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峰這一解釋,楊晨總算是明白了,楚亨為什麼要將他的地位拔到這麼高,卻原來存著這樣歹毒的心思。

    既然楊晨已經是煉氣三層弟子的待遇,那麼,驛秀山莊當中這些負責教導新近弟子的家伙們,自然就不會再給楊晨任何的指導。你都煉氣三層了,還學這些不入流的入門玩意做什麼?

    如果楊晨還是如前世一般,那麼不用說別的,光是讀書識字這一關就沒辦法通過。連字都不識,功法秘籍統統看不懂,天地陰陽五行什麼都不知道,還修個什麼仙?別說三年,就算是三十年,也不過是一個庸庸碌碌的凡人而已。

    楚亨的目的再明確不過,就是要楊晨再也無法在驛秀山莊出頭,再也無法在修仙的道路上更進一步。如此,不但完成了某些人的囑托,而且,只要孫海敬傷勢好轉再精修幾年,就可以輕輕松松的將楊晨虐死。

    哪怕到時候不想要楊晨死,但楊晨已經被貶為奴僕,自然是想要怎樣折辱就怎樣的折辱。用一句古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修仙之人歲月更長,有的是時間讓楊晨一輩子悔恨。





    驛秀山莊的總管上官峰,楊晨知道,這是一個煉氣巔峰的高手。只是,因為年歲太大,似乎已經不太可能更進一步,所以才會在驛秀山莊擔任總管。說是總管,實際上就是莊主,負責純陽宮每一年的新進弟子的教導。楚亨作為築基的內山門弟子,他的吩咐,上官峰自然不會違逆。

    現在楊晨已經想起來,似乎上一世自己加入純陽宮的時候,也是楚亨作為傳功弟子的。想不到這次剛加入純陽宮,就得罪了內山門的傳功弟子。

    不過,楚亨千算萬算也算不到,楊晨竟然根本就不需要這些入門的基礎知識,甚至連更高級的指點也都不需要。之所以非要加入純陽宮,為的就是重新拜入師父的門下,了解夙願。

    上官峰這麼一說完,楊晨甚至臉色都沒有變化一下,施施然站起身來,向上官峰再次拱手道謝之後,走到了大廳一旁,隨手指了一個年級看起來四十多歲,在這里算是歲數最大的健僕,跟著他離去。上官峰目送楊晨走遠,心中卻暗暗的可喜,但只是微微的搖頭嘆氣,卻什麼都沒有說。

    跟著健僕,在一條長長的水上廊橋七繞八繞的,才來到一所精舍。精舍當中,已經有兩女一男三個僕人在守候,見楊晨到來,都是行禮問候。





    “我叫楊晨,你們可以隨便稱呼我。”楊晨也不和他們拘禮,這些奴僕,都是以前的弟子淘汰下來的,年紀看起來都不大,但是卻都是修行眾人,只是境界比較低,無法成為真正的弟子而已。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們都駐顏有術,看上去的年紀遠不如他們真正的年齡。

    四個奴僕倒是不敢怠慢,紛紛的再次行禮,口稱楊少爺。這種稱呼楊晨在自家莊園里已經享受過至少半年多的時間,倒是沒有半點的不適應,心安理得的接受了這樣的稱呼。

    吃飯安頓之後,楊晨躺在比他自家莊園的奢華臥房還要奢侈幾分的臥室當中,安心的閉目養神。但神識卻已經將整個精舍籠罩,沒有驚動任何一個人。

    幾個健僕卻是沒有休息,在外間的一個小房間里,那個帶路的健僕將大廳中的事情說了一遍,幾個奴僕似乎都開心的笑了起來。

    “這樣的主子,我們似乎也不用多上心伺候,反正幾年後他也會成為我們中一個,”另一個男僕嘿嘿一笑,說出了眾人的心里話。其他幾個雖然嘴上沒說,卻都是默默的點頭。





    楊晨听到了這一幕,嘴角露出了笑容。隨後再也不管這些人,安心的躺好,做出一副睡覺的姿勢,開始修行三清訣。

    不愧是老君的功法,尤其還是專門鍛煉神識的,哪怕在躺臥的姿勢下,依舊可以隨時隨地的行功。這是楊晨會的可以隨時隨地練功的唯一法門。其他的功法,哪怕是金仙的修行功法,也得老老實實的打坐吐納。

    一夜相安無事,早上起來之後,楊晨一邊享受著美味的早餐,一邊听著那個領路回來的健僕說著山莊里的安排。

    健僕名叫沈達,原本也是身具靈根的,只是運氣不好,在三年零兩個月頭上,才進入了煉氣一層,被貶為奴僕,已經有十年。這十年當中,沈達除了做奴僕應該做的事情之外,就是在不停的修行,期望自己能夠突破築基期,重新加入內山門弟子。

    純陽宮的規矩並不是死的,反正只要能築基成功,都會收為內山門弟子。事實上,不僅是沈達,山莊中所有的奴僕都是同樣的心思。在伺候這些新進弟子的同時,自己也在精修,期待有朝一日能夠成為築基高手,真正的加入純陽宮。

    所有的一切都是沈達親身經歷過的,所以說起來自然是頭頭是道。楊晨這些比沈達更清楚,但還是耐著性子听他介紹完,然後大手一揮,命沈達帶著自己到各處轉轉。

    一腳踏進教導弟子們讀書識字的翰林軒,里面卻有一位夫子模樣的人正在給一群年輕人授課。見到楊晨,再看到沈達,夫子突地站起身來,沖著楊晨就是一禮︰“楊師兄大駕光臨翰林軒,可是想給這些師弟們指點一番?師兄請上座!”

    所有正在讀書的弟子也都停了下來,站起身來沖著楊晨就是一個鞠躬︰“楊師兄安好!”





    楊晨苦笑一聲,沖著大家揮揮手,示意大家繼續,自己只能轉身離開。連轉幾個地方,不管是學醫學藥的,還是學習天文地理的,不管那些正在學習的弟子們在做什麼,見到楊晨,連同教習在內,都是站起身來恭恭敬敬的鞠躬喊師兄,卻是沒有一個肯讓楊晨坐下來旁听些什麼。這些人做的禮數齊全,楊晨就是想火都沒有辦法。

    一個上午,全部如此。楊晨帶著沈達回到了自己的精舍,懶洋洋的往椅子上一坐,大聲吩咐道︰“沈達,把午飯給我端來!”

    “楊少爺,午飯就在廚房,您自己去端吧!”沈達忽的冷笑一聲,大大剌剌的說了一句,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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