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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的人目睹憑空燃起的火焰後,立時被恐慌和不安佔據,爭先恐後地四處逃竄。眼前的場景不禁讓思夕想起書店那次的騷動,一股正義感在他心中升騰。

他把手上裝有衣服的紙袋交託給潔瑜並將手放在潔瑜的後背推她一把,示意讓她逃走,然後逆著人流無畏地前進。

「那麼你呢?」潔瑜看著思夕逐漸遠離的背影問道。

「我要跟白衣人戰鬥。」思夕的眼神十分堅定。以前一直被推著走的他,如今終於主動一次。





「你也看到那個人擁有釋放火焰的能力吧?你別做傻事,我們趕緊一起逃吧。」

思夕似乎找到了潔瑜話語中的關鍵詞,回頭看著潔瑜問道:「妳剛剛提及『能力』?這麼說來,妳看到憑空燃起火焰後居然毫不驚訝,莫非妳知道『GS能力』的存在?」

對於思夕的猜想,潔瑜點頭並表示:「因為我是個GS牌持有者。」

潔瑜話音剛落,她和思夕的談話便被一心的吶喊聲打斷:「如果你們要妨礙約翰叔叔他們的話,我的怒火一定會把你們燒得皮開肉裂!」

眼下的情況已經沒時間讓思夕為潔瑜是GS牌持有者一事而震驚,他趕緊望回前方,神情間頗有一副要赴上戰場決一死戰的感覺。





潔瑜用略微顫抖的聲音質問思夕:「我們只是個中學生,根本沒有責任跟對方戰鬥。明明知道對方擁有著可怕的能力,為甚麼還要執意跟對方戰鬥?」

「妳說得沒錯,白衣人的確很可怕,我切身體會過他們的恐怖。正因如此,我非常清楚需要有人來制止他們。有能力阻止他們的,就只有同為GS牌持有者的我。我要做的抉擇不是面對責任,還是選擇逃跑,而是決定要負逃跑的責任,還是要負不逃跑的責任。

思夕說過話後,又再囑咐潔瑜快點離開。潔瑜先是回頭看了思夕一眼,感受到他的決心後也不作過多的堅持,聽從他的說話跑離了現場。

一心眼看思夕打算憑一己之力跟自己戰鬥,她上下打量,估算著思夕的實力。

同時間,思夕也在心中對一心進行分析:“她剛才把爆裂的火焰盡收指尖,但是她的斗篷和衣服的袖子都沒有被點燃,這就說明了她把火焰控制得恰到好處。”





一心一個響指,指頭便燃起一撮火焰。緊接著對思夕比出手指槍姿勢,她的指尖接連冒出一撮撮火焰,火焰像霰彈般射向思夕。

面對激射而來的火焰彈,思夕舉起雙臂抵擋沒有閃躲,用肉身硬挨了一梭火焰彈。火焰彈悉數打落在思夕的前臂,他前臂的皮膚像曬傷一般呈現紅色,傷口還激起陣陣刺痛。

見思夕被火焰彈燒傷,一心嘲笑他的愚笨:「若你也選擇逃跑,不妨礙約翰叔叔他們報仇的話,那麼現在就不會受傷。」

思夕強忍著疼痛,說:「我不會再逃避了!再說,我的能力本來就是要流血才能發動,倒不如說受傷流血反而正合我意。」

思夕的回應讓一心啞然失笑,她告訴思夕:「一旦遭到燒傷、燙傷、灼傷,血管會立即收縮,所以燒傷時是不會有血液流出。如果是燒傷流血,首先這個已經是嚴重程度的燒傷,而且出血應該在燒傷的24小時以後,由於傷口的污染造成。」

思夕忽爾一怔,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傷口,果真如一心所說那樣,傷口沒有流出半滴血液。

