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獨吞接下來我與你談的事吧?」少堂主一反常態地露出些許欣賞的神情,似乎十分認同五里霧這種自利的行為。不過少堂主慒然不知,這些只是五里霧為了脫身的佈局。

「少堂主果然是聰慧過人,一下就看穿了我的小把戲。」五里霧立刻附和道。其實內心暗暗鬆一口氣,自己不正面回應的技巧賭對了。

「哼,那想必你也知道我找你想談什麼事。」少堂主見五里霧站在自己一邊,事情將簡單得多,頓感愉悅。

「實不相瞞,我只猜到一點點,不過我知道少堂主能想到的事情,肯定有莫大的利潤。」五里霧故作不知。

少堂主第一反應是以為五里霧在裝瘋賣傻,裝不知道自己的打算,但他又隨即想起在下車時,五里霧旁能讀心的小孩,似乎的確睡著了。想起這點,少堂主又認為五里霧確實不知的可能更大。





「你猜對了,利潤是很大。那老不死的以前一直固守地盤,明明有足夠的資源與人力,就因為一堆老弱病殘不想改變,就死要守在這荒郊野外。明明都末日了,為什麼還要在乎那些弱者說什麼! 但現在不一樣了,我要擴張出去,我要建立屬於我的王朝啊!」少堂主突然越說越激動,似乎一直被龍爺壓抑的野望在此刻全爆發了出來一般。

五里霧見少堂主瘋狂的眼神,內心認定此人已扭曲了......

「為了達成我的野心,我需要大量的電力供應,你能幫我嗎?」少堂主雖然激動,但心思仍在對答之上,接著便向五里霧問道,但內心其實有所保留的。

「當然沒有問題,能幫到少堂主是我的榮幸啊,只是少堂主你詳細想我怎麼做呢?」五里霧裝作疑或地問道。希望能套出少堂主真正的目的,就算不能,也起碼讓其說出現階段的計劃。

「暫時我想把交易量加大五倍,當然我不會虧待你的。我會在村里送你一楝大房,你在這裡會有貴賓級的待遇,不管女人、佳餚、娛樂,只要你提出,我都能滿足你,絕對會是你夢寐以求的生活,不用再在外流浪。而且,這次五倍的交易,你能自己自由地與另外一邊談價格,你能談到多少差價,我不會過問,全數歸你。」少堂主繪影繪聲地為五里霧描述美好的景象,並搭著肩地把他帶到古樓的窗邊,讓其欣賞據點萬家燈火的夜色。





五里霧瞪大雙眼,裝作聽得如痴如醉的樣子。然而,內心卻是另一幅景象,少堂主果然如五里霧猜想的一樣,他過於迷戀物質,不但自以為是而且歷練也太少。五里霧真正想要的不是安穩的生活,而是找回自己過去的記憶。這件事龍爺在第一眼見到五里霧便明白了,因此龍爺從來沒有邀請五里霧留在據點,而是告訴五里霧如遇到危難可以隨時逃來這裡。在以德服人上,少堂主遠遠比不上龍爺。而在作為領袖上,其人絕不會是明君,絕對是濫權的暴君......

不過,也幸興少堂主這種目中無人的性格,現時的狀況完全如五里霧的劇本進行,少堂主還自以為手握主導權。五里霧的絕活裝瘋賣傻與阿諛奉承只是為了讓少堂主產生自己不如他的想法,進而讓少堂主卸下心防。而少堂主剛剛上位,在缺乏認同的情況下也令少堂主更快地落入陷阱。

「這......這簡直是我朝思暮想的事情! 但是......我現在只有一輛運輸車,運載不了如此大量的物資,不過給我點時間我一定可以找回來,最快下星期應該就可以......」五里霧聲音顫抖地說道,故作激動,但隨即又露出懊惱的表情。實則是想拖延時間,讓自己能及時與花姐她們商討對策。

然而,五里霧此刻最擔心的事發生了......

「當然沒問題,不過你去找運輸車也要努力和時間,也是成本嘛,也不能讓你白做事......不然這次我派人護送你,順便幫你運送物資和找車。」少堂主算是打蛇隨棍上,反讓五里霧落入了無可拒絕的處境。





五里霧的位置瞬間反轉,心情由天堂趺入地獄,他唯一害怕的就是這個情況。由在房間時,五里霧已在猜想少堂主是不是想把花姐的據點收入囊中。在少堂主提出加大交易量時仍不敢妄下定論,但現在十分確認這便是少堂主的真正目的。如果不是這個目的,少堂主怎會冒著路上滿佈喪屍的危險派人護送自己,這樣只會白白耗費人力。明顯是想透過此次機會探知花姐據點的所在地。

「放心吧,我的手下也有不少高手。」少堂主見五里霧一時沒有反應,便加以補充,想五里霧盡快答應。

「這我就放心了,那什麼時候出發?」五里霧沒有拒絕的餘地,也不想因遲疑而惹起少堂主的不信任,只能裝作爽快答應,隨後再想方法。

「明天吧,今天你先休息一下。」少堂主眼見五里霧爽快答應,滿面春風地說道。

「謝謝少堂主! 但可能要麻煩少堂主一下,這樣我好交代。」五里霧客氣地說道,並往自己腹部指了指,示意少堂主出拳,好讓自己裝作被一擊擊敗的樣子。

少堂主沒有猶豫,一記重腿踢出,正中五里霧的腹部。五里霧的橫隔膜神經被擊中,瞬間痛得跪倒在地,而且難以呼吸,甚是痛苦。

「這樣比較像,辛苦你了。」少堂主一笑了之,隨即轉身離開,走出古樓。

少堂主走出古樓門後,黑狼與小神童立即衝了進來,見到五里霧倒在地上痛苦掙扎,二人立馬上前攙扶。





「估唔到你嚟真,我以為你講下。」黑狼見五里霧痛點滿面通紅,淚水也浸滿了整個眼框,不禁錯愕地說道。

「我係講下,但條友嚟真......」五里霧仍然難以呼吸,只能勉強地吐出幾個字。

待五里霧恢復如常後,幾人在少堂主的安排下又回到了下午的房子,這次卻沒有守衛把守,似是少堂主對五里霧的信任展示。

可是五里霧沒有因在晚餐上全身而退而感到一絲絲喜悅,反而整晚眉頭深鎖。他知道,此事一旦處理不當,將是兩個據點的全面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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