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著住啲濕嘅衫好容易會病,換咗佢會好啲。」
 
我隨即補回一句:「…放心!你換衫嗰陣我會喺出面等!」然後起身,準備走出燈塔。
 
但背後傳來小悠嘅聲音:「不過,出面落緊雪。」
 
「…欸?」
 
小悠隔咗一陣之後講:「你可以留喺度,我冇咩所謂。」
 




我緩緩轉身,視線喺小悠同四周圍之間來回:「咁、咁我坐埋一邊等你。」
 
冇咗件衛衣之後,身上得返單薄嘅校服,要我冒住風雪企出出面,我本能上係抗拒嘅。加上,對於同小悠獨處喺燈塔之內,仲要係佢全身濕透嘅情況下,就算我點樣洗自己腦,都唔能夠話不存在半點幻想。
 
簡單啲講,我接受小悠嘅好意,選擇留低喺度。但紳士點都要扮吓,於是我走到燈塔嘅某角落,背向小悠坐下,雙眼望住窗外嘅一片大海。
 
遠方隱約傳來一群海鷗嘅叫聲,但此時此刻唔夠我背後傳來嘅聲音咁引人注意…。
 
身後傳出微弱嘅衣物磨擦聲,然後某種布料被放到地上。
 




印象中,小悠喺外套之下著嘅係私服,同喺繁星祭道別時仲著住校服嘅佢有啲唔同。
 
我幻想小悠正在將最外面嘅長褸除下,然後係裏面嘅吊帶連身裙、內搭嘅針織長袖衫…。為咗制止自己FF落去,我猛力搖頭。
 
「阿帆。」
 
「…係!!!」聽到小悠叫我,身體馬上坐直。
 
「你話上咗會長架飛機,到底係咩事…。」
 




我目光依舊停留喺一望無際嘅大海:「就、就係,喺學校搵到你封信同禮物之後,我去咗搵羅凱撒。」
 
之後我將嗰封署名係希渝嘅信,仲有喺羅凱撒度聽說嘅一切,包括嗰幅影住我地三個,但我冇乜記憶嘅相,全部講晒俾小悠聽。
 
「所以我更加唔明…。」小悠低語,「你知道我講咗咁多大話呃你,點解你都仲要嚟?」
 
我稍微揚起嘴角:「因為我嘅目的由此至終都冇變,就算你係空悠又好,白悠又好…。」
 
遠方嘅不知名雀鳥成群而飛,喺白雪飄揚嘅景色襯托下,顯得有啲夢幻。
 
我望住呢片風景,繼續講:「我呢個人,幼稚不特止,仲要一啲都唔坦率,可以話成身都係缺點。」
 
甚至,對於好多事都係後知後覺。
 
唇上彷彿殘留某人嘅餘溫,身體有種輕微發熱嘅感覺,腦海不停回放繁星祭落幕前,嗰個喺禮堂舞台上發生嘅吻。




 
「所以,知道你鍾意我之後,我嘅驚訝程度比起知道自己鍾意你嗰陣更要多…。當然都有機會係我自我意識過剩會錯意…不過咁樣又講唔通點解你喺禮堂嗰陣會錫過嚟…」我連珠炮發地將未經整理好嘅話語吐出,連自己都唔知講緊乜。
 
「總之!」我深呼吸一口接著講,「呢個世界咁大,可以搵到有人鍾意自己,係一件好幸運嘅事,
 
「而自己鍾意嘅人咁啱都鍾意自己,自己又一直鍾意住自己鍾意嘅人,自己鍾意嘅人又可以一直鍾意自己,更加係一件幸運到唔識形容嘅事,我特登講到咁繞口,因為我想你呢個白痴聽唔明,
 
「不過你都唔需要諗得咁複雜,我想講嘅係,只要你願意嘅話…我以後都會喺你身邊,陪你一齊做你想做嘅嘢,即使嗰樣嘢係全世界最白痴嘅事。」
 
一口氣講完之後,我心裏慶幸呢番除咗小悠之外唔可能再同其他人講嘅羞恥話係喺背對小悠嘅情況下講出口,而令佢不至察覺到我而家塊面熱到可以煎蛋。
 
我一鼓作氣問道:「所、所以,你嘅答覆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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