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滿是爭紮的時奕跑回家中,直奔到廁所裏頭。他看著那死死地套在手指上的戒指,心態簡直崩潰。他只記得剛剛不知為何在收納庫懵懵懂懂的醒了,然後手濕濕地,還被套上一枚金戒子,之後就被館內警衛從後追著。他不斷地塗上潤滑肥皀,一番速度與摩擦過後,那討厭的戒指仍然不為所動。小狗不斷在客廳中央快樂地團團轉,幸福與不幸成了一個鮮明對比,不停諷刺著他。時奕以奇異的眼光,看著小狗,然後一手抱起了牠擠來擠去,左轉右轉,就像搓揉著小玩偶。「嗚~嗚嗚~」小狗發出難受的哀嚎。經過一段觀察,還是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痕跡,也沒告訴他到底剛剛發生了甚麼事。當刻時奕苦惱極了,面有囧樣的,只好失望地叉著鼻樑,抱著頭,無奈地躺在沙發上。「你媽找你,我爸找你,你媽........」鈴聲響起。「喂?——」「臭小子!看看你幹了甚麼好事!?」話音未落,一把熟悉的怨罵聲直通到時奕耳蝸深處。「啊!源叔呀~沒事沒事,只是一場意外而已......娭——嘻嘻嘻。」「工作!我幫你找了!住處!我也給你了!你還想怎樣呀!?」「源叔~你聽清楚,「意外」,懂嗎?這只是意外......」「少説廢話!你還不趕快下來,還不好好交代你所説的」「意外」?你是真的吃了豹子膽嗎?別再躲了時奕!出來!嘟~」不管時源叔在電話裏如何咆哮著,時奕仍絲毫淡定不為所動,距離「事件」已經有二十年了,或許「一切」都已經「習慣」了、「麻目」了。可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對於他而言,確實是意料之外,也是擋不住的命運。本以為自己能夠每天努力工作,準時上班下班,有著三餐溫飽和雙休假期,也是對自己跟家人有所交代,誰知道在面前那可愛淘氣的小狗,一下子就把他打回了原型破功了,或許這就是命中注定吧。最後一點霞光被地平線所淹沒,黑暗再次降臨.......時奕重新站在大門前,望著那早已布滿灰塵的合照。「爸~我又讓你失望了....」隨後轉身拉著小狗,就關上了大門,滿是憂緒地走下樓梯。看著街上一雙一對的行人,單身的自己還拖住一條狗,形單隻影的他顯得更為格格不入。一邊無奈地踱著步一邊苦腦著該如何好説服源叔,走著走著天空忽然就下起了大雨。不知道是因為今天的巨大變故,還是因為正淋著雨的關係,眼睛開始看到了重影,身體搖搖晃晃的,一位身穿黑色連帽外衣,外加鴨舌帽連口罩的途人,從後狠狠地撞向時奕的右臂。 「呀!這很痛的——你沒長眼的.............嗎?」時奕轉過頭來,正想教訓那該死的途人,但那人早已經消失不見了。滿身衰氣的時奕緩緩地走到一條陰冷的小巷,隱約看向裏頭的一間老舊古董小店,微光穿透滿是小瑕疵的玻璃窗,照亮小巷的一小處,顯得格外溫暖。但此時一道又一道的「瀑布」隨著兩則大樓高牆落下,密密麻麻的水花飛濺到時奕身上。他閉上了眼睛,任由雨水無情地打在自己的臉上,希望能沖醒自己。呼吸因過多雨水的刺激,變得不由自主丶急促起來。濕冷狂風吹襲,身體皮膚抵擋不了,從各方面冷風的入侵,快速長出了起雞皮疙瘩。「臭小子!站在這幹甚麼?源叔有要事先出去一下,快進去店內,在我還未回來的時候,好好看著店裏的一切呀!還有小美,她少一根頭髪我唯你是問!知道嗎?店裏有甚麼的就去問問阿肥吧!」焦急的源叔拍了拍時奕的肩膀眼看胖乎乎的阿肥打開雨傘走出老店,瞧了瞧時奕,毫不耐煩地等候著他,可呆若木雞的時奕還未回過神來。「源!。。。。。。。。叔?」他轉過身來,卻發現背後已經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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