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寒雪: 第十章《慈悲》其一

我叫宮浩陽，名字的由來是，成為太陽，炙熱無比，浩亦通昊，昊陽貫世，赫赫炎炎。

師父始終不教我用兵器，我知道師父不教的原因是我不及瀚慈悲，若說其他人慈悲，我一定會嗤之以鼻，但瀚不是偽善，他是真的慈悲，那份悲天憫人的心，沒有任何人比得上瀚。

而慈悲又該是甚麼心態？我能理解嗎？我十六歲那年，武功大成，準備闖蕩江湖。

「陽兒！你天賦異稟，根基更是高得驚人，師父也快要不是你的對手。」師父叮囑道：「但是你戰技不足，缺乏與人對戰的經驗，那是十分危險，容易吃大虧，總之萬事小心！」

我答道：「知道。」但我還有一個重要目的，就是找到殺我父母的仇人，將其殺死，可是我不想師父擔心，只好不說。





我到處查探消息，終於查到殺我父母兇手叫徐珏楓，他會在齊州的一座青樓出現，我在樓外等候。

果不其然，徐珏楓匆忙趕至，背上有一大黑刀，他老了，面容有所改變，但我還認得他。

我立馬截殺，大叫道：「徐珏楓受死！」

徐珏楓疑惑道：「你是誰？」

我斥道：「你連我也忘了？」





徐珏楓眉頭稍皺道：「我真的想不起，你是？」

我道：「當年你殺我父母！」

徐珏楓似是記起：「我有急事辦，你讓我處理，過後，我親自領死。」

我斥道：「你妄想藉詞逃走！」

徐珏楓說：「我不是想逃！只是我鄰居有一個女兒，她被當地的惡霸捉走了，我要趕緊去救她！」





我怒道：「廢話少說，現在我就要為父母報仇！」

我暗自激動，九年，足足是九年！我終於可以報仇了。

我與徐珏楓在街道糾纏間。

忽然，一少女從二樓房間窗戶跌至街道，只見她衣衫不整，她躬腰蜷縮著身體，白哲的背肌露出一道道頗深的血痕，雙手交叉掩著胸脯，手腕血紅，手掌卻不自然地向下垂，仔細一看，她的手筋全被割斷。

「素女！」徐珏楓急道，他馬上脫下外衣，披著那少女身上，徐珏楓右肩包著微紅的繃帶。

少女悽慘無比地哭道：「叔叔！」

徐珏楓咬緊牙齒道：「素女，是我來遲了。」

素女眼神空洞，萬念俱灰地道：「叔叔，我沒有面目苟留人世，你可否了結我的生命？」





徐珏楓驚道：「你講甚麼啊！」

「素女，生存下去總有希望啊。」他轉身背向那少女歎氣道。

我心念電轉，這個徐珏楓說可容易，一個黃花閨女被玷污，在大街當眾受辱，她心中要承受多大的痛苦，又該如何面對三姑六婆那些虛偽的嘴臉，旁人的流言蜚語只會不斷折磨她，加上她手筋盡斷，日後連照顧自己的能力都沒有。

我遂走近，握實拳頭，俯首問道：「姑娘，你真的想死？」

「是！」素女楚楚可憐道，但眼神異常堅定，我便一掌拍往她天靈蓋，徐珏楓阻止不及，素女頭骨已被震碎而死。

素女！我會替你報仇的。

徐珏楓急道：「你！」





如果受害的人是妍雪，我還下得手嗎？

樓上房間傳出有一道聲音道：「死得好！哈哈哈！」

我循聲向上望至，只見一男子哈哈大笑，那人五十歲左右，神態猥瑣，衣著奢華，身型肥胖。

我怒不可遏，雙眼死死瞪住那人。

那人又道：「如何？有本領便上來殺我！」

本就握緊的拳頭，握得愈加用力，直至掌心出血，這個衣冠禽獸非死不可！

我走向青樓大門，徐珏楓卻拉著我肩膊道：「少年勿衝動，樓上那人是齊州首富林氏，他重金聘請了摧心四鬼作護衞，你去只是送死！」

摧心四鬼？星辰叛徒，是師父口中的強者，我能贏嗎？我一定要贏！





我說：「哼！難道就要讓他為所欲為？姑娘的仇呢？」

「摧心四鬼，十年前已成名江湖，你初出茅廬，怎會是對手？」徐珏楓淡淡說：「素女的仇，徐某會負責，今日徐某前來，就已有戰死的準備，不用你幫。」

徐珏楓雖是我仇人，但不是全然的惡人，沒有最壞的人，只有更壞的人。

我反手拂開徐珏楓的手，笑罵道：「徐珏楓！我不是助你，只是我想殺人，尤其是樓上那人，殺了那人後，下一個便要殺你！」

徐珏楓說：「你...」

我打斷他道：「哈！你要逃就快些。」

我不再理會徐珏楓，徑自走至青樓門口，門外有兩名中年侍衛，其中一人阻止道：「小子，不準入內。」





我冷冷道：「退開，我饒你們不死。」

另一人道：「年輕人，我好心勸你一句，閒事莫…」話未說畢，我已一掌打中那人胸膛，電光火石間，他跌在地上，胸骨全然粉碎，已然斷氣。

那侍衛見同僚死去，叫道：「楊大哥！」他馬上拔刀劈向我，我以左手的食指拇指夾著其刀刃，那人掙脫不得，又不肯兵刃脫手。

我右腕隨手一掌，他便與他同僚的死法一模一樣。

我不管你有甚麼故事？無不無辜？罪不至死？擋我的路就要死！我非是正義，只是想做就做，僅此而已。

我嘴角微微翹起，我為天下除掉兩個助紂為虐的惡徒。

不知是哪裡傳出的男聲，他顫抖道：「殺人啊！」青樓眾人聽到有人死亡，心下駭然，皆作鳥獸散，紛紛逃出青樓。

然而，樓梯間已站了四人，絲毫不動，那四人身穿勁裝，我心想他們定必是摧心四鬼。

江湖中一流的高手！

我慢步走向樓梯間前，大聲斥道：「狗奴才們！你主人在哪？」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