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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追光者在眨眼間又再消失了,思夕立即止住鐵刀的攻勢,看著只有自己和進峰的街道,心想:“雖然我和進峰沒有必要在這裡跟那個白衣人戰鬥,但我很清楚白衣人不可能就這樣放過我們。假如我們逃走了,他一定會回來找我們,屆時說不定還會牽連到其他無辜的人,所以我們要在這裡打敗他!”

思夕堅定了戰鬥的決心後環顧四周,試圖搞清楚追光者是如何消失。他發現這條街道上,除了街燈的燈柱和綠化路邊的樹,以及他和進峰外,就甚麼也沒有了。

他仔細打量路邊的燈柱和樹,結果發現在街燈燈光的照射下,樹的影子正好延伸到他的腳邊。即是說,剛才站在他面前的追光者是瞬間潛入了樹的影子裡。

思夕剛意識到這點,追光者遽然躍出影子,迎面給思夕一個勢大力沉的上勾拳,正中思夕的下巴。思夕挨了一記重拳後感到一陣暈眩,整個人失去了平衡,跪在地上吐出口沫。





由於思夕感到暈眩無法操縱鐵刀,那些鐵刀啪噠啪噠跌落在地上。正當追光者抬手打算擊暈思夕的時候,他的後背忽爾激起一陣刺痛。他停下了動作,扭頭看向身後,發現有把鐵刀在不知不覺間刺中了他的後背。

猝然而至的鐵刀讓追光者感到十分驚愕,隨後又有把鐵刀趁著追光者愣在原地的時候刺中他後背,這一次追光者看清楚了是怎麼一回事。

他轉身面對著進峰說:「我剛才在想那個四眼仔連站也站不起來,更別說是控制鐵刀暗算我了,那麼鐵刀到底是如何攻擊我?這一次我看得清清楚楚,你的能力是將身體變成絲線吧,你趁我的注意力都放在四眼仔身上時,放出絲線纏上我的後背。接著拾起地上的鐵刀,並將它掛在絲線上,鐵刀就會順著絲線刺向我的後背,變成了具有追蹤功能的『掛線飛刀』。

(掛線飛刀概念圖,圖源:家庭教師Reborn)

進峰再次放出掛線飛刀,可是追光者這次沒有像箭靶那樣乖乖站在原地被攻擊,他瞬間拔出後背上的鐵刀,然後狠狠地切斷所有纏在身上的絲線。沒有了絲線,鐵刀也就無法送達追光者身上,追光者就這樣化解了進峰的攻擊。

絲線被切斷後,進峰連忙將剩餘的絲線收回體內,他抬起手掌檢查傷勢,發現自己的掌心綻開了多道破口,還冒出血來。與此同時,思夕扶著頭緩緩站起來,慢慢穩住左搖右晃的身子。





進峰顧不上手上的傷口,攥起拳頭便衝向追光者。在行人隧道裡頭時,追光者一直躲在暗處觀看著曉出跟進峰的肉搏戰,因此很清楚自己跟進峰肉搏不會佔得任何優勢。

為了避其鋒芒,追光者接連幾個後跳步踏在樹木的影子上,瞬間遁入了影子裡,而他身上的鐵刀被排除在影子外。

「可惡,又被他逃走了!」進峰眼睜睜看著追光者在自己眼前溜走,氣得咬牙切齒。思夕這時走到進峰身邊,跟他攀談起來:「進峰你察覺到嗎?那個白衣人潛進影子裡面就無敵了,那他為甚麼不一直待在影子裡面?」

「對哦。」經過思夕的提醒,進峰才意識到這個容易被忽略的細節。

思夕接著換了個問題:「你要是一直憋氣,那你不就能永遠潛在水裡了嗎,為甚麼不呢?因為憋氣對身體是有消耗的,你憋一會兒就得冒出水面喘幾口氣才能接著憋氣。」





「同理,那個白衣人也不可能一直待在影子裡,他一定會在某個瞬間從影子裡冒出來,那個瞬間就是我們反擊的時機!」

思夕語畢,他和進峰對於攻擊的時機都有了共識。可是幾棵樹的影子都交疊在一起,他們根本不知道追光者接下來會從哪個位置冒出來。

進峰抬起雙手,手指化成十條絲線不斷往外蔓延,纏繞著附近的燈柱以及樹幹,編成一個由絲線交織而成,好似蛛網般的絲線結界。進峰佈好結界後告訴思夕:

「思夕,我製造了一個半徑三米的絲線結界,還包圍了附近多棵樹木。那個白衣人一旦離開影子,肯定會觸碰到我的絲線。這個結界不但能偵察白衣人會從哪裡出來,他與絲線擦身而過時還可能會受傷,以及限制他的行動,可謂一舉三得。」

思夕和進峰兩雙警惕的眼睛緊盯著樹木的影子看,不敢放鬆警惕,生怕追光者會在下一秒突然出現。

不久後,追光者從影子裡蹦了出來,擦到了進峰的絲線。進峰感受到絲線傳來的震動後,立即通知思夕:「他從我們的10點鐘方向出來!」

思夕聽見後立即操縱鐵刀飛向追光者,追光者眼看鐵刀已經飛了過來,他憑藉身法幾個矮身將迎面而來的鐵刀全數躲過。





正當追光者以為自己躲過攻擊之時,只見思夕和進峰不約而同地嘴角一彎,追光者的後背又增加了幾道傷口,血液在斗篷上污出了紅點。

「我明明躲開了全部的鐵刀,為甚麼還會受傷?」追光者對此十分不解。

進峰大方地解答追光者的疑問:「雖然你確實避開了思夕的鐵刀,可是落空的鐵刀撞向了我的絲線結界,在絲線的反彈下改變軌跡刺中你的後背。」

思夕接著利用臉上傷口的血液製造出更多鐵刀飛向絲線結界,刀柄撞擊絲線後,便在絲線結界中不斷反彈,令鐵刀的軌跡變得不規則。

追光者無法看清鐵刀會從哪個方向攻過來,隨後鐵刀在絲線的反彈下如同離弦之箭那樣高速射向追光者。

看著四面八方飛來的鐵刀猶如傾盆大雨般襲向追光者,進峰認定自己已經將了對方一軍,於是便胸有成竹地對追光者放下狠話:「你剛才躲避飛刀的動作已令你在不知不覺間改變了位置,現在你的附近沒有影子。換句話說,你無法潛入影子裡躲避攻擊,你就這樣被鐵刀捅成蜂窩吧!」

追光者面對如此絕境,卻反而表現得異常冷靜,不慌不忙地表示:「我附近附近的確沒有影子,而我也無法潛入自己的影子,可我身上的斗篷不是裝飾品。」

追光者一手扯下了披在身上的斗篷,飄揚的斗篷在街燈燈光的映射下,影子出現在追光者的腳下。只見追光者嘿嘿一笑,一息間遁入了斗篷的影子裡。





下一秒,一柄柄鐵刀傾瀉而下,攻擊一陣接著一陣,在那件沾了追光者血液的白色斗篷上打出一個又一個的洞口,卻未能對潛入影子裡的追光者造成半點傷害。

追光者巧妙地利用自己的斗篷和街燈製造出影子,瞬間遁入影子裡,躲過好似驟雨般落下的鐵刀。眼見剛才做下的一切攻擊都化作了泡影,進峰氣得不斷跺腳。月亮此時被烏雲籠罩著,彷彿在映襯著他和思夕束手無策的困境。

而唯世的偵察衛星正在空中默默觀看著這場迭起不停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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