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驚訝,我的耐力竟然能背著一個女孩去買菜直到回家。

雖然,回到家中時,我已進入瀕死狀態,甚至差點看見耶穌在跟我招手。

之後的事,沒什麼特別,只是一般的打邊爐,沒有你們預期的,什麼她用她的筷子喂我,我用我的筷子喂她。

沒有這般噁心好嗎?

我們都是用口直接來的!



說笑的啦,沒有這回事。

不過她吃得很高興就是。

「不如食完野睇戲?」

因為這句話,我們就躲在房間看個天昏地暗!

直至我收到一個電話。



劉華明打來的電話。

「做咩啊?」

「無啊,有人叫我聽日去幫手返工。」

「咦係喎,你唔洗返學咩?」

「岩岩TEST完,SEM BREAK啊。」



「喔,咁你去返工啦。」

我當時心中掙扎的,是我不想她一個人在家中。

退後一步來說,其實是我自己不想與她分開。

她不一定留在我家裡的。

我是怕她離去嗎?

「不如,你一齊返……都係一日啫,你洗唔洗返學?」

她搖搖頭,然後問了句:「得咩?」

我說,那間店缺人手,所以可以的。她就答應了。



「不過有樣野我已經決定左。」

「咩?」她正專心看著電腦中的畢彼特,戲中的畢彼特運用他驚人的主角效能,察覺一班以色列民眾一同唱K的歌聲實在太難聽,必定會惹怒一班喪屍不惜以不要命的方式──層層疊也要衝上城阻止,因為聽歌基本上等於要了牠們的命。

噢,看吧,果然這樣。

對不起,我離題了。

看什麼畢彼特啊?明顯我帥多了好嗎?

啊,我又離題了。

「我決定咗,妳以後叫小白!」



她終於把臉望向我問道:「點解啊?」

「唔講妳知,除非妳講妳真名比我知。」

她嗤之以鼻,就繼續看電影。

叫小白,只是因為她的皮膚很雪白無暇。

想起可以跟她一起上班,心中不禁暗暗的在偷笑。

我們上班的地方,是港島區的樓上精品書店。

為什麼要叫它精品書店?不是因為它真的是精品,而是它的感覺讓我覺得整間書店就是一個精品。

與其說它是書店,不如說它更像一間咖啡店,裝潢和氣氛都很像,不同的只是它賣的是書。



有件意想不到的事,就是職員要穿制服的。男生是淺咖啡色的襯衣和長啡色褲,女生則是一樣色的襯衣和深咖色的裙,兩者都要外加圍裙。

我只能說,好台灣的感覺!

老闆理所當然的跟我說:「我們本來就是從台灣來的!」

不過看到小白穿這身制服,實在太漂亮!

我不禁心想,光看著她已足夠,即使今天沒有人工也可以。

啊,對不起老闆……我說笑的。

制服雖美,卻引起了一個問題。



話說早上開工後,一切正常,我們被分派到不同的崗位。她負責收銀機,我則執捨書櫃。

到了下午,我們則互換崗位。

坐在收銀機,我的注意力全放在小白身上,因為擔心她弄傷。

可是她卻很有經驗似的,手腳十分俐落。

這個時候卻出現問題。

制服雖美,可是畢竟不是度身訂造,因此尺碼不會完全合適的。

結果小白的裙是短了一截的。

就是那麼的一小截,吸引一些狂蜂浪蝶湧來。

她在擺放高架的書時,那一截就會馬上變成一大截,她整個大腿整都露了出來。

剛好這時在她身後的一個穿著墨綠色西裝,年約五十六歲的大叔,目不轉睛的望著。

這樣還好,他竟然還要猖狂到彎……彎腰?

看到這個情況的我,立即衝了出去,擋在小白前面,微笑的說:「先生,唔好意思,我地哩度係賣書,唔係賣春光。」

我已經很好態度了!

他被突如其來到來的我嚇倒,自知理虧的他便慌忙的轉身跑走。

「小白,我同妳交換返啦,妳去收銀。」

「但老細話……」

「我會自己同佢講架啦,妳快啲轉位啦!被人睇蝕哂啦!」

她頑皮的笑了一下,拍一拍我的頭說了句:「係咪比你啊?」就頭也不回的走去收銀機去。

不知為何,我聽到這一句,感覺……心裡有一陣溫暖的泉流。

這時的我有種感覺,我們很親近。

之不過短短數天,我們靠得比其他人都很近,好像已認識了數十年一樣。

很近,真的很近。

然後我發現,一切都是我的錯覺。





我們很熟悉的。熟悉得,我連妳真正名字叫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