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見面的女朋友: 第五章

我相信我這一世也會記住今天。

中六壓力的確很大，當你一個星期有九個測驗還有一大堆功課SBA甚麼甚麼的纏著你，不其然就會有一絲窒息的感覺。但是再忙碌也好，我也會抽時間跟卓瑤對話。你懂的了。

我:「救命」

我:「真係好辛苦」

卓瑤:「撐住喔！」





我:「就快撐唔住」

卓瑤:「好大壓力？」

我:「係」

我:「有D徬徨」

卓瑤:「講嚟聽下啦」





我:「費事啦」

我:「驚煩到你 :(」

卓瑤:「唔會㗎！」

卓瑤:「我一定會聽你講 :)))」

我:「好啦」





然後我把自己的讀書情況告訴了她。我發現即使連我的好朋友，我也沒有跟他們訴苦。卓瑤是我的第一個傾訴對象……

卓瑤:「雖然我幫唔到你啲咩，但係你想搵人傾偈就搵我啦」

卓瑤:「我願意做你嘅樹窿喔 :)」

我:「多謝 :')」

卓瑤:「其實你真係應該搵返個女朋友囉」

卓瑤:「搵佢幫你分擔下喔」

我:「唉」

我:「我真係唔知點」





卓瑤:「有鍾意嘅人？」

我:「唔知呀」

我:「唔知只係有好感定係鍾意」

卓瑤:「嗰個人知唔知㗎？」

我:「應該唔知」

事情居然發展到這個地步，我開始有點心亂如麻，生怕自己任何的回應也會讓她找到蛛絲馬跡，發現我的心意。

卓瑤:「係咁同佢講啦」





我:「唔敢」

卓瑤:「點解？」

我:「驚講咗連朋友都冇得做」

卓瑤:「但係你唔試就一定冇機會喎」

我:「我輸唔起」

卓瑤:「你鼓起勇氣講啦」

卓瑤:「一直放喺心裏面，你唔覺得好唔舒服嘅咩？」

也倒是的。我差不多每星期也會夢見卓瑤，又有些時候躺在床上就會不斷想著她，使我難以入睡。雖然我也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但……我就是鼓不起勇氣。萬一失敗了，現在每天跟她聊天的時光，就會幻化成一觸即破的泡影。





我:「係嘅……」

卓瑤:「既然係咁就講啦」

卓瑤:「記住話俾我聽結果如何喎:)」

我:「但係……」

卓瑤:「唔好但係喇」

卓瑤:「勇於嘗試隨時有好結果！」

我:「唉……」





卓瑤:「去啦！」

我:「唔知點講好……」

卓瑤:「用最表達到你意思嘅方式去講囉」

我:「咁呀……」

卓瑤:「講啦」

我:「其實呢……」

我緊張得不得了。一邊寫字，手就一邊發抖……

我小心翼翼地寫……

「我鍾意嗰個係你」

幾經辛苦終於寫完了這七個字。

我重複看了又看、看了又看，確保自己沒有寫錯字。但是我仍然不敢按下發送按鈕，因為按下按鈕後，一切也沒法回頭了。我跟她的對話，很有可能到此為止，而過去三個月的時光，跟她對話的感覺，以後就只能長留心坎中，再也不會成為現實……

真的要發送嗎？

其實我全身也在顫抖，手已經顫抖得好像不受自己控制。

不如算了吧。反正現況也不是太差……

「大……鑊……」我像靈魂出竅一樣，嘴邊輕輕流出這兩個字。

……我不小心按下了發送按鈕。

卓瑤即時藍剔了我。換言之，她看到了。然而她一直沒有給我答覆。

我看著她「在線上」三個字，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十分鐘。沒有反應。

我是慌得有想尋死的感覺……

我不敢再面對著自己的電話。於是我放下了電話，走出客廳。但是電話立即傳來響聲，我深呼吸一下後，還是很犯賤地走去查看。

卓瑤回覆了我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