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不掉的歲月,印象裡是我淡淡泊泊的家,
在日記內某夜你話我像癡心娃娃看天下,
簷蓬上面那天空,那年可不一樣嗎,
那天我不懂你的話。
如今自己繼續每日製造我熱熱鬧鬧的一生,
但在美夢裡又渴望再做個簡簡單單的人,
回頭問問這天空,這人生可輕易嗎,
這些你到底明白嗎。」
《娃娃看天下》




魔女描述完從發訊器聽到茵茵的遭遇後,就接著講述她如何遇到茵茵的妹妹。

大約十年後,在我回雪山國的基地途中,剛巧碰上崑崙方院主持的黑市買賣活動,我改變身材和容貌,換上一身中性的打扮後,就去見識一下。
於正門接過免費派發的活動手冊後,我就開始閱讀關於各攤位的描述,食物方面,印象最深刻的應該是吃完之後,發出的聲音大聲到連恆河人都睡不著的癲狗牌熱狗;服務買賣方面,則有聲稱「抗爭不失敗,絕對不收費」的劉大良捉鬼隊。
至於數目最多的攤檔,自然是黑市買賣的主角,奴隸。活動手冊大約有七成的篇幅,都花在描述各個奴隸的特徵和價錢,並附上他們的相片和檔口號碼。而在當中,我竟然發現一個我認識的人。不,不是茵茵,而是她的妹妹可靜,我還記得,她今年應該只有廿五、六歲,但相片上的她,不但風霜滿面,而且顯得非常憔悴。根據手冊上的描述,她的唯一賣點是大腦,似乎在魔法開發方面有點用處。我當然立刻出發去尋找她。

在某個檔口的一角,我終於找到她,她與其他的奴隸,同坐在泥地上。可是,我身上的盤川不夠,只能嘗試跟老闆議價。
「老闆,這個女娃兒算便宜一點可以嗎?」我指著可靜,用大亞話問老闆。
檔口老闆打了個響指,就築起了隔絕聲音和影像的結界。結界完成後,他就用流利的香城話問我:「𡃁仔,邊度㗎?」
莫非他打算動武?但是他的動作和氣息完全沒有這個意圖。我腦袋急速運轉,就想起檔口的一副對聯:「邊彊人民齊勞動,八十國慶共歡騰。」難道要用陳寅恪先生的《唐代政治史述論稿》及《柳如是別傳》作答?不對不對,文風不合…



等等,剛才老闆拿出帳簿時,封面的標題是「每天把帳算一算,前面有幾多個秋」,副題是「越快樂,越大鑊」…
所以正確答案應該是:「cosine theta 16度。」
「我大個咗唔會同女仔玩㗎。」老闆微微一笑,然後繼續提問。
「咁你大個咪俾女仔玩囉。」
「一國兩制最偉大嘅地方係咩?」
「佢真係肯承認,佢自己個制,真係嚇~親人呀。」我模彷著棟篤笑之神的動作,抖動著雙臂和手指回答老闆。
「八國聯軍你無份呀?」
「Shame!You really miss something!」
「銀河唯一的秘密…」


「Go to school by bus。」
「心底之中失分吋,終於黐咗線。」
「披荊斬棘的挑戰,青山不眷戀。」
「響Leyland Olympian入面,鬼車嘅車隊編號係?」
「S3BL264到272。」幸好阿漆是巴士迷,這道問題難不到我。
「721唔見人…」
「831打死人。」
「搵食靠乜嘢呀?」
「唔讀書,將啲學費攞去利疊利。」
「咁你啱啱大學畢業…」
「我就啱啱退休囉。」
「Okay,成交。」

