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姐話，幫我追女仔》: 六
輝哥走咗之後，我就問家姐：「佢係邊個嚟㗎？第一次見你帶男人返屋企喎。」
「你都聽到㗎啦，朋友囉。」家姐晦氣咁講。
佢心情好似唔係太好咁，我就即刻切幾個橙，等佢一路食，心情一路好返啲先。
我搬咗碟橙出嚟，同家姐一齊食。
「朋友？你點會帶朋友返嚟，入房玩，仲要咁親密呀？我見佢摸你Patpat喎——唔怪得你叫我遲啲先返嚟啦。」我根本唔信家姐講嘅嘢。
「咪八卦啦你，多事。」
唔知點解，雖然家姐用惡惡哋嘅語氣講，但係佢個表情係超級委屈，好似有啲想喊咁，少少楚楚可憐，同平時完全唔同；見到咁，我更加要知道究竟輝哥係咩人啦：
「你同輝哥係點識㗎？」
講真，佢撻陰厚成咁，額頭唔熱咩，仲喺度fing嚟fing去？同家姐乾淨利落嘅形象完全唔夾，一啲都唔襯！
「Tinder……」
「吓？全港最大型嘅扑嘢app？」
連我呢個中五學生都知啦，大把人喺Tinder度揾食㗎喎！即約即出吖嘛。我唔否認真係有人喺度揾真愛嘅，但狗公嘅比例一定係多啲，冇乜點聽過修成正果嘅故事啊。
點解家姐又會玩Tinder呢？我一直以為佢毒在家中，唔會揾target㗎嘛。
「咁你又唔好咁講，我同佢都冇做呢啲事。」
家姐用鄙視嘅目光望住我，但語氣又有啲心虛噃。
我喺心裏面諗，而家冇啫，好快就有，呀輝哥仔睇落都猴擒喎——我喺隔籬仲摸你，我唔喺度，你渣都冇啦。
「發展得好深入啦？」
我指，傾得係咪好深入？先會肯畀佢上嚟屋企。家姐聽完之後唔理我，默默咁食橙，可能唔想同我講；我唯有再𠱁佢：
「係咪有煩惱呀？講出嚟囉，有時男人係了解男人多啲嘅。你有咩唔明，就問我啦。」
家姐，呢招叫以其人之道，還自其人之身，就好似當日你呃我講鍾意婷婷咁。
靜。
空氣靜過太空幾秒。
尷尬咗一陣，家姐終於一臉為難咁開口，好似好唔好意思咁：
「佢話佢唔想拍拖……不過話都幾鍾意我。」
我聽完，其實都明輝哥咩料啦；家姐又問：
「咁啫係點？我係咪應該等到佢想拍拖，先至表白？」
「吓，你仲要表白？」
我即刻大大聲咁問。屌你係咪戇鳩，條仔咁樣Hea你，講到明唔想一齊喎？
「咁唔係點一齊？」
搞唔掂。
「佢呃你㗎咋。」我反咗個大大嘅白眼。
好奇怪，唔知係咪我篤爆咗家姐嘅美好幻想，定係識穿咗佢自己呃自己，所以佢又好似唔想再理我咁：
「你識咩吖。」
家姐睇唔起我係𡃁仔，嗚。
之後，佢就冇再講過嘢，就算我點問，佢都唔答。
死港女，發脾氣。
其實我真係覺得家姐唔係咁蠢㗎喎，佢有畀人追過，以前又有同過男仔傳緋聞，點會咁死板？
自欺欺人？
定真係戇鳩？
好啦，家姐唔講，咁就我講啦：
「你係咪收到婷婷啲相？」
「係，阿婷影得幾好吖。」
我又醒起：「你同咗婷婷講，我有鍾意嘅人？」
「哦，係呀。」
家姐諗咗一諗，點頭。
「點解？」
我問；家姐漫不經心咁講：
「佢問我嘅，佢問你係咪有鍾意嘅人，我咪答係。」
「佢主動問？」
「係呀，阿婷無啦啦問咋，之前都冇講過相關嘅嘢。」
家姐嘅語調越嚟越輕，唔知點解，我覺得佢好似知好多嘢咁，只係唔同我講——到底係啲咩呢？
「哦……」婷婷又會咁突然想知嘅，真係奇怪。
但係，我都開心，啫係佢對我有興趣啦？
「FF完未？可能佢只係隨便問吓，當你係好朋友。」
家姐用一句說話打擊我。
但下一秒又陰陰嘴笑：「有希望係好事嚟，夢想話唔定可以成真呢。」
家姐笑笑吓，臉上又飄過一啲落寞嘅神色——做咩呀？食滯咗啊？無啦啦喺度歎氣。
「加油追阿婷，主動啲啦，佢份人算被動。」家姐補充。
傻仔嚟嘅，暗戀係唔會令你追到一個人㗎，只會令你哋傻更更咁樣錯過對方。所以勇敢啲啦，阿婷咁好女子，我都想佢做我弟媳喎——係咪講得太長遠啦？
「得啦得啦，我會努力㗎啦。」而且，家姐你會幫我㗎嘛。
但我望望家姐，又覺得佢唔係咁可靠，始終佢都好似蠢蠢哋咁；尤其是啱啱，我知輝哥擺明唔係好人，但家姐仲咁，靠唔住。
梳，向來愛情專家，都係冇咩經驗嘅……
