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卻不再見: 再遇 (34)

３４
 
 
　　我記得，有些時候，我會跟大偉到九龍城去。
　　本來，我們見面的地方，除了圖書館，就是屋村的商場和附近的公園。就是說，樂富就是我們的活動的空間。
　　直到中三，這個範圍就開始向外擴張，逐漸地伸延到樂富以外的地方。
　　而我們最常到的，就是九龍城。
　　通常，我們會沿著聯合道一直向前走。到了九龍城以後，就到處逛逛，看看路上的風景。
　　我的眼球總會被時裝店的櫥窗所吸引著。除此以外，我也喜歡文具店裡面琳瑯滿目的文具和精品。
　　而他，卻時常仰著頭，望著天空。


　　起初，我只以為他在放著空，本來也不以為意。不過，後來我漸漸地發覺，每一次，他彷彿都正在望著頭頂上那隻剛好路過的飛機。
　　一次，我禁不住問。
　　「你喜歡飛機嗎？」
　　「沒有啊。」
　　「可是我明明看見你望著上面的飛機呢。」
　　「剛好而已。」他轉過頭來，望著我。「這裡本來就時常有飛機經過吧。」
　　是的，在這裡，只要你抬起頭，幾乎任何時候都可以碰見飛機在天空上面掠過。
　　說起坐飛機，我沒有，也從不渴望。當然，對於外國，我也不是毫不嚮往，只是，於我來說，我覺得外面的世界，就彷如跟我相隔著萬水千山。當下的我，就連香港島這麼的一段短短的距離，也都跨不過去。完整版電子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