銀貨兩訖,老闆給我一張看似空白的聯絡卡片後,我就帶著可靜離去了。



我買下可靜後,為免惹人懷疑,我沒有立刻與她相認,更沒有變回容貌,只是像其他奴隸主一樣,拉著繫在她頸上的鐵鏈,讓她跟在我的後面走。只是,我暗中施加術式,讓鐵鏈不會弄傷她的頸。可靜雖然似乎覺得奇怪,但也沒有說甚麼。
至於更為重要的原因,是這些來路不明的奴隸,體內通常會被植入追蹤器或竊聽裝置。當我帶著她經過多重傳送,到達雪山國的基地後,我就立刻把她麻醉,再抱她到手術室進行身體檢查。
「真係植入咗追蹤器,開關仲要放響陰道…」面對著檢查結果,我搖頭苦笑著。「人形電腦黐線心Chobits嗎?」
我動手術取下她身上的追蹤器後,距離麻醉藥失效還有數小時,我就先去補眠了。

當我回到手術室時,可靜茫然地坐在手術台上。
「可靜…你仲認唔認得我?」此時,我已經變回原來的身材和樣貌,但我只曾到茵茵家作客數次,見面次數有限,她未必能記起我。
「魔…魔女…我仲…我仲以為你已經俾香城啲黑警…」可靜的淚水已經止不住了。
我一邊上前擁她入懷,一邊說道:「對唔住,我嚟遲咗。」
「我來晚了…嗎?」可靜本來就是資優生,立刻就明白我話中有話,就破涕為笑。

之後,可靜穿上我替她準備的衣服後,我就帶她到基地的飯廳去,小星已經準備好晚飯了,今晚的飯菜比平日豐富,是四餸一湯。
「請問點稱呼…」可靜問小星。
「唔使咁見外,叫我小星得嘞。」小星爽朗地說道。「食飯先,食飯先,食完飯先再講。」
可靜坐下來後,還未有起筷,就哭了。小星和我都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遞上紙巾。我們兩個都曾見識過香城最黑暗的一面,知道一切安慰的話,都是徒勞的偽善。


「十年嘞…我已經有成十年,無好好咁坐埋張枱到食過飯…」可靜一面啜泣,一面感觸地說道。「我以為…我以為依一世人已經再無咁嘅機會嘞…」
當她冷靜下來後,我們三人就起筷吃飯了,只是,因為可靜在過去十年來,被黑警和人民軍灌藥無數次,令她拿著筷子的右手,不自覺地震動,好不容易才夾起來的餸菜,結果又掉下來了。坐在可靜旁邊的小星見狀,就替可靜夾餸菜,我亦到廚房去找湯匙給她。
「遲啲等彼鵲姐再帶Mandy嚟基地嗰陣,叫佢煮多啲好餸你食!」小星鼓勵著有點氣餒的可靜。
「嗯…但係我副咁嘅身子,仲可以捱得到幾耐呢?」可靜唏噓地問道。
「唔好諗埋啲衰嘢,筷子唔得,咪用匙羹囉。」我從廚房走出來,把湯匙遞給可靜。「你越係覺得自己唔得,咁個身體就會不斷衰弱落去。」
可靜默默地點頭,緩慢而顫抖地拿著湯匙,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塊節瓜,放到自己的飯碗內,不禁莞爾而笑,小星和我也露出讚許的笑容。

第二天早上,我替可靜進行針炙後,小星就繼續替她進行物理治療。
大概看見小星辦公桌上的堆積如山的文件,可靜對小星說:「小星你忙嘅話,唔使特登幫我做復康治療,魔女都幫我針炙咗咯…」
「唔得,你家姐冒生命危險救過我,我乜都唔做嘅話,點對得住你家姐?」小星一邊替可靜伸展雙腿,一邊回應道。
「唔使擔心喎,最多咪我煮午飯…」
我還未說完,小星就神色凝重地對我說:「彼鵲姐你幫我處理文件好嘞,千祈唔好入廚房一步!」
「係…」
可靜疑惑地望著我和小星,小星就解釋道:「彼鵲姐佢響黃土大陸嗰陣,跟過一個叫華更紗嘅人學廚藝…我仲好記得,幾年前我實驗失敗跌入時空亂流,俾佢救咗上船,番到地球之後嘅第一餐,由佢負責煮,搞到我以為自己去咗異大陸…」
我嘗試抗辯:「咩喎,串燒蝎子、烤紅蜘蛛、水煮蝦蟆、百蛇羹、涼拌蜈蚣,樣樣都係補品,華老師講過,『一餐有一毒,可避天下蠱,餐餐近百毒,長享…』」


