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鐵拳》其一

江南某處街道,雖是人來人往,卻佇立一棵大榕樹,其樹幹枝葉遮蓋半條街道,那街道可是闊近十丈,榕樹之大,可見一斑,烈日當空,行人走得累了,汗流浹背,大樹遮陰,眾人便在那榕樹下休息片刻。

不知何時,榕樹下多了一位老人,他自稱說書人,在行人歇息之時,說起了江湖傳聞,眾人無聊,便聽來解悶,豈料說書人消息靈通,又分析得頭頭是道,一傳十,十傳百,在榕樹下聽故事,已是四周街坊的習慣。

一天,大榕樹聚集了四十人左右,都是聽故事的,眾人圍了一個半圓,正等待說書人開口。

只見說書人慢條斯理問道:「各位想知哪一派才是天下第一派嗎?」

眾人齊聲道:「想!」





說書人道:「莫急!莫急!待老夫娓娓道來。」

說書人說:「在江南,星辰派是傳統名門,從百年前開始,興盛至今,鰲頭之名,名符其實,星辰派有一狂人,相信各位定必亦曾有所耳聞!」

眾人嘩然,有人小聲話:「是他!」

說書人故意提高音量道:「那人便是宮浩陽!他雖是行事張狂,但其傲視群雄的實力,引得無數人慕名想拜入門下。」

眾人之中,一些默不作聲,一些則點頭認同。





有一位公子藏身在眾人之後,那公子相貌堂堂,臉上木無表情,目光掃視眾人反應。

說書人接道:「而鐵拳門則是在十年前,慕容灼光成為掌門之後才漸漸冒起,全因為這位掌門武藝精湛,鐵拳無雙,加上他用人有度,座下徒弟,有蕭珞玉丶柳驚鴻和柳定鵠,合稱派內三大高手,風頭可說是一時無兩。」

那公子的衣著是一袍深藍儒服,低調優雅,手持一雪白羽扇。

說書人歎息道:「近年來,鐵拳門的門派規模已取代擊泉派,僅次於星辰派,至於擊泉派,當年擊泉派曾可與星辰派分庭抗禮,如今卻人才凋落,老夫也感唏噓不已!」

那公子才智絕倫,但只能用冷漠才能形容他。





說書人話鋒一轉道:「一個月後,星辰派的掌門宮擎洋舉行其六十大壽的日子,那可謂是武林一大盛事。」

那公子似是聆聽,似是沉思,更似是算計,他就是擊泉派世子沈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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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拳門中的練武場,地上是一個大圓形,圓的中間聚集了四十名新加入鐵拳門的人,當中有一青年身穿黑色勁裝,神態認真,正在指導新人一些學武的基本功,那青年名叫柳定鵠。

柳定鵠教授道:「出拳掌,必須要馬步穩扎,方能有力發勁!」

圓圈的外面,一名四十餘歲的中年坐在一張木椅,椅子樸素穩固,實而不華,那中年一身棕色長袍,表情氣定神閒,穩重沉著,卻有凜不可犯之威,他便是鐵拳門的掌門—慕容灼光。

慕容灼光身旁站立着另一名青年,那青年無論在長相丶衣著,也跟柳定鵠十分相似,他就是定鵠的哥哥—驚鴻。





在鐵拳門中,驚鴻丶定鵠已是門中高手,雖然他們之實力不及掌門慕容灼光和師兄蕭珞玉,但已是鐵拳門的中流砥柱,新加入的弟子皆先由柳氏兄弟挑選,汰劣留良。

慕容灼光問柳驚鴻道:「今年的新弟子質素如何?有誰特別優秀嗎?」

柳驚鴻回:「今年的弟子質素平均,沒有人特別出眾。」

慕容灼光正在觀察新一年的弟子,目光被一名少年吸引住,那少年看起來瘦弱如柴,看起來大約十五歲,外表弱不禁風,卻不是那少年引得慕容灼光格外留意的唯一原因。

慕容灼光走向那少年問道:「你叫甚麼名字?」

那少年青澀地回:「你好!慕容掌門,弟子...弟子叫招財。」

慕容灼光若有其思道:「招財...你為何加入鐵拳門?」

招財弱弱地回:「我是家中獨子,父母目不識丁,務農為生,家境清貧,本來就是勉強度日,加上農作物失收,已無力養活三個人,所以我就...我就拜入門派,希望習得武功,讓父母可以生活無憂!」





慕容灼光鼓勵說:「只要你努力,你一定做得到!」

慕容灼光在與招財的對話中,令他想起自己與妻子那夭折的嬰兒,雖然他不應該知道兒子長大的模樣,但他卻認為招財與自己的兒子很像很像,就好似招財就是自己兒子一樣。

忽然,眾人聽見一道柔和古雅的琴聲響起,無不聽得賞心悅耳,可是練武場空曠遼闊,一眼明瞭,望不見有人奏琴,一些弟子暗中佩服,自忖最近的房子也有兩里之遙,弄琴者功力不凡,方可使琴聲傳至此處。

慕容灼光眉頭稍皺。

柳驚鴻見狀道:「想必是師母。」

慕容灼光無可奈何:「她總是不肯休息!你和定鵠繼續訓練新人,我去瞧瞧。」

慕容灼光又道:「對了!你替我留意那個叫招財的少年,他若是勤奮練功,我想收他作我的閉門弟子。」





柳驚鴻:「是!」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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