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祖,族長今天有事要與鄰近,雍、夏和粱三朝詢討,故老朽代為你舉行抓周儀式。」大長老呂垣最先反應過來,強行壓下心中訝異向呂通明道。
「『念化己身為矢石,意動即破空飛至』!通明老祖這一年卻是在融入石族生活跟石族其他孩子一樣通山走,到處玩樂,並沒有開始真正修行,難道是有其他長老私自教他嗎,不,當時會議早已明不到抓周,眾人不可私自教授老祖任何神通的術法和運用。若是無師自通,那......」呂垣心中卻是作如此想,雖然石族神通經過長時間演練,已經有了一套完善方法適合所有族人,念己心為矢石就是其一,但需知道神通的如何運用卻是要靠自身的想像與領悟,因此同一的神通卻可以在不同人手上用的天差地別,各有千秋。老祖尚未點明石心就能使用其中的神通,著實神奇,石心則是石族人運用己身神通的根本!

「這抓周儀式乃是族中為三歲蒙童皆有的儀式,一般由啟蒙長老負責,是以探測孩子的靈根品秩,再為他們選擇合適的功法道路。」
「哦,所以說選了功法道路是像磳叔那樣尋幽探秘,砬叔那樣移山佈陣有自己的專項嗎?」

「老祖神思聰慧,正因如此,已然不能交給長老為老祖選擇功法,恐防有所不周,那麼就由老朽負責!有請通明老祖以手觸碰空明石,以探靈根為何。」呂垣躬身請呂通明上前。空明石是可以抽取觸碰者一絲先天靈力以發作相應現象。
「好吧!」可能平時習憤了以飛代步,行起上來卻是踉踉蹌蹌,加上剛才與大長老對答如流,形成的反差卻竟也令眾人鍾意非常。

「兩世走路都是這麼麻煩,這幾步終於到了。」小孩自嘲地一笑。旋即伸手向前觸碰空明石。




空明石瞬間光芒大作,光茫卻是一閃即逝,只見空明石竟是一分為二!眾人根本就是不明所已,滿頭問號。
空明石所顯現的異象只是靈根幻化的幻象,因此假若火靈根修士觸碰也不會燒融空明石!

「山藏金,山中有鋒意更是化山為劍...老祖先天靈根應該是土金雙靈根。」大長老一直運轉神通,卻是將空明石裂之前的景象看得一清二楚,為眾人說道。心中卻又是一驚:「竟能由虛妄斬至現實,這...」
「雙靈根,不就是和我一樣嗎!哈哈」「呿!人家老祖是三千年前的靈根,你小子能比嗎?」
「哦!難道靈根跟酒一樣,有越久越醇之說?」「你!......」
「那不就是比那些宗門天嬌差了一籌嗎?」
「對呀,最起碼也要純靈根才能與他們爭鋒吧?更遑論以上更有...」
「是呀是呀!聽說瀾族小公主的先天靈根就是天水靈根,比純靈根更高半步。聽聞算山派人送來賀禮更直言小公主天水靈根,暗合穹瀾一地天道氣運...這...」
「喂!老祖有說要跟他們爭嗎,爭不就給他們長臉了嗎?」




「我族也有天嬌呀,怎能要老祖出手,待峰兒歷練回來...」
眾人均在七嘴八舌的討論,目光均是投向場中央的小孩。而呂通明對圓潤小手在頸後,顯得十分滑稽,靜待大長老下文。對眾人話語卻是無所謂。
「肅靜!」大長老法杖往地一拄,山城像是震動一般,眾人便是乖乖閉嘴。
「通明長老除了是雙靈根,我想...大概...可能是一位天生的劍修!」大長老似乎也不太肯定,故語氣也是略為猶疑。
場上更是空氣凝結了般,無比沉重,良久,整宴式儀式之地的氣氛像是炸了鍋似的,

「怎麼可能!頑石如何藏鋒芒?」此時,有一長老情不自禁地道出了自己心聲,卻也是眾人心聲,石族自遠古立族以來從無一人是劍修,因為無論神通本質,靈根特性均與劍修大相逕庭,所以眾人均覺得老祖是劍修可能大長老糊塗了吧。想著想著,目光重新聚向呂通明身上,彷彿是要把他看出花來。饒是呂通明,在異樣的目光也不禁覺得靦腆,他一直撓頭想發減尷尬,卻適得其反越發尷尬。最後,呂通明便決定說說心中所想意見來轉移視線。

「如何不能?精盛所致。萬丈青峰,亦能化作三尺青鋒,只要心藏鋒芒,一口石劍亦能無物不斬。」





「轟隆!」不料!話音一落旋即天生異象,烏雲若蛟龍在上方天空不斷翻騰,山城上方天空卻似有神光若隱若現,卻見大長老也是即時反應,雙目神光暴現,雙手用力橫握長杖,用盡全力揭力佈陣,最後山城上空異象才能得以煙消雲散。呂通明剛才話說已然是與此方天地劍道產生了反應,剛才大長老傾力施為也只是了為遮掩天機。

「老祖見諒,鑑於老祖乃我族中第一位劍修,我輩中無一人能教得了老祖劍修的本事,所以此事需要須等族長回來再作計議,那這之前就由老朽作為老祖領門人,傳授基礎修行之法吧!」異象消散後,大長老對著呂通明道。
「那就有勞垣老了,接下來就應該就是宴會吧,我就一個小孩就不參加了,你們吃得開心點吧,我先去睡了!再見各位。」一向禮數周到的周通明在向呆若木雞般的眾人告別,便禦風而走了,心想媽的,這儀式真的有夠尷尬快快閃人!

呂垣作揖目送呂通明,道:「恭送老祖!......咳!大家都好了!先來用宴吧!想不通的就不要想了...」但是話語聽上來除了是提醒眾人也像在提醒自己。
雖然修士可以練氣果腹,也不至於吃不下珍饈佳餚,而此時眾人卻被疑問撐飽了肚子,難以再下嚥......抓周儀式本是想揭露大家對老祖根底的疑問,誰知竟然引伸出更大的疑問,就像只是看到石的表層,究竟內裡是什麼?是玉?是金?天知道!

而穹瀾州以東的海面上,有一曲髮及肩的中年漢子立於水面,說也奇怪,一身法袍及曲髮卻如像海中隨水散逸,此時的他正目無表情,負手而立地望著山城剎那即逝的異象,眼神驟然一冽旋即便沒有水中。

而在不可知之地中,漆黑一片的空間有雙神目驀然睜開旋即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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