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作部分人名為歷史真有其人 當中故事內容與本身的歷史人物無關 故事純屬虛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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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醞釀 
 
「以下將報道國際新聞,聯邦軍隊昨晚再次在本國邊境進行大型演習......共和國總統科洛希克譴責聯邦之行為,認為是惡意挑釁,將加強邊境防衛及在未來一年進行大規模徵兵,以防止未來不可預見的危機......」

電台這幾天都在播邊境的軍事新聞,還連續請了幾名專家上電視台,主要是談一下未來戰爭的機會啊、我國勝出的必然性啊......之類的。

但儘管電台和電視台每天幾乎無間斷的宣傳,人們對此的反應也沒太大,首都中心依然是人頭湧湧,股票市場的升幅不斷,一片歌舞昇平。





我和阿道夫也轉眼成了一位剛高中畢業的成年人,阿道夫畢業後就回到田裡工作了,而我則因為成績較為優秀,上了首都的大學,進了醫學院。從此和阿道夫也少了很多見面的時間,一年或許只見一兩次左右,再上一次見面已經是阿道夫到城裏買賣農產的時候了。

其實有時都在想,到底是真的沒時間,或是其他原因......例如家人?等等的原因使阿道夫不想跟我見面太多,有時候都認為會不會是因為阿道夫自己不想出太多城市地方?

我決定了在暑休的時候回去。

在醫學院,大多數的同系生都是高官或是富商的子女,平民出身的人寥寥可數,其中一個原因是因為學費太貴的原因,令他們的家庭無法負擔,被迫放棄升學的夢想。而通常這一類人──這種有能力升學但較窮困的人──會去城鄉接壤的重工廠去當文職,或是在人手不足時下場當技術員或工人。當初畢業時我也有建議阿道夫去那些工廠去求個職位,至少足夠糊口和基本生活,但他最後也拒絕了。

夏天到了,我去了阿道夫家裡的田,卻發現田根本沒有生產,阿道夫家裡也只剩下阿道夫一個人。





「阿道夫!」我打開門大喊。

「啊,是奧斯卡啊。」阿道夫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後,繼續躺在床上抽著煙。

「話說啊,剛剛看到你家的田,為甚麼都沒在種啊?」我放下行裝後坐到床邊。

「那塊田啊,已經不再是我家的啦。」阿道夫輕聲地說。
「那塊地在半年前就被政府和軍部收購掉了,這半年都靠著賠償金過活啦。」

「原來如此啊......」




「那不是很好嗎!可以享受一下人生......」我笑著對阿道夫說,但他臉慢慢流露出不滿的表情。

「好個屁!」阿道夫憤怒地把煙丟到地上。
「你知不知到那塊地根本是棵搖錢樹呀!我把它一塊地割幾塊地,然後轉租給其他沒有田地的農民,那我不就成了地主了啊,根本是一盤必定賺的生意啊。是那些官僚,可惡的官僚!找個藉口就說要買我的地,還找人來燒田燒屋,那我怎麼能不賣!如果不賣恐怕我也被燒了呢。」

我靜靜地聽著,口說不出一句話來。

隔了十秒的沉默,我才說出一句話。

「那......你可以上法庭去啊,法庭一定能還你公道的!我......我認識一些律師和法學院的朋友,或許......能幫助你呢......」

阿道夫點起了第二支煙說:「法庭?你相信法庭?」
「你知道那些在法庭裡穿著黑袍戴著假髮的法官們、西裝骨骨的律師,他們手裡有多少地、有多少的房產、有多少的股票是從我們這些人的皮肉裡刮出來呀!」
「不說這個,你覺得我這個模樣,會付得起那些聘請律師的錢和訟費嗎?」





我再次啞口無言。

「那......你接下來的日子想要怎樣?」
「賠償金也有花完的一天吧。」

阿道夫抽了口煙,走到抽屜裡拿出了一張紙。

「我打算去參與徵兵。」

我有點驚訝,但回想起兒時阿道夫的夢想,正是當一位軍人時,又變得冷靜下來。

「那不是挺好的嗎!你兒時的夢想不正是當一個帥氣的軍人嗎!」

「唉呀,沒有甚麼帥不帥氣啦,你知道當兵一年的薪金是等於一名重工廠文職人員兩年的薪金嗎?既然政府把我的生財工具給拿走,當然要向他們取回啊。」





「噢......是喔......」我尷尬地笑了笑。
「但你不怕死嗎?」

阿道夫笑了笑,說:「我可以保證,城裡那些有錢人啊官員啊,比軍人還怕死呢。」
「不然他們又買保險又請警衛保鑣,是來幹甚麼?」

「也是啦......」我答。

不知不覺地就天暗了,我在阿道夫處住了一晚後就在早上駕車回到城裡去了。

回到城後,看到有軍隊的運兵車,掛著宣傳徵兵的彩幅和橫額,浩浩蕩蕩地在首都最繁忙最寬闊的道路上走過,軍隊宣傳部的人站在車上用麥克風大聲宣讀徵兵的口號,但路上的人,看了眼就繼續走了。

