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的過程比我想像中簡單。
並沒有盛大的婚禮,也沒有擇什麼良辰吉日。
有的,就只是簽紙、登記,這些千篇一律的煩悶步驟。

正式和昭璇成為夫妻後,我從從前那所老舊的居所,搬到了外母和昭璇住著的大豪宅。

「阿夏!你地到啦!」

外母像個小孩般向我們揮著手,臉上笑容燦爛。



「外母早晨呀!咁以後請你多多指教啦!」

我緩緩地搔了搔頭髮。
外母豪氣地拍了拍我肩膀道:

「唔使咁拘謹喎,放鬆D啦。」

「唔好意思...」

我萎靡地低下了頭,避開外母那醉人的眼神。


外母見狀也尷尬了起來,輕聲道:

「照顧小朋友,三個人總比兩個人方便吖嘛!」

我們把搬過來的家具都整頓了以後,已經是夜晚了。
我們草草吃過晚飯,便回家了。

不知是否不太習慣新環境,昭璇睡著了以後,我久久不能安穩地睡去。
想著放鬆一下緊繃的心情,我暫時離開了房間。



夜半無人的客廳裡,一個秀麗的背影正趴在餐桌上,安穩的睡著。
看著外母一臉幸福的睡顏,我不忍心驚動到她。
我稍微關了陽台的落地窗,脫下身上的外套,溫柔地披在了外母身上。
豈知外母就此醒了過來,我急忙回頭,
看著外母睡眼惺忪,揉著雙眼,柔聲道:

「阿夏果然好溫柔...」

我此時已然臉紅耳熱,舌頭不識時務地打起結。
外母見我沒有回答,用手拍了拍旁邊的木椅,溫和道:

「訓唔著?過唔過黎陪我坐下?」

我心裡小鹿亂撞,看著外母泛紅的臉頰,慵懶的聲線,我無法拒絕。
我小心翼翼地拉開椅子,畢恭畢敬的坐了下去。


我們就這樣沉默不語,對視著。
外母率先開口:

「其實我心裡面,係好多謝你可以過黎住...」

外母見我沒有反應,接著道:

「我十五歲就生左昭璇....嗯....無辦法啦,少時不懂事。」

我回想起當初的秋宜,也是在十五歲是被她學長侵犯了,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她就這樣離開了我。

外母見我陷入沈思,輕拍我手,問道:

「阿夏?你係咪眼訓呀?唔好意思....」



手上傳來的溫熱把我拉回現實,我頓時害羞了起來,連忙擺著手。

外母輕輕一笑,繼續道:

「個男仔無負到責任,知道我有左之後,佢唔單只想逃避,離開我,佢仲....」

外母說著說著,突然輕聲低泣,聲線也哽咽了起來。
我急忙問道:

「你無事吖嘛?唔好喊啦...」

說畢,我把手放在外母梨花帶雨的臉頰上,為她抹去傾瀉下來的淚水。
外母突然抓住我的手,哽咽續道:



「佢仲想....殺左我....唔想俾人發現...佢好幾次想推我落樓梯,一了百了...」

我不自禁地握起了拳頭,究竟是什麼人,什麼的心態,能夠做出如此殘忍的事來。

外母頓了一頓,接著道:

「佢個陣有個好靚既女朋友,因為唔想同個女仔分手...所以拋棄左我...我之後就退左學,無再同佢有任何來往。
昭璇出左世之後,我阿爸阿媽因為接受唔到我,所以就淨係留左呢間屋俾我...
我從個時開始就全心投入係昭璇身上,學育兒、家務、煮飯,我就咁一手養大左昭璇...
我一直都好寂寞,一直都好想有個依靠,可以陪我分擔所有事...」

外母說畢抬起了頭,熱淚盈眶地看著我。
此時的外母滿臉淚花,臉頰浮起一抹紅暈,淚眸寫著可憐。
她緊握著我的手,生怕我會就此離開一樣。
秋宜的身影又再次和外母重疊起來。


我沒有多說一句話,我把那件小時候秋宜送我的外套,留給外母,然後總算睡去了。

翌日,外母一大早就出去和咖啡豆供應商談生意,囑咐我們先去咖啡店,她而後會到。
我也是知道了原來外母是咖啡店的老闆。
我和昭璇一起到了咖啡店,咖啡點還沒有開始營業,
但一進去就感受到了一片厭惡的眼神朝我襲來。
李密弦慢條斯理地擦著杯子,盯著我冷笑道:

「恭喜曬喎兄阿夏,我地以後就係穴兄弟啦!」

我微微一驚,但未等我開口,昭璇已經率先大喊:

「你同我收聲呀!」

李密弦沒有理會昭璇,接著道:

「我當你係兄弟先話你聽咋,呢條女?臭雞黎架!你同佢拍拖個陣,我地呢度全部人都搞過佢啦!佢係床上面簡直一流!」

我沒等李密弦說完已經朝他臉上揮上一記重拳。
我惶恐地轉過頭去,不可置信地看著昭璇。
此時昭璇淚如泉湧,只是一個勁地說著對不起。
我沒有理會她,轉身又是一拳打在李密弦肚上。
正當我掄起拳頭作勢再打的瞬間,一聲「停手!」喚回我的理智。
只見外母一臉震怒地盯著我們,大喊道:

「除左阿夏同埋昭璇,你班仆街全部同我躝!以後都唔準再番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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