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香港留學生在美國的生活: 試琴(2)

當Joey試琴嘅時候，我一個人去睇掛響牆上面嘅琴，我隨手攞起一隻，睇一睇個名，原來係Jay Haide，呢個名近年都幾出名，聽講係三藩市local violin maker，我依家隻琴其實係老爸用過嘅舊琴，聞說老豆十幾年前響歐洲旅行時買，又唔係唔好，不過我始終想揾隻自己鐘意嘅琴，阿伯見我揸住隻琴係咁睇，於是同我講：「呢隻琴唔啱初學。」我笑一笑：「其實係我想試試，可唔可以借支弓？」「原來你會拉，嗱，用呢支弓啦！」揸上手已經知道係好琴，我調一下音，隨手拉一下Scale，習慣咗個琴，跟住五指輕按琴絃，拉奏Bach嘅Gigue Partita，自從阿媽寄咗十幾箱嘢同我隻琴過嚟，每日有時間我會盡量練15-20分鐘琴，經過兩個月，我啲琴回復返以前水準，一曲奏完，Joey大叫：「嘩！乜你咁勁？又話要take堂學violin？」「我係想繼續考級呀！」阿伯就話：「你拉得好好喎！我睇你學咗五六年，呢個琴都啱你，要唔要試下其他琴？Roland Feller響三藩市做Violin十分有名，攞咗好多國際大獎！」「好呀！等陣我試下！今日主要幫我朋友租琴先，麻煩你先幫佢揀隻琴先？」「其實你女朋友初學租呢隻Yamaha就夠好，隻琴九成新，如果有興趣繼續學，一年後返嚟換隻貴啲嘅新琴！」我本來想話畀阿伯知Joey唔係我女朋友，不過又覺得多此一舉，「Joey，就租呢隻啦！」Joey好開心咁講，「好呀，咁我去畀錢！」  

https://youtu.be/_vJsPC5u3lw

Joey去簽租約同畀錢嘅時候，我攞咗隻Roland Feller試拉，真係好正，不過價錢都幾貴，要$4,800，仲只係個琴，貴琴係琴同弓分開買，一支好弓可以由幾百到幾千都有，老豆一定冇問題，不過最好都係問準阿媽先，如果唔係會死得好慘！  

我見Joey仲攪緊Paperwork，於是我四圍逛，阿伯一直跟住我同我傾偈：「你係大學生？主修音樂？」「唔係，我讀Business，不過我會Take一堂Violin，我想繼續學。」「你拉得好好啦！可以教人！」「哈哈！多謝你誇獎！」我行到去放鋼琴嘅地方，見到有多Grand Piano，美國地方大，屋企放坐Grand Piano十分容易，香港就唔同啦！地少屋細！跟本唔可能随便放坐琴響度Baby Grand 都少見，唔好講話full size grand piano。我一直夢想有一部真正嘅Grand Piano，過去咁多年，除咗考試同比賽表演外，係冇乜機會可以彈一部好嘅Grand Piano，而我面前就放咗坐Steinway 6’11 Classic Model B，好似貓見到魚咁，我走過去輕輕撫摸個黑色嘅琴身，阿伯見我兩眼發光就問：「你對鋼琴都有興趣？呢部琴啱啱到，你可以試試！」我圍住個琴行咗一圈，忍唔住坐低響琴前面，輕按琴鍵，清脆嘅音色，同普通直立式鋼琴就係有好大分別。雖然只係幾個琴音，但係已經吸引咗附近幾個顧客同職員過嚟圍觀，Joey已經畀完錢，佢都走咗過嚟好驚訝咁望住我，我冇注意到佢，我只係喺度諗我要彈首乜嘢歌呢？成四個幾月冇掂過鋼琴，就試試最後練習嘅Chopin Fantaisie Impromptu，我都仲記得八九成，呢首樂曲對我來講係一個極大嘅挑戰，我前前後後練左三個月，我記得到八月我離開香港嘅時候，我仲係好唔滿意自己嘅表現，今日就隨便彈奏啦！好多人都會聽過呢一首Chopin最多人認識嘅代表作，呢首樂曲幾乎兼具咗Chopin作品所有嘅特色。包含優美刺激嘅旋律，善於表達犀利嘅感情，仲需要有精湛高超嘅琴技才能完美演繹。我當然完全唔夠班啦！不正所謂蜀中無大將廖化作先鋒！一曲奏完，全場爆出熱烈嘅掌聲，彷彿返到以前上台比賽嘅時候，感覺正呀！

https://youtu.be/Gus4dnQuiGk



「OMG，睇嚟鋼琴先係你主攻嘅樂器！呢部琴真係好啱你喎！你有興趣我地可以坐低傾下價錢？」阿伯不忘佢嘅推銷工作！Joey呢個時候好震驚咁行過嚟：「你好勁呀！好型呀！不如我跟你學啦！」「哈哈！我呢啲業餘嘅，得個樣咋，呃飯食就得！」阿伯唔放過我：「價錢有得傾，小提琴同鋼琴都可以免息分期，部Steinway新到，定價$78,000….」七萬八？仲要加Sale Tax！「哈哈！唔好意思，我今日其實主要係幫我朋友租琴，將來有機會買琴一定揾你，不如你畀張咭片我？」「冇問題，你有需要除時揾我！我叫Steve。」「咁我遲啲返嚟再睇下隻小提琴，我幾鍾意Roland Feller。」「咁我幫你留住先！我可以留兩個禮拜！」之後離開琴行，車返Joey返去攞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