走回大學宿舍的路上有一座市政府的辦公大樓,在附近貼上不少徵兵的海報,大多都是由國防部和教育宣傳部合作生產的。

海報上寫著徵兵中心的地址和開放時間,表明只要是成年男性則來者不拒,女性則會被推薦到軍事醫院接受醫療的培訓,或是送到軍隊後勤部及軍工廠工作。





看著還有點時間,就去了徵兵的地方看一下。

「你好,我是......」 
「咦?」

徵兵中心除了協助登記的人員外,沒有任何一人。

「是不是報名登記的啊?不是就請回吧,不要在這阻塞通道......」一名剛從睡夢中醒來的軍隊人員說。

「甚麼阻塞通道嘛,根本就沒有人......」說罷我就轉身離開了。

「看來人們不太理會呢,徵兵宣傳。」
「不過人們不去當兵也正常的呀,上戰場會死,又會失掉家庭朋友和工作。把這些工作留給那些更有能力的英雄不是更好嗎。」





我上車駕回大學宿舍。

我的室友是國家經濟部長的兒子,不過我不明白他為何要像我一樣住進宿舍,我也沒有問他。

「赫爾曼!」對了,這是他的名字。
「在聽收音機喔?」

「噓......」赫爾曼轉身對我做了個「噓」的手勢。

收音機正播著訪問節目,受訪者正是國家的教育宣傳部長約瑟夫。

「所以,部長,你認為戰爭的可能性大嗎?從近期的事情中。」主持人問。

「戰爭的發動權並不在我的手、你的手,也不是軍隊手中,或是人民的手中和國會的手中,而是在聯邦的總書記──戈巴喬爾夫先生手中。大家都知道他是聯邦的黨總書記,同時為聯邦軍隊最高統帥,其責任奇大,我認為他應該審慎考慮是否再於兩國的邊境搞小動作,他近期的判定或者是受到他身體不知哪種疾病影響了,我在此向他問安。」

「那麼,要是真的爆發戰爭的話,我國勝出的機會是?」

「朋友,我不想答任何有關機會率的問題。但有些事實是,我們有團結性最高的國民,有世上最強大的軍隊,有世界最頂尖的科技,有世界最強的工業等等,一旦開戰,我們共和國政府和共和國軍的將士們,將義無反顧地保衛這個偉大的國家,捍衛這個國家的民主和自由的基石......」

「那麼......」「擦!」

我和赫爾曼聽得入神,赫爾曼突然把收音機關掉。

「咦?」
「不是聽得好好的嗎?」

赫爾曼轉身說道:「我跟你說,我在暑休回家時,看到父親房間的機密文件了,這場仗是必打的。」
「我在學年完了後就會被父親送到東洋那邊讀書了。」

「甚麼?」
「那......那個文件寫的是......甚麼啊?」

「都說了是機密,還會隨便跟你說呀。」
「總之仗是打定了,你家好像也是蠻有錢吧,找個理由說去外國讀書也好做生意也好,早點走吧。」

「啊......」

......

「你好,我是來報名參軍的。」

「唔......」
「叫阿道夫是吧,一個月後就會公佈結果,回去等通知吧。」軍隊人員懶散地把表格放到一邊。

「好的。」

我把徵兵的申請表交了後,就騎上了單車,打算回家去。

途中經過一個報販攤檔。

「反正回家也沒有事做。」
「老闆給我來一份《行進報》。」

「好的好的。」老闆友善地把報紙給我。

「年青人我看你從那邊出來,是去參軍了吧。」

「是呀,有甚麼問題?」

「年青人呀,我看你還是不要去了啦。」
「這種事情呀,就是白白去送死呀,你這麼年輕,一但死了,人生就沒了啊。」

我頓然不知為何有點生氣。

「那你去上呀!這個國家就是太多人這種怕死的人,怕生怕死,才會落成這樣的下場啊!」我生氣地向老闆說。

「我老了啦!我還有家人要養呢!」
「買完就給我滾!不要在這裡吵!」
「現在的年青人真是的,衝動得要死,戰死了也是活該!」

我騎上單車,一邊踩一邊回頭喊:「死老頭,等聯邦軍的傢伙把你抓去遠東採礦就對了!」

為甚麼這世界那麼多這種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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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eat empires are not maintained by timidity."

偉大的帝國不是建基在膽怯之上。

----- 塔西佗  古羅馬政治家 軍事家 歷史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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