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靈與雪靈》［刀筆客現代武俠宇宙］（完）: 水靈與雪靈（十六）
（十六）
「往紅磡列車即將開出，乘客請勿靠近車門。」在羅湖站的月台上，正廣播著。
在車廂內，王雪靈正面抱著Leon，並把頭依偎在Leon的肩膀，而Leon也單手緊緊抱著王雪靈的後腰，另一隻手則是捉著扶手。
在旁人眼中，Leon和王雪靈就像是一對小情侶在車廂內旁若無人地擁抱著對方，更不時在竊竊私語後露出甜蜜的笑容。
王雪靈在Leon耳邊說：「我怎麼覺得你有意抽我水。」
Leon甜蜜地笑著在王雪靈耳邊說：「只是我演技太好了吧，不過說真的，抱著你才真的體會到你的身材真的很好。」
王雪靈心中有點不情願，但還是故作甜蜜的笑容，悄悄地說：「是不是上次那巴掌你被我打上癮了，你真是越來越討打。」
「我討打也不是今天的事了。」Leon說：「你換個角度想，這真是個學習的機會，裝情侶是一男一女行動時最好的隱藏方法，最不惹人懷疑。」
王雪靈回應道：「你這個色鬼，我才不信你沒有猥瑣的想法。」
Leon依然保持甜蜜的笑容：「放心吧，我是專業的，我不會讓目標在我監視下溜走的。」
二人在跟蹤的是一名普通的黑衣大陸男子，今天早上，王雪靈隨Leon來到了羅湖口岸後，在深圳找到了目標人物，便一直從後跟蹤回到香港。
王雪靈悄悄地問：「你不是說要打劫的嗎，我見那人兩手空空，他有甚麼值得你大費周章的？」
Leon回應說：「我要打劫的不是這人，這人大概只是來香港踩線的。」
王雪靈有點好奇：「那到底我們的任務是甚麼呀？你都沒告訴我。」
Leon悄悄地回應道：「現在不方便詳細告訴你，之後再慢慢和你解釋清楚吧。」
抱著Leon的王雪靈突然有點不自然，紅著臉說：「Leon，你是不是……」
Leon也有點尷尬地回應道：「是的。」
王雪靈有點羞恥地說：「你這色鬼，好歹也控制一下自己的……那裡吧。」
Leon嬉皮笑臉地說：「這哪能控制的？」
二人一直跟隨着那目標人物一直到旺角東站下車，那人來到了一間酒店，Leon並沒有急著跟了進去，他拿出了手提電話，按了幾分鐘。
Leon對著王雪靈說：「你先不要跟進來，讓我先進去吧。」
Leon把黑色的外套反過來，變成黑白方格圖案的外套，穿上後便走進了酒店。
那男人正在辦理入住手續，前枱的職員很快便安排了房間給那大陸男子，那男子也馬上走上了房間。
Leon等到一會後，也走到了前枱，他伸手進後腰的腰包從一支小瓶中沾了一滴獨特的藥水後，一個彈指彈進了那前枱職員的口中，那職員頓時變得迷糊起來。
Leon對著那迷糊的職員說：「當我要check-in時，你會很自然地幫我安排在剛剛那男人的隔壁房間。」
那職員迷糊了數十秒後清醒過來：「先生，請問有甚麼可以幫到你呢？」
Leon有禮貌地回應道：「你好，我想要一間二人房。」
「好的，先生。」那職員在電腦一番操作後便把鑰匙交給Leon：「先生，已經幫你準備好了，301號房，升降機在你的左邊，多謝。」
Leon拿過鑰匙後，並沒有馬上到房間內，反而走出酒店，王雪靈看到Leon走出來，急不可待地問：「現在怎麼了？」
Leon看了看四周，看到了附近的一間7-11，便對王雪靈說：「不用急，我們去一去7-11吧。」
王雪靈雖然感到莫名奇妙，但還是跟著Leon到7-11:「來這做甚麼呀？我們不是要跟蹤他的嗎？」
