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暴動開始前的數十分鐘。

噹噹噹!

地牢裡不斷發出噹噹聲響。

聲音傳出之處,正是某個傷痕累累之人,拖著燒傷的身驅,用著那鮮血淋漓的手,握緊手中的石頭,不斷的敲鑿地上的結晶。

堅不可摧的結晶面對內鬼的攻擊,紋風不動,絲毫沒有損毀的跡象。





過了不知多久,只見那人已經嘴唇蒼白,就連呼吸都顯得費力,但手仍然沒有停下來。

手已經無力再握緊石頭,需要使用布料將手與石頭包紮起來,以防鬆脫。

眼前面對這樣的困局,無礙內鬼的決心,他的眼神依舊銳利,沒有放棄打算,他心入面只是想著為組織盡最後一分力。

噹噹的聲響仍不斷在地牢中迴響。

把某個正昏迷的人的意識拉了回到現實世界。





這人便是剛才被內鬼用拳打腳踢的方式,打得沒有了意識的支隊長。

滿臉腫脹得像個豬頭的他,此刻模糊的清醒過來,臉上的熱呼呼的感覺讓他好奇的摸了摸。

“嘶…好痛!”

痛楚讓人清醒,支隊長也不例外,立即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切。

他立即向著禁言魔法陣之根本走去。





沿路上他聽得到噹噹的聲響,便得知他需要找到的內鬼身處方向。

果不奇然,他沿著聲響就來到了內鬼身處的地方,只見那名內鬼正用石頭不斷的敲鑿地上的結晶。

他並沒有像反派般走出去與對方說一大輪廢話,也沒有冷嘲熱諷對方破壞力不足以破壞結晶,他決定躲在一旁用自己術式偷襲對方。

下一刻,一個極光的火球便向著內鬼的方向攻擊過去。

內鬼身心疲憊,根本無力避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火球向著自己迎面飛過來。

一下子就被點燃全身上下。

整個過程與其說是偷襲,倒不如說是一般攻擊,要知道支隊友的術式光亮程度好比一個閃光彈,根本無法做到偷襲。

不過即使如此,他的對手已經無力得連反應空間都沒有,只能硬接這個火球。





火球的高溫使得內鬼全身上下衣服都燃燒起來,其高溫使得全身灼傷,其痛無比。

不過內鬼仍然堅持的站了起來,步向支部長,他沒有被痛楚阻礙自己的步伐,平穩的走向對方。

支部長眼見一個全身被燃燒的火人,一步一步的向他走近,竟然有逃跑的想法。

他不是被燒著的人,要知道他一生之中點燃過的人多不勝數,但被燒著的人每個都是痛苦的叫喊著,但對眼前這人卻好像毫無作用,有一瞬間他覺得自己能量被對方壓抑著。

回到內鬼一邊,他被燃燒著,自知大限將至,但仍然希望為組織奉獻最後一分力。

他回憶起組織的理念,宣稱著要建立一個夢想之鄉。

在那個夢想之鄉,所有人平起平坐,沒有任何階級的觀念,沒有生老病死,愉快的生活下去。





每回當他想到自己能為那一片夢想之鄉出一分力,他都感覺得到有賜予他無窮力量,讓他堅持到這一刻。

“夢想之鄉…”在那被燒著的嘴唇用盡全身力氣所吐出的一句話。

不遠處的支部長聽到對方說話,卻因為對方音量太細,完全無法接收內容,但他已經害怕得失禁。

他的元素感應,清楚的感覺到對方的能量突然膨脹起來,由一點沙石化成要以海量形容海浪,自己則變成了海中的沙石,自己忽然變成了螻蟻。

這刻支部長就如面對海嘯的難民,嚇得兩腳發軟,想逃走都不提不起腳。

不僅如此,支隊長更感覺到整個地牢開始震動起來,震動威力越來越強。

原本四周只有擺放結晶的地方以及四周刻上的魔法陣外什麼都沒有,頓時慢慢的感覺到震動是因為有某種意識所控制的。

附近的泥土沙石,竟然開始有意識的組合起來。





無故的在空礦的地方,建立了一間房子,然後慢慢的變成多間一模一樣的房子,多間房子聚集起來變成了鄉。

情況未停,仍然不斷變化,但由於身在其中的支隊長已經受視野所限,無法看到四周的變化,只是單純感覺到地底不斷的震動。

若果他能以宏觀的方式,絕對連大便也失禁,因為這個術式硬生生的建立一片國度。

無數的鄉聚集成了村,然後變成鎮,再變成城,最後以至一個國家。

沒錯,在生命最後一刻,內鬼成為了晉升者,史無前例的晉升者。

在死亡前一下,他成功晉升了,下意識的發動了自己剛得來術式。

將整個地牢,以及地牢之外的地底通通的變成自己的理想鄉。





這個地型改變,令本來刻在地底連著結晶四周的禁言魔法陣,不斷扭曲,並產生改變,以致禁言魔法陣短暫失靈起來。

為何是短暫失靈而不是永久失靈,便不得不提到上古建築的設計博大精深,當被刻上法陣的地型因夢想之鄉術式改變而發生扭曲的同時,魔法陣上的圖案便會發光,然後會像有意識的自動修復起來,重新在新的地方刻上同樣的圖案。

自自然禁言魔法陣與夢想之鄉術式形成了拉鋸戰,當中的魔法陣不斷被扭曲,然後回復起來,再被扭曲,然後再一次回復起來,周而復始。

可能有人會問,如此強大的上古建築為何還需要有人把守。

一切源於未知,他們沒有了這個術式結構的原理和知識,自然不了解這個術式結構可修復的次數,更不了解這個術式結構忍受傷害的上限,更不會重新制作一個新的禁言魔法。

就是因為種種的未知,沒有人會願意承擔失去了這個術式結構的風險,所以便需要守衛者守護著這裡。