星期一，返到學校，我好似平時咁同婷婷打招呼啦，但畀我見到，佢對眼紅紅，朝頭早喊過嚟咁。
我小心咁問：「婷婷，你做咩啊？」
婷婷望一望我，講：「我想飲檸檬茶。」
佢對眼真係好水汪汪，但語氣聽落好委屈；我答：
「好好好，而家落去。」
佢開到金口，我當然要滿足佢嘅期望！何況，我要進入追求婷婷嘅主線，又點少得送嘢飲畀佢呢？我同小賣部姨姨買咗一袋咖喱魚蛋，同埋一盒檸檬茶，當係早餐咁遞畀婷婷。
「多謝你啊。」婷婷攞到之後，垂低頭開始飲，又將袋魚蛋擺喺我哋枱嘅分界，示意一齊食。
咁我見佢好似好返啲，就盡力以最柔和嘅聲線問佢：
「做咩喊啊你？」
「邊有喎。」婷婷谷起個嘴，否認。
「仲唔認？你對眼紅晒喎。」
「吓？真㗎？係咪好明顯？」佢擔心咁偷偷留意其他同學嘅反應：「我唔想其他人見到啊，廢事啦，而家呢？都仲係好紅？」
其實，而家係冇啱啱咁紅，但認真望都係會睇得出佢喊過；但婷婷好似好焦慮咁，我就答佢：
「而家唔會啊。」
Dead air，婷婷睇落都安心咗嘅。
之後佢就講：「屋企囉……話我成績唔好。之後就鬧我唔畀心機讀，我出門口嗰時壓力有啲大，就係咁啊。」佢都好似有啲唔好意思。
我：黑人問號？
婷婷成績都唔夠好？其實，佢已經係全班頭幾名，而之所以唔係第一，係因為佢啲數真係普普通通，先會拉低總成績；但就算係咁，佢都唔會係唔畀心機讀、成績唔好啊？講真，我真係好彩，咁都冇畀屋企人媽叉，但婷婷明明已經咁好，佢屋企人都唔滿意。
「唔會啊，你已經幾好成績啦。」同我比，同其他人比，都係㗎。
「你知嘅，我有個阿哥，佢好叻㗎，DSE三十幾分，入咗港大牙醫……所以無論我考成點，都係唔好。」
婷婷嘅眼神，既有啲崇拜，又有啲傷心；有個咁叻嘅阿哥，真係畀佢好大壓力。
哦——有對比，就有傷害？
就好似家姐都叻咁，但係父母又肯放養我，冇畀壓力我，話唔好攞我哋嚟比較，好傷感情喎。
「咁都冇辦法啦——」Well，我真係唔識安慰人，下意識只係可以講廢話；又努力咁補多兩句：「唔係你唔好，只係你阿哥太好。」
其實，我知婷婷已經好努力㗎啦，佢大部分日子放學都要去補習，補家姐啦，補大型補習社啦，假日都係不停操卷，都冇點停過手；好似每日都係得返讀書，冇自己嘅個人生活咁，佢仲參加到課外活動，其實真係好叻。
但係，佢屋企人竟然覺得咁樣都唔夠，太嚴格啦。如果佢哋仲有個好似我嘅仔，應該會激死佢哋。I am lucky！
點知，婷婷聽完對眼就有返啲水光，委屈咁講：
「佢哋就係覺得，我要同阿哥一樣，先至叫好！而家我咁樣，就唔係好，仲要係差。」
當一個女仔喺你面前想喊想喊咁款，你會選擇做啲咩？
[list=A]
[li]摸佢個頭[/li][li]攬住佢，同佢講：「萬大事都有我在。」[/li]
[/list]
我揀咗C：
「唔好咁啦……」
Feel唔Feel到我嗰種唔識𠱁人嘅尷尬？真係唔識點應。我由細到大都冇點𠱁過人，尤其係女仔，因為家姐都冇點喊過——家姐！你遲啲要教我點𠱁女仔。
「乜你咁㗎，我都唔想㗎。」
婷婷皺晒眉。碌柒。
我連忙補飛：「唔係啊，我意思係，我哋可以一齊努力㗎嘛，咁咪盡力做到最好囉！一齊高分畀佢哋！」
雖然婷婷考成點，係唔關我事，但係，咁講好似好啲。
「我之前有同過恩姐講呢件事，佢見我補得太多習，話我需要一個私人導師，咁先可以隨時問問題。」
我一聽，就知道，家姐就係想我做呢個人；有時有啲位真係要好specific咁講解，齋操齋聽冇用。專業專業。
「我囉，我可以啊！」我當然捉緊呢個機會啦。
「真㗎？你肯？」婷婷充滿期盼。
「係。」當然肯，我驚你嫌我唔夠班咋。
「咁就好啦。」婷婷面色稍稍好返啲，好似安心過啱啱咁。
嗱，雖然我唔太勤力，但我啲數理係幾有天分，唔使大力操都考得幾好；我諗呢個就係數感好嘅優勢！
所以，有個咁嘅機會，我一定要幫婷婷。
就算我唔係因為鍾意佢，都因為佢係我好朋友，又要靚女又要慘，實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