「對呀，所以我已經安排了今晚就住在那男人的隔壁房間。」Leon一邊選購日常用品和食物，一邊說。
王雪靈有點不解：「那我們還在這裏幹什麼，不是應該馬上到房間嗎？萬一他溜走了那怎麼辦？」
Leon雖然在選購物品，但眼睛不時望向酒店門口：「放心吧，我剛剛已經在情報app中查過了，這酒店只有一個出入口，另外，如果我們在他剛入住便馬上到他隔壁房間，這樣反而容易驚動目標人物，跟蹤人是很有技巧的，最重要是戒急用忍。」
Leon接著說：「你也選一些日常用品和食物吧，畢竟今天晚上我們都要在這裏度過。」
二人把需要的物品都選好後，便來到了付款處，Leon看到了付款處下的一盒盒安全套，一臉挑逗地指著安全套，對著王雪靈說：「我們今天晚上用不用？」
王雪靈看一看Leon手指的方向，本能反應下用力拍了Leon肩膀的一下：「你說甚麼呀，當然不用呀。」
Leon頓時忍不住笑了：「那好吧，我們今天晚上就不用吧。」
王雪靈霎時臉紅耳赤，也分不清楚是憤怒還是害羞，這下她更用力拍在Leon的肩膀：「賤格！」
二人打鬧過後，便回到了酒店，他們乘升降機到三樓，走出升降機後，Leon便伸手擁著王雪靈的後腰，故意略略提高聲線：「BB，今天晚上我保證要你欲仙欲死。」
王雪靈對Leon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本想再動手，但看到Leon認真的眼神看著她，她馬上明白了並接話，她以誘惑的聲線說：「好呀BB，那麼今天晚上，我就等著看你的表現。」
二人走進房間，關上門後，王雪靈再次動手打向Leon心口：「賤格，老是佔我便宜。」
這酒店是平價酒店，房間設備也極其簡陋，只有一張雙人床，一張長長的梳妝台上放著一台電視，還有一張椅子。
被王雪靈打了一下的Leon並沒有說些甚麼，反而一反常態，表情認真，他走進了浴室，打開了花灑，但他並不是洗澡，只是在打開花灑後走出來。
王雪靈有點不解：「你打開花灑想做甚麼呀？」
「殊～」Leon認真地示意王雪靈降低音量，想了想，大概十五分鐘後，Leon把花灑關掉，並在房間播放著色情影片，還把音量較至最大。
「呀～呀～好舒服呀～BB。」影片中的女人呻吟著。
從未有過性經驗的王雪靈頓時紅透了臉，不時在眼角中窺視電視中正播放的畫面，一邊小聲地責罵Leon：「Leon，你在做甚麼呀，雖然我們很熟，但你可別越來越過分。」
Leon還是保持著嚴肅的表情，小聲地回應道：「雖然我平常嬉皮笑臉，但現在我不是玩的，越接近目標，越需要謹慎。」
王雪靈看到Leon的表情，也感到了他現在一絲不苟的態度，也專注起來聽Leon解釋，Leon接著說：「那男人剛入住，我們便入住到他隔壁房間，難免會惹起他懷疑，如果我們在房間一點動靜也沒有，這樣對方會更加不安，那麼我們乾脆反其道而行，不但要做出動靜，還要做出最令人尷尬的動靜，這樣目標反而更安心。」
王雪靈雖然感到尷尬，但聽著Leon的解釋，也言之成理，於是也只好坐在床上，忍著尷尬，盡量對色情影片的內容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慢慢地等待影片的完結。
「呀～BB，我要射了，呀～」片中的男人說。
隨著片中男人的最後一句對白，王雪靈不禁在心中鬆了一口氣。
Leon除除關上電視後，也坐在床上，二人就這樣並肩而坐，Leon依舊表現得非常謹慎，仔細聆聽著隔壁房間的動靜。
