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在店家關門前,禮志和留眞在車行租了一輛舊車。一路上,車子裏放著柔和的音樂,奔波了一整天的留眞不自覺地睡著了。數小時的車程後,她們到了一處鄉郊。禮志獨自往寂靜的墓園走去,留下留眞在車子裏休息。墓園裏沒有燈光,在半夜時分添了一份莫名的陰森。

每個月的二十五日,禮志都會來這裏,所以即使沒有燈光她也能找到路。她用清水濕了布,擦拭著石碑。隨後,輕輕地挖開墓前那一小片泥土,取出埋藏的刀子,用布抹去附著的沙土。

禮志蹲坐在碑前,喃喃低語著:「彩......我以後可能沒辦法再來這裏了。我把我的血留在這裏,就當我們永遠在一塊兒吧。」刃尖劃破禮志左手尾指的末端,她把數滴鮮血滴在大理石上。禮志準備離開的時候,才發覺她的身後數米處站著一位少女。身材高挑的少女肩上披著一頭波浪長髮,全身穿著黑色裝束,一直在後面望著禮志。

「彩領......是妳?妳回來了?」禮志又驚又喜,快步跑到少女跟前。

「......對不起......我......我是彩演。」





禮志頓住半晌,眼前的女生身材、髮型都和彩領一模一樣。此時,微弱的星光映清了彩演的臉容,禮志向後退了兩步,緊緊地攥著手中的刀柄。彩演緩緩走到碑前,雙膝跪下。「這晚已經是不知多少次的無眠夜了,我也受夠了。妳是她最好的朋友,要是由妳殺我的話,也許彩領就會原諒我了。請動手吧。」

「我沒有資格殺妳。」禮志長嘆了一口氣:「彩領已經為妳承受一切的傷痛了,我不會讓她白白受苦的。活下去吧,她早就原諒妳了。」説罷,禮志轉身離去,任由身後的彩演崩潰地放聲慟哭。

禮志走出了墓園,彩演卻追了出來,臉上的眼淚還未擦乾。「請不要取走我妹妹的刀子,這是她活過的證據。」

「不行。」

「這刀,還有一人要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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