眼看思夕伏下頭沒有動作,一心認定他已沒有勝算,接著說:「我知道你擁有把血液變成鐵的GS能力,先不說你有沒有機會令自己流血……」

一心還未把話說完,思夕突然把頭一揚,一把鐵刀赫然飛出直指一心。倉促間,一心只來得及側頭躲開,掠過的鐵刀在她臉頰上擦出一道血痕。





一心目睹思夕唇上的血液,頓時明白思夕咬破了嘴唇的表皮來讓嘴唇流血。她抿嘴一笑,似乎被思夕的行為驚艷到。

「就算你有辦法令自己流血變出鐵刀,我的高溫火焰也能瞬間熔化你的鐵刀。」一心正說著,她直接用指尖的火焰對準臉上的傷口烙了下去,藉此來止血。

思夕被這一幕嚇到,嘴角微微顫動地問道:「妳這樣不痛嗎?」

「我以前經常被人用圓規捅,所以早已對疼痛麻木了。」一心話語中毫無波瀾。

「妳也遭受霸凌嗎?」

一心從思夕的提問中意會到他和自己同是天涯淪落人,她脫下斗篷,毫無保留地將自己的經歷悉數道出:「我天生患有白化症,如你所見,我擁有蒼白的皮膚和一頭白髮,但也因此而受盡旁人冷眼和歧視。」

「在我小學的時候,我時常都要因為去醫院複診而請假缺席。後來有幾個同學指罵我是吸血鬼,在他們對我的白皮膚和白頭髮的渲染下,沒有同學願意接近我,我就這樣度過了六年孤獨的小學時光。」





「雖說小學的老師有給予過幫助,但作用不大。正因如此,我不懂得與同齡的人交流,性格也變得孤僻起來,幾乎無法正常地與人相處。」

「上中學後,我那頭觸目的白髮再加上孤僻的性格,使我成為了校園霸凌的對象。有幾個女同學經常塗花我的座位,甚至撕毀我的書本丟進垃圾桶。其他同學就算看見她們的霸凌行為也沒說甚麼,更別說是向我施予援手了。」

「那時候,我明白為甚麼霸凌者總是專挑孤僻的人來欺負,因為他們被欺負時沒有人會幫助他們,畢竟沒有人會因為一個跟自己沒有關係的外人而令自己惹上麻煩。

「某天放學,那夥女同學扯著我的頭髮,把我拖進廁所。我很記得那時候的廁所充斥著異味,地板都是濕漉漉的,還留下了人們走過的鞋印,極其骯髒。」

「她們把我推倒,我就這樣倒在地板上,我也曾試過站起來。但每當我嘗試站起來的時候,她們就會再一次把我推倒,無力反抗的我就只能抬頭看著她們,甚麼也做不了。」

「其中一個女生揚言要幫我染黑白頭髮,然後提起一個裝有污水的膠桶,把裡面的污水澆在我頭上。那時候的我感覺有股冰冷感滲進了心房,不知道是污水的冰冷還是其他人的冷漠。

「直到最後也沒有人幫我,而我也無力反抗暴力,被無力感佔據的我漸漸對霸凌感到麻木。直至我遇到國王,我的人生才出現變化。他讓我獲得反抗暴力的能力,為我那被絕望佔據的冰冷內心帶來了一絲溫暖,迸發出希望的火光。」
說到這裡,一心難以壓抑地哽咽了,淚水情不自禁滑過臉龐。

不知道是因為聽到一心的經歷後有所感觸,還是被一心的情緒所感染,思夕也說起自己遭受霸凌之事:「我能夠體會妳的感受,我也曾被霸凌者搶錢,要在草叢中找自己被霸凌者扔掉的鞋子,書包還被霸凌者拿來當垃圾桶,霸凌者還會踩著我的頭,無情地謾罵我。」





聽到思夕的遭遇後,一心頓覺自己跟思夕惺惺相惜,於是她收回指尖的火焰,真摰地詢問思夕:「你要不要加入『伯利恆之星』跟我一起制裁霸凌者?」

一心的話語讓思夕想起自己被偉強霸凌的經歷,一股灼熱感湧上心頭,他伏下臉攥緊拳頭。見思夕沒有回絕,一心知道他顯然對自己的提議有點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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