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竪日,Kelly和王雪靈二人到一間餐廳的房間中,座上的還有佐藤健次。

「王小姐,真是榮幸能再與你相見呀。」佐藤健次轉而對Kelly說:「請問這位小姐是?」

「我姓黃。」Kelly淡淡地回應道:「客套說話就免了,昨天你提及見過下手的那個女人,那麼你是有甚麼可以提供給我們嗎?」

「這位黃小姐還真是直接呀。」佐藤健次說:「要不我們合作吧?我和血慾門有仇,你們也是知道的,互相交換情報,而且真的打起上來,有我幫忙,也沒壞吧。」





Kelly直接了當拒絕了:「合作就不用了,我知道你是佐藤家最後一人,或許血慾門是我們的共同敵人,但對不起,我們不會信任你,特別是我親眼見到你之後。」

王雪靈也回應道:「我同意,至今為止,你到底時甚麼人,我根本都不清楚,合作是不行的,而情報我們也不會和你交換,將如果你不肯交出線索,那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兩人正想離開時,佐藤健次叫住了二人:「兩位,先坐下吧,既然不想合作,也就算了,王小姐你是水靈門的新掌門吧?那這線索就當作是我送給你們水靈門吧。」

王雪靈微笑著說:「那麼就在這謝謝佐藤先生你了。」

佐藤健次說:「昨天晚上,我和數名警員趕到時,正好和那女子遇上,她很快就逃去了,但我看到她的左手手腕內側中紋了英文字母『L.K.S.』。」





Kelly心中暗忖著:「『L.K.S.』指的是李君思嗎?所以葛多妮是愛著李君思?」

王雪靈對佐藤健次說:「這的確是很有用的線索,那麼謝謝你了,佐藤先生,雖然我們不能合作,但我答應你,那女子死後,我會把消息通知你的,那我們先走了。」兩人再次站起來,準備離去。

正當二人走到門口時,佐藤健次再次叫住了二人:「對了,黃小姐,你說見過我之後,更不能相信我,我能知道原因嗎?」

Kelly笑了笑,回應說:「因為你不像一個復仇者。」說罷,二人便轉身走了。

二人離開餐廳後邊走邊聯著,王雪靈說:「有了剛剛的那條線索,的確更方便我們認出葛多妮。」





Kelly回應說:「的確,依照在系統的情報,她在香港有五間餐廳,但全都倒閉了,不過在倒閉前,它們都有一些共通點,每天只做不多於30名客人,而賓客也全是年輕女性,同時價錢也偏高。」

王雪靈也接著說:「而且選址全都是在工廠大廈,而食材則全是男性,我猜她是用美色迷倒男性後,再把他們變成食材的,但為甚麼這次卻會如此隨便棄屍呢?」

Kelly沉思一會後說:「也許不是隨便,而是她習慣了,在以前,她有很多手下可以幫她處理用剩的身體和器官,加上和她關係密切的李君思有著龐大的勢力,可以把失蹤人士的所有線索也抹去,所以從以前就習慣了把用不著的身體隨便丟棄吧。」

「那麼,昨天發現的屍體少了的肝臟和雙腿,你覺得是不是已經被吃掉了。」王雪靈接著問。

「應該還沒有,她習慣了把人體食材做成美食後,於晚宴供應給客人,昨天的那條屍體死去不久便被丟棄差被發現,而你的兩位師妹也馬上衝上她的餐廳內,我猜她只有一點時間勉強把『食材』帶走。」Kelly回應說。

王雪靈順著Kelly的思維,接著推測:「以她追求食物的執著,必定不會把『食材』雪藏太多天的,所以她的『宴會』也必定是今天或明天,只剩這麼少的時間,不知道地點,更不知會宴請何人,真不知怎樣才可以找她出來。」

Kelly心中暗忖著把所有線索都連在一起:「人肉、工廈、李君思……」

「我想起來了,李君思在觀塘一棟工廠大廈中有一間餐廳。」Kelly恍然大悟。





時近黃昏,王雪靈在Kelly的帶領下,一起來到了李君思在觀塘的餐廳,二人走進了餐廳內,溫和的燈光,高雅的擺設,大圓桌上了各式各樣的美食正微微飄起白煙,配上交響樂曲《Bolero》,但整個餐廳卻空無一人,氣氛中泛起陣陣詭異,二人看著圓桌上的肉食,香味撲鼻而來,但心頭卻不禁發寒。

正當兩人還一臉茫然時,大門早已自動鎖上,而廚房中也走出來一名女子,右手手腕內側上紋著『L.K.S.』。

那女子對王雪靈打量一番,說著:「這位必定是王雪靈小姐吧,果然如傳聞般秀麗、脫俗。久候了,我是葛多妮,It is my great honor to serve you tonight.」

緊身的晚裝和高跟鞋高貴且不失性感,和葛多妮的氣質相映成輝,斯文的談吐、高雅的舉止,就如Leon所形容般迷人。

「兩位,我還在擔心你們能不能及時來到這宴會呢,請坐吧。」葛多妮伸出左手,微微彎下腰,示意眼前的二人坐下。

面如此奇異的環境和情況,二人也不敢輕舉妄動,縱使充滿著不安也還是依照葛多妮的指示坐下,葛多妮也在三個紅酒杯上倒上了紅酒。

「既然兩位都如願找到了這間餐廳,就不要那麼拘謹了,好好放鬆一下吧。」葛多妮把兩杯紅酒放到二人桌前,便優雅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正正相對著二人。