相反，雖然電視已關上，但看過剛剛的「演出」後，王雪靈則表現得有點拘謹，心中更有些不知所措。
二人就這樣同坐在床上，過了一段時間，王雪靈的心才平靜下來，也開始專心地留意著目標人物的動靜。
房間內的氣氛也漸漸嚴肅起來，寂靜的空氣充斥著整個房間，二人一直等待，但目標人物一直也沒有絲毫動靜。
在隔壁房間中，那男人正在無聊地看著電視，吃著零食，直至數小時後，一個電話打來。
Leon聽到了隔壁房間的電話響了，他馬上再次打開電視，然後播放另一套色情影片，然後對著王雪靈說：「準備出發吧，對面很快也會動身了，你跟蹤的經驗應該不多吧？待會一邊跟蹤一邊教你。」
王雪靈的視線避過電視機：「那麼我有甚麼需要準備？」
「除了藍牙耳機、電話和伸縮劍，甚麼都不用帶。」Leon突然把外套脫下，換過另一件外套：「你也換過另一套衣服，以黑色為主，我現在先到下面，待會他打開了房門後，你不要急着出來，我會通知你，你才出門。」
說罷，Leon便小心翼翼地打開房門，在電視機的聲量作掩護下把門關上，並跑至酒店下的轉角位，監視着酒店的門口。
王雪靈則急急替換身上的衣服，並留意著隔壁房間的聲音。
「啊～BB呀～用力呀～BB。」電視中的女人正用力地叫住
在隔壁房間的那個男人一邊收拾行裝一邊說，淫笑著說：「現在的年輕人真好精力，事成後，我也要找個大波妹玩一兩晚。」
一番準備後，那男人便出門了，王雪靈也留意到隔壁的動靜，她緊張兮兮地等待著Leon的指示。
此時已達深夜，街上人跡罕至，於是Leon只是藏在轉角位，Leon看到了那男人，並沒有急著跟上，他打給王雪靈。
王雪靈接過電話，戴起耳機：「喂！Leon。」
「下來吧。」Leon說。
王雪靈馬上趕下去，Leon在對而馬路的轉角看到了王雪靈後，他並不打算會合王雪靈。
Leon在電話慢慢地裏說：「雪靈，先別急，在不同情況下有不同的跟蹤方法，人多的時候可以用人流隱藏自己，而且因為避免被人流沖走，我們一般也會跟得比較貼近。」
那男人正漸漸走遠，Leon馬上由一個轉角位換至另一轉角位，整個位置轉移，不慌不忙地移動但非常順暢：「像現在這種情況，街上的人比較少，因此我們不需要跟得太貼，我們最需要留意的，是如何以建築物作掩護，像我們現在這樣移動，我們必須在移動前，因應目標的行走方向，決定我們下一個需要移動的地點，你要在對方沒有發現的情況下自然地、像一般路人的樣子移動到下一個位置找掩護。」
王雪靈一邊看著Leon移動的位置轉移和流水行雲的移動技巧，一邊依照Leon的教導移動。
「還有，跟蹤的時候必須控制自己的氣息，人多的時候，需要留意街上的人的氣息，步行速度、姿勢等，而在沒什麼人的時候，必須放慢自己的呼吸，一方面是隱藏自己的氣息，另一方面是令到自己能夠冷靜下來。」Leon繼續一邊移動一邊解釋。
而目標男人則不時四處張望，那男人並沒有察覺到附近的Leon和王雪靈，但王雪靈好幾次在那男人回頭張望時，差點便在轉移掩護時被發現。
「先別急著不停轉移位置，現在這條街這麼空蕩蕩，只要他沒有離開我們的視線範圍，就不用急着轉移。」Leon繼續在電話裏頭說。
王雪靈留意到那男人的眼神剛移開，於是他便不慌不忙地走出了身處的轉角位，打算再次移動，殊不知，那男人突然回頭，看到了王雪靈正慢慢地步行著。
Leon和王雪靈也頓時一征，但王雪靈強忍了驚訝，心想：「糟糕，不，要冷靜一點。」