小星沒好氣地說道:「得嘞得嘞,真係唔夠時間嘅話,廚房仲有杯麵。」
可靜面有難色,緩緩地舉起右手,說道:「其實呢,我可以幫手煮簡單嘅飯餸,唔使勞煩魔女…」
「Okay,Okay,二比一,我唔煮囉。」我感到無奈,只好走往文件堆了。

為甚麼基地裡會有堆積如山的文件?在2026年,我從黃土大陸回到地球後,藉著白拉登的介紹,得到島國的東道家族的協助,成功破壞位於見山村的燒眼實驗室,完成阿漆和琴姐的未了之願。當我把實驗室內的資料和報告交給東道家族之後,得到一筆非常可觀的金錢,就在雪山國建立基地,並借助小星的表姐在非洲的人脈,開始了貿易方面的生意,亦由於東道家族的暗中推薦,我能夠偶爾替不同國家的組織進行一些任務,賺點外快。

在我處理文件時,可靜在小星的協助下,為今天的午飯烹調了三道簡單的菜式:粟米蝦仁豆腐羹、白灼菜心、瑤柱蒸水蛋。
「嗯…好味好味…」我一邊吃,一邊笑道。
「魔女你唔好氹我啦。」可靜有點靦腆地說道。「我驚清淡得濟,唔啱你口味…」
「乜我似係啲咁重口味嘅人咩?」我反問道。
可靜不敢回答,小星則對我反了一下白眼,再凝重地說道:「彼鵲姐你唔好玩可靜啦,可靜佢頭先打蛋打得好辛苦㗎…」
對啊,這幾年以來,我已經習慣了與小星吵吵鬧鬧的生活,就不小心地用了平日的對話方式回應可靜。唉!當初我還笑那些「係咩?碰!」的人,結果自己差點就成為了同一類人。
「對唔住,可靜,我頭先唔應該咁樣寸你。」我站起來,向可靜微微鞠躬,認真地道歉。
「魔女唔好咁樣…」可靜上前握著我雙手說道。「你係我嘅救命恩人,我…我都唔知…唔知可以用乜嘢報答你…」
「好嘞好嘞,彼鵲姐知錯就得嘞。」小星大概感覺到傷感的氣氛,又會令可靜哭了,就圓場道。「我哋快啲趁熱食啦。」



這些年來,雖然我和小星都離開了香城,但我們並沒有忘記黑警和大亞帝國對手足所作的各種暴行,利用我手上由茵茵提供的大量錄音和影片,設立了暴行的資料庫。可是,以第一身經歷的口述歷史,除了小星和Mandy外,就沒有其他可作記錄的人了。
然而,自從我成功回答檔口老闆的問題,得到他的信任,並以低價購買可靜後,我與他就建立起默契,當他發現來自香城的奴隸後,他就會先買下來,倘若在調查奴隸背景後,知道他們是受警察和人民軍逼害的手足,他就會通知我到他的檔口,以低價轉讓給我。亦因如此,雪山國的基地逐漸變得熱鬧起來,有關香城警察和人民軍暴行的口述歷史變得越來越豐富,更令我明白何謂罄竹難書。

在可靜抵達基地一個月,得到她的同意後,我就進行了訪談。
原來,可靜和她的姐姐茵茵,差一點就能夠在2021年2月28日,乘坐飛機離開香城。

「我記得,當日成功登機,聽到機艙門關閉,飛機開始push back之後,我同家姐都鬆一口氣。點知,過咗一段時間之後,飛機都未起飛,最後仲滑行番去閘口。由於機長無同乘客解釋點解會延遲起飛,機艙入面開始有人鼓噪,但當機艙門重新開啟,一班狗攞住盾牌衝入嚟嗰陣,鼓噪嘅人就即刻收哂聲。之後,班狗以『勾結境外勢力危害大亞安全罪』,拘捕咗我同家姐,同埋機上面嘅另外一對男女。」

