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即日將所有東西搬走,整個家好像都被一掃而空似的。我們本來租的只是普通公屋,但經思思搖身一變後趕走了沉悶的氣息,增添色彩。

盆栽、公仔、床單...通通拿走。
說真的家中鎖碎事都交給思思打理,我從不正眼注意家中的小裝飾,更不會談去打理整理。放眼看,原來思思為我們的愛巢精心設計,我卻無視她的心思。

相信思思日後一定是個賢妻,不過那個丈夫是不是我就無從得知,而且她要回自己家,根本不給我機會補償。

還是我應該進取一點,當作重新追求思思?

好主意。


我首先定當要告戒自己不準對阿月動情,必須要。

夜晚我只是躺在床上,沒有帶著啤酒偷看阿月,可是腦中浮現的臉孔還是阿月。思思給我的光遠遠不及阿月,對我的影響太深。

失眠夜...
不知道為何自從哭過之後,心靈好像得到解放一樣,就算問題未解決也有勇氣面對。

既然睡不著,我便為思思準備飯盒帶回公司,她雖然和我一同修讀飲食,但廚藝方面顯得比較普通。

我計算好她從家裡到公司需要的時間,寫上字條後把飯盒提早放到她家門口,而且晚上我也準備接她下班。



這樣做夠誠意吧?雖然只是一般男朋友會做的事,可我從來沒做過,真慚愧。

送完飯盒後,我自己也要到餐廳工作。我現今是一間Cafe的廚師,將來也打算開一間休閑Cafe。

如果能和自己的愛人經營同一件事,享受同一種樂趣, 也可謂今生無憾。

回到餐廳,我又要開始準備食材。甚少提到我的工作,除了太過循環之外我跟同事的相處也沒什麼特別,不太熟悉。平時各有各工作,無須多言。就算休息時間我的習慣與他們不同,他們都愛出去抽煙,而我喜歡自己沖咖啡喝。

今天來了一位水吧同事,專職負責飲品,好像剛中學畢業沒多久的樣子。眼大、粗框眼鏡,沒怎麼化妝。其實我感覺打扮一定令人眼前一亮,只是她察覺不到。



「大家好啊...我叫岳子悅...嚟呢到做兼職嘅...叫我阿悅得㗎啦...多多指教...」可能阿悅工作經驗不多,介紹自己時有些斷斷續續。

「慢慢適應就得㗎啦,有咩問題就問我哋任何一個,唔洗怕羞!」老闆說。

「知道...」她仍然緊張。

「咁大家繼續做嘢啦!」

休息時間我又去沖咖啡,阿悅也在學習中。
「Hi,我過嚟沖杯咖啡俾自己飲,妳唔洗理我㗎。」我頗有禮貌地說。

「呃...你識沖咖啡?」她問。

「嗯,識少少嘅,做咩事?」



「我唔係好熟啲拉花,你可唔可以教下我...森哥出咗去食煙...我唔想打搞佢。」她戰戰兢兢地問。

森哥是今天和阿悅一組的同事手臂上有兩個凶神惡煞的纹身,平日說活也是聲線洪亮,粗人一個,難怪阿悅寧可問我這個廚房佬。

「可以呀,今日收工之後...」我想起今晚要接思思,不僅是今晚而是每一晚直到她原諒我為止。

「你約咗人?」阿悅有些失望地表示。

「係呀...唔好意思,今晚嘅事都幾重要,應該話晚晚都好重要。」

「好啦,咁我問其他人先啦。」

「真係唔好意思..」看見阿悅有點可憐的樣子,我又感到不幫助她的話好像在犯罪。



「不如咁啦,去我屋企?」我又說。

「去你屋企?」阿悅皺起眉頭。

「啊sorry,唔應該咁問。」

「我唔係介意啊,乜你唔係約咗人咩?」

「其實我只係接我女朋友放工,之後就會返屋企。」

「咁我去你屋企啦,我可以...不過今日我一定要跟你接你女朋友放工。」

「吓?點解啊。」我突然覺得她很認真。

「要交代,我唔想你女朋友介意,如果介意嘅話我就唔去你屋企。」她非常堅持。



「哎...好啦。」沒想到阿悅這麼有原則。

收工後,我們到思思公司樓下等待她,等了半個小時她才出現。

「思思!我喺到呀!」我連忙跑到她眼前。

「俾返你。」她把飯盒還給我,重量和今早交給她的時一模一樣。

「我一啖都唔想食你啲嘢,唔該你攞返走佢,以後都唔好再送過嚟。」她決絕地說,同時注意到身後的阿悅。

「呢個女仔係邊個?」她問。

「唔好意思啊我係佢同事,因為今日第一日返工所以想請佢教我拉花,想問妳介唔介意我上佢屋企...」



「隨便囉,佢啲嘢唔關我事。」

唉...她還在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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