那男人站著，看著慢慢走近的王雪靈，於是王雪靈決定兵行險著，繼續走近那男人，越走越近時，兩日四目交投，王雪靈馬上裝出略帶驚恐的表情和厭惡的眼神在他身邊走過。
雖然王雪靈漸漸走遠，但那男人站在原地看著她，王雪靈不時也回頭以厭惡的眼神回望數次，並拿出了電話，裝模作樣地說：「傻豬，有個樣子很變態的男人一直看著我，好可怕呀，你快點來接我吧。」王雪靈依舊一邊說一邊裝作偷偷回望。
那男人看到了王雪靈的反應後，也漸漸放下了戒心，待王雪靈離開了他的視線後，便再次動身。
遠處的Leon看到後，笑了笑：「雪靈，你也挺聰明的。」
聽到Leon的讚賞，王雪靈並沒有太興奮，只是鬆了一口氣，回應道：「真好運，他好像沒有懷疑。」
那男人來到旺角的一間小學內，裏面空無一人，他在小學的附近四處徘徊，觀察環境，然後走進了小學內，二人並沒有跟隨入內，只是在外面靜靜地等待那男人在小學內走了一圈後走出校門。
王雪靈透過電話問對面街道中隱藏的Leon：「所以『踩線』到底是在做甚麼的？」
Leon回應道：「以江湖上一般的做法，為安全起見，交易地區會在數天訂下來，但交易的確實地點一般會在交易前的一個晚上，才由雙方定下來，因為時間越短，限制越大的關係，所以不論是雙方，還是第三方，也很難部署埋伏，但基本上，雙方也會派人親身視察一次，搜查潛在的埋伏位置。」
王雪靈頓時明白過來：「所以交易的時間大概是在未來的二十四小時，而這個男人剩下的同伴也會在數個小時後，來和他會合，并且會帶著交易的錢或物品，對吧？」
「那麼你能不能猜得到他們大概是在甚麼時候交易？」Leon故意試驗王雪靈的分析能力。
王雪靈想了想，回應道：「一般小學都會在四至五點下課，而老師更會逗留至八點，甚至十點，那時候就只剩下一至兩名校工和保安，但現在我們看不到有任何的校工和保安，那就是說這他們有辦法把校工和保安排除……」
「保守估計是晚上八時後，時間越晚，機會越大。」即使是透過了大氣電波，Leon也能感到王雪靈對她自己的肯定。
「那老師呢？難道老師就沒可能被收買了嗎？」Leon再進一步故意刁難。
「機會不大，對比起留守的校工和保安，老師人數較多，而且每個老師離開學校的時間也很不穩定，如果要收買，就必須收買所有老師，這樣的話反而會更加增加了交易的風險，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等所有老師都離開後，才進行交易，所以一定會是八點後，而且越夜越大機會。」王雪靈仔細地分析道。
「對，你學得很快，只不過是半天下來，江湖中的智慧都摸熟了。」Leon再次稱讚王雪靈。
王雪靈聽到了Leon的稱讚，臉上當下掛起了喜悅，心想：「雖然Leon這人平時又好色，又嬉皮笑臉，但想不到他在認真處事的時候是如此可靠，很有安全感。」
隨著目標的那個男人完成了踩線的工作後，他便離開了那小學，並除除回到酒店。
而二人也一直跟蹤著那男人回到酒店下，待目標進了升降機後十多分鐘，才靜靜回到房門前，輕輕打開房門，回到房間內。
王雪靈頓時鬆了一口氣，Leon看見後，便說：「現在這種情況也不太方便洗澡了，你沾濕毛巾，刷刷身子便休息吧，你先睡四個小時，醒來後我再睡。」
經過剛才的跟蹤後，王雪靈對這任務越來越興奮，也帶點緊張，她急急走到浴室，以濕毛巾刷身後，便馬上躺在床上休息，而Leon則是坐在椅子上，留意著目標人物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