通過平安法之後,香城的警察和人民軍有權以航空管制為理由,截停已經滑行到跑道的飛機。
「我哋四個俾班狗用黑布蒙頭,押解到機場嘅碼頭,再登上水警輪,將我哋運去碧晴新村。去到碧晴新村之後,我同家姐就分開咗,自此之後,我就再無見過家姐嘞。」

而在當晚,我就開始淪為黑警的洩慾工具。從他們的對話之中,我才知道警方能夠成功截停客機的原因之一,就是我和姊姊的一位在餐廳當大廚的親戚,在手提電話內安裝了香城政府的「安心J痕」程式,讓警察能夠利用程式所打開的後門,截取手機上的通話和各種訊息,從而得知我和姊姊於2月28日離開香城的時間。
「可靜個名咁鬼熟嘅,好似響邊度聽過?」一名正在輪候的男警問道。
「早幾個禮拜,嗰個乜鬼大學政治系教授周補鬆俾我哋用平安法拉咗,啲師兄去抄佢家嗰陣,佢老婆攬住個女自殺,點知大嘅瓜鬼咗,細嘅死唔去,個八歲小妹妹醫番好之後,上個禮拜咪送咗入嚟依度,俾啲鍾意幼齒嘅師兄玩囉…」
「睇嚟遲啲我哋可以學大亞咁,成立少先隊咯…」
「乜嘢係少先隊呀?」
「所謂少先隊,就係『年少先要立即隊』,專門選拔樣靚身材正嘅蘿莉同正太,做大亞啲高官嘅肉便器。聽講啲少先隊隊員俾啲高官隊嗰陣,仲要一路唱住隊歌添!」
「講開又講,嗰個乜鬼教授一日到黑,響度講埋啲乜撚嘢社會正義呀,裝你老母個窩呀,大王子呀,結果到頭嚟,連自己個女都保護唔到!」
「另外嗰個陳賤民就醒呢,一早送咗個女去袋鼠國,飲洋酒,食洋腸,都不知幾歎!」

八歲?這群自稱警察的禽獸連八歲的小女孩也不放過嗎?
八歲…啊!姊姊出事的那一年,她十二歲,我才八歲。
此時,我的下身因為來回多次的抽插後,開始變得麻木,精神也因為逃避未曾停歇的侵犯和凌辱,開始有點魂遊體外,就回想起往事來。
2013年7月12日,姊姊在學校進行問答隊的訓練,一般來說,她會在七時半回家,但這天晚上,似乎不是一般的夜晚。
到了晚上九時,爸爸和媽媽在接過一通電話後,就匆忙地離開了家,剩下我和工人姨姨在家。到了第二天下午,一臉疲憊,雙眼通紅的父母才回家。
爸爸沒有說甚麼,媽媽則坐在我的旁邊,不停用手磨擦著我的臉頰,默默地哭了。
看見媽媽哭了,我也流淚了,就問媽媽:「家姐…家姐係咪死咗?」
媽媽只是搖頭,卻一言不發。爸爸見狀,就對我說道:「佢俾壞人打傷咗,而家響醫院仲未醒番,可靜你要乖呀知唔知?」
我點頭,卻已淚流滿面。

一星期後,姊姊終於醒來,但爸爸和媽媽卻說她精神狀況不太穩定,所以要過一段時間後,才會帶我去探望她。到了7月28日,爸爸和媽媽終於帶我去醫院見姊姊了。
到了醫院,父母在病房外與醫生談論姊姊的情況,我就先進了病房,看見病床上的姊姊,兩眼失眼了神采,下半身仍連接著各式各樣的醫學儀器。即使我來到了病床前,她也只是點一點頭。
「家姐…」我一邊忍著淚水,一邊嘗試用小小的雙手把姊姊的頭抱入懷內。
豈料,她突然用力把我推開,令我跌坐在地上。
「唔好!唔好掂我!」姊姊以雙手掩蓋著後頸,大聲地叫喊道,雙眼中充滿恐懼。本來在病房外的父母和醫生,聽到她的叫喊聲,就立刻走進病房來。
我當時嚇呆了,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過了大約十秒,姊姊一邊痛哭,一邊用雙手抱著頭說:「對唔住,妹,對唔住,家姐…家姐控制唔到自己…哇!!!」

