一生撲進黑暗。」
《上帝也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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