她一邊品嘗著紅酒,一邊介紹說:「兩位可以嘗一嘗你們眼前的燒肉串,脂肪和肉質的比例也很完美,加上用骨頭熬製一整晚的醬汁,把肉的鮮味和口感帶出來,絕對是人間美食。」

王雪靈強忍著不安,拿起了肉串看一看後做放下來:「相信這不會是牛肉吧。」

葛多妮輕輕一笑:「怎麼會,那是一頭豬,從少就吃著各種美食,加上無憂無慮的生活和適量的運動,因此才能做成如此上等的肉質,而且為了增強口感和肉汁,我可是在豬活生生時不停鞭打他的雙腿,讓血液更多的滲透在肉中,並且令肉質更加鬆軟,最後才把雙腿切下來準備今晚的盛宴的,兩位快嘗嘗吧,可不要浪費了那頭豬了。」

二人也不自覺地喝了一口紅酒,Kelly回應說:「不用了,這種肉不太適合我們。」

「那真是可惜了,我可是花了很多時間處理這頭豬呢,要不試試你們眼前的湯吧,那可是用豬肝配上少量藥材煮成的,很滋養的。」葛多妮接著說。

王雪靈看著眼前的美食,腦海卻是幻想著葛多妮從那男人身上切下雙腿和肝臟的情景,不禁心生噁意,也失去了耐性:「夠了,我們很清楚你所說的『豬肉』從哪裡來,你也很清楚我們來的目的是甚麼,別再裝了。」

葛多妮詭魅地笑著:「你可不要誤會,那頭豬是自願的,是他求我,希望成為我身體的一部分,在我鞭打他時,他是如此的享受,還哀求著我不要停下來,雖然後來我對他用了麻藥,但他意識還是清醒的,雙眼還看著我如何一步步切下雙腿和肝臟,整個過程他比我還要開心、還要享受,他甚至在體會著身體血液流盡的感覺,在最後一刻前,他可是覺得自己是在最高潮的時刻呢。」

王雪靈一臉厭惡:「真是個變態。」





葛多妮則是裝出了委屈的樣子:「你怎麼能這樣說呢?既然他渴望成為食物,我只是完成他的心願而已,不只是他,我過去的所有食材也是,而我只是為他們的死亡提供一點點的意義,甚至以生命延續生命。」

Kelly並沒有耐性聽葛多妮的詭辯:「你說這些能迷惑誰呢,我們可不像那些男人,被你說兩句便神暈顛倒,你以為我們是來做甚麼的?」

葛多妮說:「你要來殺我,我不奇怪,作為刺客組織,你接受了委托,收了錢,便要做事。」

葛多妮笑了笑,轉而對王雪靈說:「但你呢,王雪靈小姐,你是水靈門的掌門,淪為了刺客般的存在,真的好嗎?你想想看那些食材生前是甚麼,就是一群畜牲,每天就是吃喝玩樂,把女人當作玩物,貪新忘舊,把女性得陰道當作玩具,這種畜牲,對世上唯一的貢獻就是供人食用,而且並不是每個部位我也會用來作食材,有時候我還會用去做善事,算是為那班畜牲積陰德吧。賴思矢這頭淫狼我也很討厭,你毁了他,我很欣賞你,所以我才故意打傷你的弟子,在警察面前顯露了身體特徵,讓你們聯想到我和君思的這間餐廳,一步一步把你邀請至我的餐廳內,再為你準備今晚這盛宴,我們都是同路人,只是我走得比你快、比你遠,難道你不覺得,對比起我,那些傷害女性的畜牲更該死嗎?」

王雪靈心中頓時泛起了一點得迷惘,水靈門向來也是為了弱小的女性而存在,但卻甚少主動懲戒傷害女性的人,葛多妮的行為,除了食人外,其實也是在懲治那些令女性受苦的畜牲,這使她動搖起來,沒法開口反駁葛多妮。

Kelly也感到了王雪靈的動搖,輕輕伸手捉著王雪靈的手,並對葛多妮說:「水靈門哪像你這種變態,你殺人、肢解、食人,說到底,還是為了你自己的快感和征服心,別把自己說得那麼清高。」

葛多妮閉起了雙眼搖一搖頭:「真是冥頑不靈呢。」當她再次張開雙眼時,雙眼已變得通紅。而Kelly也在桌下下靜靜地把鋼筆從褲袋中拿出並打開了筆蓋。





葛多妮先出手,把手中餐刀向Kelly擲去,Kelly閃過後突然出手用力向桌子一推,葛多妮也反應過來,出手壓著桌子,兩人也運起了大量內力互相透過桌子壓向對方,數寸厚的實木桌子也在龐大的內力下,出現了不少裂痕,像快要爆開了。

葛多妮有見及此,避開正面比併內力,轉身至圓桌側旁,打出一掌,把圓桌推至牆邊,桌上的食物也安好停留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