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邊個係馬伕?」「你依家先察覺到呢個問題?慢咗少少。」一把看似熟悉的聲音從後方傳來。「你係咪叫奇諾?」你連將視線轉向後方也做不到。「正是。不過我對同你哋溝通呢種行為唔係太有好感,你無視我就得。」奇諾對你說。

「咁點解佢又可以周圍走嚟走去?」你對着那個總是在關鍵時刻出現的小女孩問。「咁係因為當一啲改變出現嘅時候,我哋要將佢引導返去原本嘅結果。」「咁你平時去咗邊?」「匿埋睇住佢。佢成日亂嚟,冇人睇住就好容易出事。」「你話邊個成日亂嚟?」她突然插嘴,「又嚟喇。我咪同妳講過,要諗清楚先好做嘢嘅?」「我!」她聽起來想要反駁,但馬上改變了態度,「對唔住。」

他們應該已經相處了一段時間,不然也不會指派這兩個相處不來的人到這裏。與其說是合不來,倒說是一個用心良苦的老師在教導一個反叛期的小孩。除此之外,奇諾似乎隱瞞着甚麼。他們這趟旅程對他們而言代表甚麼?在抓到目標後便是完結了嗎?還是回去後還有更多危險要面對?雖然你們在戰爭完結之後應該都不會再見,但你還是為這兩位不速之客擔心。

「啫係你一直都睇住我哋?」你問。「係。嚴格上嚟講,係睇住你。」他加重最後一個字。「我有咩咁重要?我嘅意思係,呢度有幾百萬人,有幾十萬人打緊仗,點解要睇我一個?」況且你現在有幾個月只能躺在床上盯着天花,到時戰爭也完結了吧?但愛利文帝國和加斯林帝國又不知為何開戰,你快要睡着了。

「個原因咪就係你自己囉。」他並沒有提供任何解釋,也許將來你會拖着這副廢掉的身軀做出甚麼事來,但你現在甚麼都做不到。另外兩人一直目瞪口呆,找不到加入的空間,「你哋好似好熟咁。」海迪路絲驚訝地說,「雖然凱倫同我講咗好多嘢,但係你好似仲知好多。」雪倫說得對你們的關係非常好奇。





「其實我都......」你支撐不住,再次陷入昏睡。

你一直都忽略了一點,假如傷勢不會復原,這一生等同完結呢?冬天快要降臨,而你的心也沉浸在暴風雪當中。

又不知道過了太久,你張開眼,發現繁星佔據了夜空。周圍一點人聲都沒有,只有車輪和馬匹低鳴着。「全部人瞓晒?」你用不大但在整輛馬車內迴響的聲音呼叫。不知道是誰的鼻鼾聲斷斷續續地回應。「你醒喇?」奇諾用低沉的聲音對你說。「係,雖然咁講有啲奇怪。我哋仲未到?」「應該聽朝就會到。你不如瞓多陣。」「我依家咁樣瞓同唔瞓冇乜分別。係喇,你哋唔可以用啲方法幫我回復原狀咩?」

「正常嚟講,如果你未死咩問題都可以搞掂。但係我哋要用最低影響嘅方式去捉嗰個人。況且......」他停下來,「況且咩?」說真的,這副身體形同虛設,你不但動不了,也感覺不到脖子以下的任何器官。你想望向他也不行。「我知幾個月好難捱,不過有兩個靚女陪住你應該冇問題。」他說出你最不想聽見的答案。

「係喇,喺出面嘅時候我哋會遮住你對眼,呢度啲太陽好晒。」他指的似乎不只是地方,因而引發你的好奇心,「未來嘅太陽係點?」「雖然唔係幾關太陽事,但係好熱。」「點解會變熱?」「自從一樣改變人類生活方式嘅元素出現咗之後,人類不斷利用佢嚟令生活變得方便。但代價係氣候改變。不過都係離依家百幾年後,甚至幾百年後嘅事。」「嗰個元素係咩?」「我講咗你都唔會明。」他特意回避你的問題,除了又是那個「天機不可洩漏」的禁忌,你認為他在暗示甚麼。





「你既然咁講,我都唔再問。」你閉上眼睛,「如果聽朝打開眼見唔到嘢唔好驚。」他用冷酷的語氣說出這句應是輕鬆的話。「遵命。」你大慨理解他不顯露情感的原因,他們雖然來自同一個地方,但經歷過的事定必大相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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