2013年8月,每逢星期三和週末的探病時間,我都會隨父母到醫院探望姊姊。我亦留意到,姊姊病床旁邊的小櫃上,總擺放著不同口味的花園牌忌廉檳。媽媽告訴我,姊姊的一位好友知道她沒有胃口,每隔數天就會帶著幾個忌廉檳來探病。這位好友,還跟姊姊約好了,倘若身體許可的話,就在10月1日帶她參加遊船河散心,並於晚上觀賞煙花。

2013年9月7日,姊姊出院,爸爸媽媽與我一起接她回家。當計程車在香取區附近的一個燈位等候時,不知道為甚麼坐在我右邊的姊姊突然全身顫抖,媽媽就把一隻手放在姊姊的肩上。我還記得,燈位旁邊的大廈二樓,寫著「廣氏拳館」四字。當計程車駛離燈位後,姊姊亦漸漸冷靜下來。
回到家中,我拉著姊姊的手到我們的房間,讓她看看我特意為她整理的新床舖。
可是,當我和她走進房間,姊姊卻無聲地流淚了。
「家…家姐,你係咪唔鍾意床單嘅款式…?」我見她流淚,手足無措起來。
「唔係…係因為…」她一邊指著書桌上的紅色蝴蝶結,一邊抽泣著。
媽媽大概聽到姊姊的哭聲,就走過來,輕輕撫摸姊姊的頭後,再把桌上的紅色蝴蝶結拿走了。
「妹…對唔住…因為…因為嗰日,我就係用紅色嘅蝴蝶結紥頭髮…」姊姊一邊擁抱著我,一邊緩慢地說出理由。
自此之後,姊姊再沒有把頭髮紥成馬尾,我的家裡也未曾出現過蝴蝶形狀的髮飾了。

魔女覆述完可靜關於茵茵的回憶後,就黯然地向我說道:「根據我後來搜集得到嘅資料,2013年嗰陣,響廣氏拳館附近向茵茵落毒手嘅,就係程戀月。」
「廣氏拳館…」似曾相識的名字,我腦中閃過之前Saki描述仙湖嶺時的經歷。「係咪就係廣師父開嘅拳館?」
「無錯。程戀月當日因為勾義嫂單嘢同廣師父擘咗面之後,心情唔好,就捉茵茵入附近後巷發洩。」魔女點頭道。「茵茵唔係唯一嘅受害者,但佢係程戀月轉換風格嘅關鍵點。」
「轉換風格?」我感到疑惑。
「就係程戀月嘅施暴嘅方式,由長期凌辱變成中出即飛。你仲記唔記得小星曾經提起過嘅苗老師?佢就係由大學嗰陣開始,受到程戀月持續侵犯,令到佢響俾學生惡作劇之後,精神崩潰。」
「但係點解…點解搞過咁多女仔嘅強姦犯竟然仲可以做到警察?」
「後生仔你問錯問題啦,你應該倒番轉問,點解香城黑警十個有九個都係強姦犯?」魔女無奈地反問我,再解釋起來:「絕對嘅權力,絕對嘅腐化,響一個崩壞緊嘅社會,邊條友拳頭夠大,嗰個就係話事人,咁能夠合法揸各種武器嘅黑警同人民軍,權力自然水漲船高。黑警強姦女仔,就算真係落到charge,判埋坐監,律政司都會覆核刑期啦!放生黑警犯法,重判抗爭手足,依個咪就係有大亞特色的法治社會囉。」
「臉上泛著微熱,髮上結著紅蝴蝶,
正是那段往事,我思憶中的七月,
樹都長得高嗎,記得那一天嗎,
你可記得那天惜別。
見面卻是無話,再任性吧小娃娃,
快樂了便笑吧。
讓失去的感覺,又進入我軀殼,
再乾半杯再找童話國。」
《娃娃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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