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一則新聞報導,下午時份有途人經過西營盤地鐵站上地面出升降機時,發現一名男子僵直不動,雙目無神,雙手向後緊握扶手,上身向前微傾‥醒來看完新聞才知道為什麼起來時在醫院,隱約感到有東西在腳上壓著!想進一步,起來看看才知道手腳不聽使喚,像被鬼壓一樣,但不同的是我感到下身的東西慢慢一步一步行上來,終於到了視线範圍內,是毛松!但任我用盡力氣都寸步難行,牠眼定定望著我,突然遠處傳來一聲"喂,聽唔聽到阿"‥有人想叫醒我?平日被鬼壓也是這樣的,但立即就有回應說:「唔係阿,係我。」我冇理把聲,諗住迎返等陣會醒,把聲又出現:「我想食野。」
我:「‥‥,你係?」
不明聲音:「‥,咁都唔認得我把聲,歐」
我:「‥毛松?!」
毛松:「見完我前世,覺得點?」
我:「?!咩前世」
毛松:「係元洲街邨自殺個女仔;係元洲村父母因為鼠疫死亡變做孤兒的小朋友同埋做左戰俘,比人送去苦力但因為空襲而死於非命」
我:「你意思係全部都係你黎?」
毛松:「其實我有記憶的都係係元洲附近,可能同呢個地方有緣份,所以有零碎的片段‥我之前同你去狗公園玩個時聽其他狗講,好似大部份狗都記得少少,但住得一個地方愈耐,同個地方之間的連結就會愈深,記憶就會愈清晰,可能係所謂的根,只不過言語不通,有口難言。」
我:「點解要同我講?」




毛松:「雖然片段唔多,但記憶所及的,都是一些無能為力的事‥當時鼠疫年代,大家十分窮困,有些時候吃的東西都不夠,當時太肚餓,對著已經病入膏肓的父母發脾氣,只是想不到那是最後一次見他們,你知道對一個小孩來說,會有多後悔嗎?雖然跟本不知道入孤兒園以後的事,但小時候已經這麼不幸,還有什麼支持她長大同面對以後的苦難?另一次係元洲街邨跳落黎前,除左冇讀書的機會,仲要由早工作到晚搵錢。但始終係一個小朋友,太大壓力令到我介手先得以放鬆同生存落黎。其實我唔係自殺,雖然係冇出路,但為左屋企為左生存,當時的人都係咬緊牙關被迫成長。本身係上去天台想趁工作前到聽老師上英文堂,但上到去見到一個好靚的花園,中間有條彩虹色的滑梯,怎料一滑下才知是幻覺,最後一眼望到的是天台讀書的人都圍住叫我唔好爬出去,但其實當時我跟本聽唔到,也沒想過要死‥死了以後,我已經不知道當時細佬妹生活成點,十分無耐‥見你成日對好多事都好堅持,但明明就唔會改變到件事,歷史有序,大家都係一粒沙,個浪要沖過黎,幾堅持都冇用。不如及早享樂,至少快樂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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